曹学谦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里续上点茶水，看韩雨默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便劝慰韩雨默说喝茶喝茶，不要生气。
“曹工，”韩雨默喝了一口茶水：“你那天晚上对肖冒炳的反击看着也痛快，一下就揭穿了他的那点雕虫小技。你怎么有两张不同的照片了呢？那两张照片不细看还看不出来差别。”
曹学谦往自己碗里夹了点菜，回答道：“那张没p过的照片是莲姐给我的。”
韩雨默又好奇地问叶莲：“莲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简西琪发给我的。”叶莲说道：“她大概是没想到肖冒炳拿这照片是另有妙用的，就心怀鬼胎地发给了我，大概是想看我笑话的。”
“你看，”曹学谦笑道：“让你不相信我，被人利用了吧？”
“谁让你以前跟……”叶莲差点脱口而出说“谁让你以前跟程点菲好过”，但到底还是憋住了，改口道：“谁让你以前跟肖冒炳是好朋友？那我哪里会想肖冒炳的老婆会别有用心？”
叶莲佩服自己也机灵了一回。
其余三个人都笑了。
韩雨默说：“我反正是不相信曹工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莲姐的事的。真那样的话，我会让成宇飞远离曹工的。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宁缺毋滥。”
韩雨默的话说得毫不客气，曹学谦微微有点脸红，忙喝茶掩饰。
“那曹工，”韩雨默问：“那照片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呢？我问成宇飞，成宇飞也不知道。”
曹学谦解释道：
“我开始一下也回想不起来，后来突然又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杯里的酒喝完了，看到旁边也有个兄弟喝完了，我就去拿酒瓶倒酒。
“酒瓶在程点菲的左手边，程点菲刚好倾着身子往前夹菜，我就伸手从她后面去拿酒，可能刚好在我的手从程点菲的肩膀上方经过时，肖冒炳就拍了这张照片。
“但我的手肯定是与程点菲的肩膀没接触的呀，所以肖冒炳又拿去加工，要把照片p成是搭在程点菲肩膀上的样子。”
“那个女孩子叫程点菲呀。”韩雨默说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那他发的另一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呢？他的意思是你跟那个程点菲靠得那么近，那就说明有问题。”
“当时我们是吃完饭从饭店出来了。成工和彭鹏在后面说事情，我们几个人就走在前面。我和程点菲聊点事情，旁边有人从我身旁经过，我为了让路，就往程点菲那边靠了靠，但很快就分开了。可能肖冒炳就是在那个时候拍的照片。”
“这个肖冒炳，怎么是这样下三滥的一个人？他要不是自己露出马脚，你还真是有口难辩。那他的目的可能就达到了，让董事会瞧不起你，让莲姐误会你。”
“实在不行，成工可以帮我作证，还有彭鹏可以作证，那天晚上喝酒，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呀。”
“这种东西，”韩雨默不以为然：“别人作证是没用的，会说是被你收买的。”
成宇飞插话，对曹学谦说道：“想不到肖冒炳是这样一个人，我感觉我们两个人总是在受他的监控，他随时都会找我们的茬。”
“主要是简西琪，”叶莲也发表她的看法，插话道：“肖冒炳每天又不在同鑫厂，他的信息都是来自于简西琪。简西琪对很多事情都看不惯。她总说她对数字很敏感，对工厂里的一些用度很敏感，我感觉我跟她在一起，智商是远远不够用。”
“没意思。”成宇飞突然叹了口气，对曹学谦说道：“我们两个每天这么辛辛苦苦地打拼，结果却是这样的寒心。”
曹学谦还没回话，韩雨默又插话道：
“成宇飞当着这个业务老总，压力是很大的，生怕工厂业绩做不起来，影响各位股东的回报。
“要是有哪个客户啃不下来，他就很焦虑，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他睡不踏实也影响我睡不踏实，只能安慰他，帮他出主意。
“他真是全身心地要把工厂搞起来，每年年底能给各位股东丰厚的分红，他就很有成就感，想不到不但没人感激，还有人说他这样那样的不是，换谁都会寒心。”
曹学谦以茶代酒，与成宇飞碰了一下：“成工确实是辛苦了。”
成宇飞心里的郁闷和苦楚已经被韩雨默全部说完了，心里面算是舒服了一点，他喝了口茶，又吃了口菜，对曹学谦说道：“你也不容易，管一个工厂，要操心的方方面面有很多。”
“可不是？”叶莲附和：“那天下班回家的时候他就说腰痛了，可他还说不去检查，放心不下工厂。结果晚上痛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了才去医院检查的。”
成宇飞也以茶代酒，与曹学谦碰了一下：
“你说我们两个，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做好了没人感激，做差了就各种怀疑各种打击，我就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你看，现在行业形势本来严峻，可以说同鑫厂面临着生死考验。这个时候，我希望每一个股东都能站出来献计献策，都能为同鑫厂出点力，帮助同鑫厂走出困局，可每次我在董事会微信群呼吁的时候，除了你，就没人出声了。
“他们只管看，只管分红，不管我们的困难。这还算了，肖冒炳还给我们扣各种帽子，那天晚上还说我是同鑫厂的蛀虫，他也不看看，同鑫厂的这份家底，到底是谁打拼出来的？”
“曹工，”韩雨默插话：“你是没看到，成宇飞看了肖冒炳的那些话后真是气得发抖，他又不是那么地能言善辩，就光在那里气自己了。”
曹学谦自然很是理解，他自己当时何尝不是火冒三丈呢，但他还是劝成宇飞想开一点，犯不着为肖冒炳生气。
“我现在不生气了，”成宇飞说道：“但我现在跑客户也没动力了。本来还想着怎么带着同鑫厂转型，现在看还是算了，这困难重重的事情，失败了肯定又要挨责骂了，我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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