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想跟楚王讨一个人。”戚夫人看向韩信，目光沉稳，面容平静。
“男的女的？”韩信唇角上扬。
“男的——”
戚夫人话未说完，便被韩信给打断：“不行！”
戚夫人蹙眉，静静地看着韩信不说话。
韩信亦不说话，一室静默。
秋霜凝在窗棂，夜风卷着枯叶拍打门扉，剑架上悬着的青铜剑穗无风自动，在寂静的室内划出幽影。
戚夫人眸色微动，正踌躇间，却见韩信自案前翩然起身，广袖掠过案几上摇曳的烛火，在戚夫人鬓边投下一道清隽的剪影。
韩信微微一笑，垂眸敛睫间，眉眼如画，似藏山河，
“那人是谁？”
韩信在戚夫人跟前站住，目光落在戚夫人换容后的脸上，若有所思。
“平启。”
戚夫人微微侧眸，目光却不经意间掠过不远处的檀木几案。
案上鎏金鸾凤纹的妆奁半敞着，红绸衬底上横卧着羊脂玉镯，翡翠耳坠在烛火下流转着盈盈碧色，描金嫁衣的孔雀羽纹随着夜风轻轻起伏。
戚夫人心中微动，于是将目光挪向别处。
“好看么？”韩信走近戚夫人，漆黑如墨的眸子透出一丝笑意。
戚夫人看一眼韩信，良久：“楚王这是要纳妾？”
“眼下想娶妻了。”韩信笑看戚夫人，眼底光华流转：“戚懿以为如何？”
戚夫人收回目光：“我在来府的途中碰到了彭越，他将我认作香姬，谈到了下蛊之事。”
戚夫人说着重新看向韩信：
“楚王可知？”
“所以戚懿是担心韩信方泼了茶水？”韩信眼眸弯起，唇角笑意分明。
戚夫人被韩信的言顾左右而其他搞得有些烦乱，索性侧了身子重归正题：
“你把平启放了。”
“可以。”韩信笑得灿烂：“但有一个条件。”
戚夫人一滞，随即狐疑地看向韩信：“什么条件？”
“与我成婚！”
“韩信！”戚夫人终于动怒：“休得放肆！”
韩信侧首看她，眼底透着笑意：“生气了？”
“是！”戚夫人敛眉凝眸。
“能不能将这副模样换掉？”韩信煞有介事地打量戚夫人：“换个别的？”
戚夫人直接被韩信给气笑，未发一言，拂袖欲转身离去。
熟料水袖扬起的瞬间，却被韩信伸手轻轻牵住，随之近前一步：
“我说真的。”
戚夫人眸色微动，眉眼间生出一丝恼怒，下意识便欲抽回被韩信握住的衣袖。
熟料韩信并无松手的意思，戚夫人无心与韩信拉扯，正要喝斥，
“帮我。”
突然的两个字，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戚夫人刚到嘴边的嗔怒之词又被自己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眼底不耐与困惑纠结，落在韩信眼里，平生出几分可爱。
“怎么帮？”戚夫人看向韩信。
“与我成亲！”韩信收敛了方才的玩闹之态一正颜色。
“不可能——”戚夫人话说一半突然停住，她皱眉看向韩信，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再次开口：
“以香姬的名义？”
韩信轻轻一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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