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犟种温宁再次提着两箱盛京特产，出现在刘学峰的家里。
礼貌地按下门铃。
这一次，出现的并不是刘学峰本人，而是他的夫人许晓霞。
许晓霞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保养的十分年轻，手挽着刺绣手提包，身穿藕荷色金绣锦鲤旗袍，优雅魅力动人“小姑娘，你找谁？”
开口就让沉醉在吴中软语中。
“您好！阿姨，我来找刘学峰老师。”温宁提起自己带来的特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是刘学峰老师的学生，毕业很多年了，我来看看他老人家。”
许晓霞先是一惊，“那你是哪一届的？”
温宁随便胡诌一个“01届！”
许晓霞被逗笑了，“小姑娘，你可看起来可是个不行事的年纪哦！不要嫌弃我年纪大蜜桔胡诌我！学峰2001年去美国进修根本就没有带学生。你说你是01届的，看来是个空穴来风。”
“啊——阿姨”温宁低头尴尬，双脚不停地在地上扣着，都能扣除四室一厅。
“说吧！小姑娘，你找学峰有什么事？”
“阿姨，其实我是来找刘学峰老师学习的，我想拜在他的门下学习影视妆造。”
许晓霞长长呼出一口气：“对不起，小姑娘今天你恐怕是要空跑一趟了，学峰一大早被文联的人叫去开会。”
“那——阿姨，刘学峰老师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在这里等他！”
“文联的人一开会就是好几天，也说不好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劝你还是还回去吧！或者另拜一位老师。”
“学峰这人最不喜欢带学生了！”
“为什么？”
许晓霞笑而不语，直径走出院门，与温宁擦肩而过。
再次走空。
回到宾馆，温宁打电话给刘桃求安慰。
“温宁，要不然，你再换一个老师，教学化妆的老师有很多，何必只磕着一个啊！”
“还有，起码对待人的态度都没有，哪像个老师，我和你都是做老师的，还不懂这些规矩？”
温宁放着免提，自己在网站上买了几节教化妆的课程，一边自学一边应用。
“可是，桃子，我心有不甘啊！”温宁直接了当的说道：“你看！一位国家级艺术大师放在我面前，我不去请教，反而去到其他经验不足化妆师里去学，两个相比起来，哪一个更亏。”
“刘学峰是大师级的啊，经过他提拔的学生，在影视界妆造这一块也是人中翘楚，能跟这样的人同行，简直的直接走向人生下一个level了！”
刘桃劝道：“温宁，咱就是做个小短剧，平均一天就能拍完的内容，你何必动这么大的周章呢？还特意去学影视级妆造，那——成本不就上去了！”
“这几天我刷了几个爆款短剧，那里边演员都是一个样子，我看，就咱们家这边化婚礼妆的也能行。”
“一天120，加个人30，150妥妥的。”
……
温宁沉默，是啊！她自己一门心思的求质量，忘记了控制成本。
看了一眼，手机银行里的短信提示，卡里余额只剩下不到十万。
这里还要包括自己和褚俊的生活开销，以及明年的房租。
剧拍不出来，人可能提前变穷了。
“桃子，我再试一试，如果刘学峰还不同意的话，我就撤离杭州，回盛京。”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刘桃深知温宁这个倔强的脾气里带着那种对事情极端负责人，且极端追求完美的人。
她想做这个短剧，在这个网络赛道里闯出去，就一定会有自己想法和创新点。
刘桃也不再说什么，直接从自己工资里转账给温宁。
“桃子你干什么？”
温宁的工资卡里，多了一万块钱。
“反正也没有多少，你那卡里大额存款先存着吧，这几天杭州的开销应该是够了，花完就回家。”
……
温宁看着自己手机中的余额，茫然很久。
……
在杭州的这几天，温宁一大早就会到刘学峰家打个卡，跟刘学峰家的保姆混熟到了可以谈论家常的地步。
如果刘学峰不在，温宁就会转到影视基地，实地观看短剧拍摄过程。
一手拿个A5笔记本一手拿着笔，不时穿插在各个剧组里。
“小姑娘！”
一个身着叫花子装扮，头发搞成蓬头草的青年男子拍了温宁的肩膀。
“有事？”
叫花子说道：“倒也是没事，不过，我看你在这影视城都转悠了好几天了，说像是剧组的吧，还没有工牌，说你是游客呢！你也不拍游客照啊！就是——对你这个人单纯的感到很好奇。”
温宁直接问道：“好奇？我是戏剧学院的学生，过来到这里学习。参观！”
随意编写的身份——那人竟然信了。
果然，打扮的年轻就是会有一些新的身份。
“那正好！我有个戏你体验一下吗？”那人说道。
温宁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像你这种半路插进来的，是没有工资的。但是，我会给你争取一份盒饭，起码中午饭解决了！”
“可以，全当就业前的准备工作了。”
两个人一路穿过影视城，在闲聊中，温宁才会得知，像叫花子这种随意在大街上找群演的人叫做‘群头’。负责组织和招募群众演员的。
他会在各大剧组之间来回负责群演日常安排，哪个剧组缺群演，他负责将信息发在微信群里。
“所以，你们这种群头，应该会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剧组的人。”温宁打听。
“差不多，干这行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只不过我们比普通群演微微挣得高一些。我属于特约演员，有台词的那种。可以有提成！”叫花子说到这，不由得得意笑了一下。
叫花子群头，将她带到一个大货车旁，指着一件比较脏脏的古代服饰，“这就是你的服装，拿走，到那边去签名。”
“一会换好之后，我带去化妆。”
温宁按照流程一步步的完成化妆，群演的妆化的很粗糙，甚至是有一部分是温宁自己完成的。
“怎么样？还不错吧！”
“行啊！很可以，你还会自己做造型呢？”群头感到很震惊，连连夸赞：“像你这么有才的大学生不多了！”
温宁这一次体验的是一部大制作的古偶网剧，她负责的角色是在大街上溜达，从一边走到另一边，没有一句台词，只是背景板。
温宁正在戏中行走，突然自己背后又被人敲了一下，转过头一看竟然是个鬼灵精怪的小女孩——
“怎么样？是不是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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