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眼泪滴落在了宁静生的额头，宁静生在睡梦中感到了这温热的泪水，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嗯？叶落知，怎么了？”
“吵醒你了吗？”
听到叶落知哽咽的声音，宁静生才睁开了眼睛，环上了叶落知的脖子，“怎么了？怎么哭了？”
“你之前做噩梦吗？怎么我都不知道。”叶落知将宁静生额前的散发捋顺，柔声的问着。
“偶尔吧。我都忘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宁静生刚睡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叶落知的悲伤从哪里来。还是仰起了头，亲了亲叶落知的嘴角，“我妈跟你说的吗？别听她胡说。”
“而且，我们在一起之后，我也没有做过噩梦了不是吗。只是普通的噩梦而已。”
叶落知跨上了床，在宁静生身边躺了下来，“阿宁，可以跟我说说都是做什么噩梦吗？”
宁静生尴尬的挠了挠头，她依稀记得有几次噩梦跟叶落知有关，“那么久，都忘了。都过去了。”
宁静生说着还不忘摸了摸叶落知的的头，安抚着她的情绪，轻松的说道，“就一个噩梦而已，值得你这么心疼吗？”
“值得，因为这个噩梦因我而起。”叶落知侧过身抱紧了宁静生，声音轻柔，“可你从来没有怨我。即使，那年，我跟你到猪宝家过年，你都没有提过半句我的不是。依旧让我过了一个好年。”
“因为啊，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宁静生直视着叶落知，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懊悔，自责，还有心疼。
宁静生吻上了叶落知那双充满着情绪的眼眸，“不用自责，这些都与你无关。是曾经的我，陷入在了我自己的情绪里面，不肯出来，又放不下。所以，叶落知，我回来爱你了。”
叶落知的眼泪在听到宁静生最后一句话时就再一次绷不住的流了下来，越流越凶，从来含蓄不曾表达自己感情的宁静生，在此时，为了抚平她内心的自责，给了她一场盛大的表白。
“傻了吗？怎么越哭越凶了？”宁静生擦去了叶落知的眼泪，亲了亲叶落知的嘴角。
“今天你需要出去拜年吗？还是会不会有人来你家拜年？”叶落知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不会。不用拜年，也没人来。你想去哪，我可以陪你去。”宁静生看着情绪起伏变化很大的叶落知，有点摸不清头脑。
叶落知起身，将房门反锁，钻进了被子里，吻上了不明所以的宁静生，叶落知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温柔得似乎要将宁静生融化，去填补以往她对宁静生做过的那些强迫。
曾失去理智的她，肯定把宁静生吓坏了。
只是倔强的宁静生，从来不说出口。
宁静生看懂了叶落知的愧疚，揽着叶落知的腰，将自己和叶落知调了个位置，叶落知没有反抗，盈满了泪水的双眼温柔的注视着宁静生，“阿宁，你想要的话，可以。”
宁静生笨拙的吻落在了叶落知的肩膀时，叶落知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她的阿宁，连内疚都的机会都不给她，用她的温柔填补着她内心的自责。
宁静生笨拙而生涩的吻停在了叶落知胸前，无措的手不知从哪里探去，红着脸低声的说，“你带我。”
叶落知抬起了头，上半身微起，吻了吻宁静生的发顶，牵起宁静生的手，一起去寻那桃花源。
害羞而又紧张的宁静生，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着叶落知，叶落知皱起眉心，忍着不适，柔声安抚，“别紧张，我带你。”
宁静生笨拙的伤到了叶落知，叶落知没有吭声的应承了下来，只是眼泪越流越凶，饶是宁静生如此的小心翼翼，她都感受到了生理上的痛，更何况，宁静生第一次时她还带着对宁静生的怨气，带着脾气的发泄。
宁静生被叶落知的眼泪吓得不敢动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叶落知，柔声的哄着叶落知，“别哭，我会心疼的。”
仅一次，宁静生便败下阵来，起身拿了湿纸巾擦了擦手，又拿了纸巾，擦去了叶落知眼角的泪，揉了揉叶落知的眉心，“怎么像个小孩子，哭的停不下来了。要怎样哄，才能哄好你呢？”
叶落知摇了摇头，只是抱紧了宁静生，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里，“阿宁，你可以对我发脾气的。不用总是这么顺着我。”
“好，我生气的时候，肯定会跟你说，叶落知，我生气了的。”宁静生哄着叶落知。
叶落知抬起头，红着双眼，咬住了宁静生的唇，“我不要你哄我，我要你答应我。”
“好。都答应你。”宁静生笑的眉眼弯弯，可叶落知知道，那都是宁静生在哄着自己，哄着卑劣的，懊悔的自己。
……
楼下的宁妈妈看着叶落知离开的背影，自己吃完了早餐，便出门去买菜，她无法理解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谁也不能保证可以陪谁终老，例如宁静生的爸爸。
生死寿命，由天说了算，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又何必苛责于孩子的选择。
结婚，不能防老，也不能养老。
日子，是自己在过的，鞋，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
宁妈妈买完菜回来，宁静生和叶落知已经收拾好起来了，宁妈妈看着叶落知那哭肿的眼睛，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过问什么，只是默默的将菜放到了厨房。
叶落知跟了过去，“阿姨，中午的饭我来煮吧。你尝尝我的手艺。”
宁静生跟在了叶落知后面，朝着她妈妈说道，“妈，你就让她做吧，她手艺很不错的。”
宁妈妈怪嗔了宁静生一句，“人家到底是客人。”
“不用把她当客人。没事的。等着吃就好。”宁静生朝叶落知眨了眨眼睛，挽着宁妈妈的手臂离开了厨房。
“你啊，也该去帮帮忙，让人家一个人做饭，不好。”宁妈妈轻拍了宁静生的手，柔声的说道。
“好。我去帮忙。”宁静生转身回到了厨房，挽起了袖口，接过了叶落知正在洗的菜，“我帮你洗菜，你做弄别的。”
“好。”叶落知也没有拒绝宁静生的帮忙，拿了块砧板开始切肉。
宁妈妈站在餐桌旁，看着她们两个相互配合，有说有笑的背影，心中那一点不理解忽然就释怀了。
真切的陪伴与心疼，远比那所谓的阴阳结合重要。
洋溢着笑声的厨房，才是充满烟火气的幸福。
宁妈妈被她们的笑声感染，嘴角也扬起了笑意，转身离开了厨房，孩子长大了，该去走自己的路了。
作为父母，也只能送到了这里，剩下的路，还给她们，让她们自己去闯荡，去承担。
……
韩霜买了一堆补品，跟着苏幕大包小包到了她外公外婆家的时候，苏爸爸苏妈妈正陪着两位老人家喝茶。他们见到韩霜，都没有给韩霜好脸色看。
“爸妈，外公外婆，我们来了。”苏幕率先打了招呼。
韩霜不在意的，热情的跟着苏幕和外公外婆打招呼，“外公，外婆，新年好，我是韩霜，新的一年祝您们身体健康。”
“慕慕的朋友是吧，来来来，快坐，长得可真好看啊。”外婆热情的招呼着韩霜，教师退休的外公却在苏妈妈的不冷不淡的表情上敏感的看出了端倪，没有像外婆一般热情。
“谢谢外婆。”韩霜乖巧的在外婆身边坐了下来，将那一堆补品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客厅的角落，没有特地提起，似乎就像是寻常来拜年的孙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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