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监,朱总来了。\"助理探头通报。
淼淼手里正在签文件,闻言微微皱眉。这段时间朱静怡频繁出现,让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心淼。\"朱静怡走进来,一脸关切,\"听说阿姨住院了?我特意买了些补品来看看。\"
\"谢谢,不过不用这么麻烦。\"
\"跟我还客气什么。\"朱静怡坐下,\"对了,最近看你很少参加项目会议,都是助理去,是不是医院那边太忙了?\"
淼淼放下笔：\"有事直说吧。\"
\"你还是这么敏锐。\"朱静怡笑了笑,\"其实是项目上出了些问题。市政府那边说要调整预算,好像和林氏有关。\"
淼淼的表情一凝：\"什么意思?\"
\"听说林氏出了更好的价格。\"朱静怡意味深长地说,\"你也知道,他们和纳氏的关系......\"
\"这是商业合作。\"淼淼打断她,\"不要把私人关系牵扯进来。\"
\"可是心淼,你真的了解纳川吗?\"朱静怡凑近一步,\"他为什么突然放弃和林家合作,转而选择我们?又为什么对这个项目这么上心?\"
淼淼沉默不语。这些问题她又何尝没想过。
\"好了,我先走了。\"朱静怡站起来,\"对了,听说穆医生最近经常来接你下班?\"
淼淼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关心你嘛。\"朱静怡笑着离开,\"穆医生是个好人,别辜负他的心意。\"
看着朱静怡离开的背影,淼淼心里越发不安。她拿出项目资料仔细翻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就在这时,助理匆匆跑进来：\"李总监,出事了!\"
\"怎么了?\"
\"技术部刚发现,我们的核心数据好像泄露了。\"助理脸色发白,\"而且对方好像准备在标书上做文章。\"
淼淼立刻打开电脑查看。果然,有些机密文件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更糟的是,这些数据被人刻意扭曲,看起来像是他们在做假。
\"马上联系法务部。\"她拿起手机,\"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
\"要不要通知纳总?\"助理小声问。
淼淼犹豫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避开纳川,但这次的事确实重大。就在她举棋不定时,手机突然响起。是穆阳的短信：
\"晚上有空吗?想和你谈谈。\"
她看了看时间,回复道：\"抱歉,今天加班。\"
\"工作的事我也听说了。\"穆阳很快回过来,\"需要帮忙吗?\"
\"谢谢,我自己能处理。\"
放下手机,淼淼揉了揉太阳穴。最近这段时间,穆阳的关心越来越明显,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夜幕降临,整个项目组都在加班处理危机。就在这时,林雨桐来了。
\"李总监,久仰大名。\"她优雅地走进会议室,\"关于数据泄露的事,我们也很关心。\"
淼淼抬头：\"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是来帮忙的。\"林雨桐笑得意味深长,\"毕竟,这个项目关系到两家公司的声誉。\"
\"帮忙?\"
\"是啊。\"林雨桐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合作方案。如果光耀愿意让出部分股份,我们可以......\"
\"抱歉。\"淼淼直接打断,\"这个项目不会让任何人插手。\"
\"是吗?\"林雨桐不急不恼,\"就算是为了纳川?\"
淼淼一怔：\"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林雨桐轻笑,\"为了这个项目,纳川得罪了很多人。如果项目出了问题,对他的影响可不小。\"
\"这是威胁?\"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林雨桐优雅地站起来,\"考虑考虑吧,李总监。为了你在乎的人。\"
看着林雨桐离开的背影,淼淼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这些话有几分真假,但确实击中了她的软肋。
就在这时,朱静怡又来了。
\"心淼,我都听说了。\"她一脸担忧,\"你还好吗?\"
\"没事。\"淼淼继续整理文件。
\"其实......\"朱静怡欲言又止,\"我知道一些内情。\"
\"什么内情?\"
\"这次的事,好像和纳家内部有关。\"朱静怡压低声音,\"你知道的,纳川为了这个项目得罪了不少人,包括他父母......\"
淼淼的手顿了一下。她想起五年前,也是因为家族的反对,他们不得不分开。
\"别多想了。\"朱静怡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不用了。\"淼淼站起来,\"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送走朱静怡,淼淼站在窗前发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被各种关系困住了。纳川、穆阳、项目、家族......每一个选择都是两难。
而此时的高档会所里,朱静怡正在向林雨桐汇报。
\"她开始动摇了。\"朱静怡得意地说,\"再加把火,这个项目就有戏了。\"
\"别得意太早。\"林雨桐喝了口红酒,\"你以为纳川会坐视不管?\"
\"可是现在淼淼在刻意避开他。\"朱静怡笑得意味深长,\"有穆阳在,她不会轻易接受纳川的帮助。\"
林雨桐若有所思：\"那就继续,让她在感情和事业之间左右为难。\"
第二天一早,项目组就收到了一个更坏的消息：政府已经开始重新评估这个项目的可行性。
\"李总监,外面来了好多记者。\"助理急匆匆跑进来,\"好像是关于数据造假的传闻......\"
淼淼看着楼下的媒体,眉头紧锁。显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要把这件事闹大。
\"先不要回应。\"她拿起外套,\"我去趟市政府。\"
刚走到电梯,就遇到了朱静怡。
\"心淼,你这是要去哪?\"
\"公事。\"
\"是去市政府吗?\"朱静怡叹气,\"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听说林家已经找了关系,这个项目很可能要改组。\"
淼淼站住脚步：\"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朱静怡一时语塞。
\"朱静怡。\"淼淼转身,\"这些年你一直在帮林家对不对?\"
朱静怡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我只是不想看你太辛苦。心淼,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发展方向。何必为了一个项目这么拼命?\"
\"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朱静怡冷笑,\"还是因为纳川?你以为他真的在乎这个项目?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够了。\"淼淼打断她,\"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看着淼淼决绝离去的背影,朱静怡拿出手机：\"计划有变,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不用担心。\"林雨桐的声音传来,\"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样?现在的关键是穆阳。\"
\"穆阳?\"
\"他越是关心淼淼,就越会影响她的判断。\"林雨桐冷笑,\"这个项目,一定要让光耀主动放弃。\"
市政府大楼前,淼淼正准备下车,却看见穆阳站在台阶上。
\"你怎么在这?\"她惊讶地问。
\"我有些人脉,也许能帮上忙。\"穆阳温和地说。
淼淼心里一暖,但还是摇头：\"这是工作上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淼淼。\"穆阳突然抓住她的手,\"让我帮你好吗?我不能眼看着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让淼淼有些不忍：\"穆阳......\"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穆阳苦笑,\"但请相信我,我只是单纯地想帮你,不掺杂任何私心。\"
\"可是......\"
\"不用有压力。\"他松开手,\"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帮助。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看着穆阳失落的背影,淼淼心里一阵酸涩。她知道穆阳的心意,也感激他的付出,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缺了点什么?
回到公司,助理告诉她林雨桐来过。
\"她留下了这个。\"助理递上一份文件。
淼淼打开一看,是一份合作协议。条款很优厚,但有一个前提：由林氏接手项目的主导权。
\"李总监......\"助理欲言又止。
\"把这个拿去碎纸机。\"淼淼把文件扔进垃圾桶,\"通知团队开会,我们要重新准备方案。\"
当天晚上,整个项目组加班到深夜。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有媒体爆出林氏和某些政府官员的不正当往来。
新闻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林氏的股价应声下跌,原本咄咄逼人的态势也开始收敛。
朱静怡看着新闻,脸色发白。她知道这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出手。可是现在,她已经骑虎难下。
医院的病房里,淼淼正在陪母亲说话。
\"妈,您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她轻声问。
\"什么错了?\"
\"拒绝穆阳的好意。\"淼淼叹气,\"他明明那么关心我们。\"
老人沉默片刻：\"傻孩子,感情的事从来就不是对错的选择。重要的是,你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
\"别为难自己。\"老人拍拍她的手,\"穆阳是个好孩子,但有些事,勉强不来。\"
淼淼靠在母亲肩头,眼泪悄悄滑落。是啊,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了。她有了责任,有了牵绊,每一个选择都不能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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