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彦开着那辆车往长空市的方向行驶着，虽说他没有驾照，但交给琪亚娜开怎么想都会更加危险。
“臭黎彦，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哇，能不能再快一点！”
琪亚娜抓着车门上的扶手，不停地催促着黎彦，尽管她半分钟前刚催过一次。
“这条土路太难开了，如果开高速的话这车子绝对禁不住…”
黎彦大概了解了车子的配置，这种车是纯粹给富人装b用的烂车，越野性能比自行车还差。
“黎彦，你说长空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整得好像和世界末日一样…？”
琪亚娜双手环抱胸前，眼神注视着窗外那片阴郁的景色。
“这就是和律者一同出现的大崩坏。”
黎彦视线没有离开前路，他但凡一走神这车就得翻。
“律者？诶，我记得臭老爸好像有说过，很强对吧！哼哼，我骑士琪亚娜一定要打败律者，救出芽衣公主，然后…”
琪亚娜露出一抹坏笑，黎彦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那个…其实吧，是芽衣变成律者了。”
黎彦琢磨了一下，还是跟琪亚娜说明白比较好。在原本的剧情里，正是琪亚娜唤醒了芽衣，现在提前知晓这个事，也不会有太大变故。就算按正常剧情发展，第三次崩坏时雷之律者的权能都没完全恢复，现在还提前了一段时间，可以说是从“早产”变成“流产”了。
“芽衣，变成律者了？怎么…怎么可能？那岂不是我们要把芽衣……”
琪亚娜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一下子抓住黎彦的手臂开始摇晃起来，本就不稳的车差点撞在树桩上。
“琪亚娜！”
黎彦语气有些严厉，倒不是他害怕事故，这车是他们最后的载具，如果坏掉了他们回到长空市的时间至少翻两倍。
“黎彦！不…不会的，芽衣不会变成律者的，呜…对啊，你怎么知道是芽衣变成律者的，你是不是故意逗本小姐开心！”
黎彦心底一惊，之前拐草履虫回家的时候她都没这么聪明，现在怎么把他话里的瑕疵挑出来了？果然爱情能给人无限的力量啊！
“我也不好给你解释，你之后会慢慢明白的…”
黎彦决定不说太多，毕竟因为这样影响到布洛妮娅就不好了。
“我们现在要直接进入崩坏的最中心区域，会很危险，你站在我的背后。”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黎彦~”
琪亚娜露出了笑容，刚才萦绕在心头的不快瞬间消散殆尽。她随手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双枪，动作中透着满满的自信与洒脱。
“我决定了，不管芽衣变成什么样，就算变成崩坏兽，本小姐也要把她救回来！本小姐可是超级天才，哼哼！”
“你啊…还是小心点用那武器吧，我见都没见过。”
黎彦被琪亚娜的自信所折服，又不得不开始思索那武器的事情。
奥斯维森的家族到底什么来头居然会有这样先进的武器，黎彦记得崩坏能武器不是被天命和逆熵垄断了吗。这双枪做工精细，说是武器，更像是一把艺术品，最重要的这把双枪是在崩坏三游戏中从未出现过的武器。
黎彦也想找奥斯维森问个清楚，现在打电话过去的回应肯定是无人接听。是啊，长空市已经是崩坏的温床了，奥斯维森所在的医院距千羽学院很近，现在的他应该已经沦为挡路死士中的一员了吧。
“可是，我感觉它们很顺手，好像我就应该扣下它们的扳机，好像它们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琪亚娜有些小骄傲地在黎彦面前摆弄着自己的武器，每次晃动枪柄下的白色猫猫头铃铛挂件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琪亚娜从手套箱里翻出来的，只一眼就对这个小玩意爱不释手。
“你还是小心点为好，齐格飞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就是半吊子水准，你…嗐…懂得都懂。”
“你是看不起本小姐吗，臭黎彦，要不要来比比一会谁杀掉的崩坏兽多！”
“嘿咻咻，我怎么敢看不起我们宇宙无敌巨tm可爱的琪亚娜大人呢，我一个耍剑的和您使枪的pK，您也真看得起我。”
黎彦瞥了一眼放在座椅旁的渎神之锋，剑刃依旧灰蒙蒙的，这是在上车后他拿出来的，琪亚娜还以为他在变戏法，一直求着他变个薯片什么的。黎彦没有向琪亚娜解释这把剑的来历，琪亚娜也没问，就算她问了黎彦也有应对方案，目前他没有暴露自己穿越者身份以及未存虚空能力的打算，隐藏实力才能在面对暗处的恶狼时有回旋的余地，他不敢赌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势力对征服宝石垂涎欲滴。
“臭黎彦，不许你说我可爱！”
琪亚娜顶着微红的面颊紧紧盯着黎彦。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管，你就是不许说！”
黎彦经常夸琪亚娜可爱，起初她没太当回事。听多了以后，当再听到类似的话，琪亚娜总会觉得心里有种微妙的痒痒感，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要是在战斗时被这种感觉分心肯定会出大问题！
“好好好…我不…趴下！”
话音未落，黎彦迅速地一把抓住琪亚娜的后脑勺，用力一按，她的额头结实撞上了手套柜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也紧跟着扑倒在方向盘上。电光火石间，一道紫光犹如疾电般从他们两人头顶掠过，紧接着一阵巨响，车玻璃应声而碎。
“臭黎彦，你…”
“跑！”
琪亚娜抬起视线，一只骑士级崩坏兽正大踏步向她冲来。这只崩坏兽手中握着的重锤已经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这汽车砸碎只是眨眼之间。
而此时的黎彦和琪亚娜还没有解开安全带
……
爆炸的波浪向四周冲去，强大的力量将几棵近距离的树木直接拦腰折断。
骑士级崩坏兽似乎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扭过头向长空市走去。
“聚能…呃！”
一道由蓝色崩坏能组成的新月形斩击从骑士级崩坏兽的身旁划过，出乎意料的攻击直接将毫无防备的骑士级崩坏兽斩为两半，残躯化为灰烬消散在空中。
‘该死的，这名字实在是太土了啊！’
黎彦还在心底吐槽着技能的名字，本就有点社恐的他喊出这种名字跟要了命一样，不过目前看来不喊技能名也能发动，系统给的东西还算有点良心。
技能名？要什么技能名！能把敌人斩断就可以了。
黎彦手握着被称为“渎神之锋”的武器单腿跪地，琪亚娜立刻从灌木丛中迈出搀扶住他。
“臭黎彦，有这么厉害的能力以前没见你用过！”
琪亚娜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原因嘛……
千钧一发之际，黎彦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便在那生死瞬间，他紧紧捧住了琪亚娜的脸庞，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那双充满困惑的眸子。就在即将贴及琪亚娜嘴唇的那一刻，仿佛命运使然，他俩突然被传送到了一边，就这样巧妙地避开了爆炸的冲击范围。
当时黎彦内心里满是，“老子都快死了，还要什么脸啊，死前吻了琪亚娜，赢！！”结果，应该是触发了未存虚空的保命能力将自己传送了出去。他不得不找个借口告诉琪亚娜这是传送的必要动作。
然后…然后他们就伏击了这只伏击他们的崩坏兽。
黎彦大口喘着气，传送和技能对体力消耗太大，就算不全力以赴都差点脱力。是因为自己对崩坏能的掌控还不够娴熟，才无法高效地利用它吗…
一阵尖锐的破风声传入耳中，几只浑身泛紫的突进级崩坏兽从空中集结过来，看样子刚才率先发起攻击的就是它们。
黎彦的大脑此刻正以光速运转，心里暗自嘀咕着‘啥情况？这跟我印象中的突进级崩坏兽对不上号啊！’慌乱的情绪让他一时难以集中精神‘什么时候突进级崩坏兽也玩起了崩坏能光线这招？’
“哼，黎彦，就这点实力可别想和我比赛，在后面好好看着！”
琪亚娜雄赳赳地站在黎彦面前，双手握紧双枪，摆出一副酷劲十足的样子，特意扫了一眼黎彦。
突进级崩坏兽哪受过这气，自己人多啊！紫色的崩坏能射线一股脑的从四面八方向琪亚娜飞去。琪亚娜只是缓缓蹲下，猛地一跃跳到半空中，一次性躲避了全部的攻击，下落时踩在一只突进级崩坏兽的身上，枪口迸发出金色光焰将其解决，再通过反推力向一旁跃出。在崩坏能子弹攻击下突进级崩坏兽的防御薄如蝉翼。翻滚卸力后，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一只冲上来的突进级崩坏兽，竟然直接将其砸的粉碎，又是一轮无脑开火，琪亚娜面前的崩坏兽尽数化为灰烬飘散。
“还是我比较厉害嘛，臭黎…”
琪亚娜转过头，最后一只突进级崩坏兽正径直向她的脸部猛冲过来。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预备承受那剧烈的冲击疼痛。可事情并未如她所料，当她再次鼓足勇气睁开眼睛时，只见黎彦正从崩坏兽逐渐消散的残骸中拔出银白色利剑。
“嘿，你确实不错，不过别忘了战场是瞬息万变的。要是刚刚我没帮你挡那下，你怕是要疼上一个月喽。”
“你…你怎么比臭老爸还啰嗦哇！明明是我战斗的比你多，不要你教育我，哼！”
琪亚娜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扭过脸。
“这次就算平手了，等我们进长空了再继续比。”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杀掉的崩坏兽比你多的多！”
“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况且我杀掉了一只骑士级崩坏兽，而琪亚娜你干掉了一小群突进级崩坏兽，所以，平局。”
黎彦露出一个十分屑的笑容，琪亚娜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在琪亚娜再一次转过头去时，黎彦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琪亚娜的脑袋。
“你…别墨迹，我们快往长空市走吧，芽衣还在等着我们！”
琪亚娜愣了一下，打开黎彦的手，不等黎彦就一个人向长空市奔去。黎彦全力跑的实际上要比她快，如果一起跑的话反而会拉慢速度。
“可爱…”
长空市内，丧尸已经遍布街道，一些死士穿插在其中，少许崩坏能抗性较高的幸存者尚苟延残喘，那阵阵哀嚎声便是他们弥留之际的遗书。
“呼…累…累死我了，琪亚娜你是一点也不知道等会我啊。”
黎彦刚开始还能和琪亚娜以相同速度奔跑，不过时间一长黎彦就撑不住了，琪亚娜因为这事嘲笑了他好长时间。
“臭黎彦，身体真差，就这还说要保护我，现在看来还是应该我保护你，哼哼”
黎彦默默地将锻炼技能和体能这两项写在系统给的小本本里，自己被奥托被凯文看不起就算了，竟然被你这只草履虫看不起了！
‘叮咚，检测到您已回到长空市内，系统功能已更新’
‘佣金系统已开启，从今天开始，您每次击杀敌人都会得到水晶碎片的奖励，敌人强度越高，奖励越丰厚’
“……”
黎彦现在想的不是怎么赚钱，而是自己在路上杀的那几只崩坏兽了。费那么大劲，结果这才刚打开功能，合着就把那几只给生吞了呗！
随着黎彦和琪亚娜深入长空市，所遇到的丧尸越来越多，他们并不想招惹尸群，但当前情况不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就无法继续向千羽学园前进。
“琪亚娜，害怕吗？”
“臭黎彦，这个问题该我问你！”
“我们比赛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本小姐才不输！”
“那就来大干一场吧，我期待看到你的成长哦！”
黎彦说完就像个炮弹一样冲向丧尸堆，琪亚娜本想吐槽为什么黎彦这句话那么像老父亲说的，但碍于已经扑上来的丧尸，她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黎彦手中的渎神之锋纵使不在最佳状态仍能爆发出不小的威力，被崩坏能摧残到腐朽的丧尸其防御形同虚设，单手剑的便利在这怪堆中尽数体现出来，穿刺，横斩，斜劈，黎彦只动用了少量崩坏能在剑身上流转就有了如此强大的效果，化为灰烬的丧尸越来越多，甚至形成了一圈烟尘。
“我已经干掉24个了，你呢琪亚娜！”
“27个，哼，我一定会赢的！”
琪亚娜手中的双枪交互着开火，过热和子弹无法限制这把崩坏能武器，琪亚娜凭借灵活身姿在丧尸间穿梭来去，每当亮光闪过，必有几名丧尸烟消云散。
“琪亚娜……”
黎彦往后退了几步，和琪亚娜背靠背
“我们不可能把他们杀干净，东边，他们在东边的包围最薄弱，掩护我，我去杀出一条路来，记得跟上！”
又是不等琪亚娜回答，黎彦就冲了上去
“黎彦！为什么要让我掩护你啊，明明应该我冲的！”
琪亚娜不满地喊着，却依然承担起掩护的职责，黎彦只需专心对待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丧尸，从侧方冲来的死士则在琪亚娜的枪火下瞬间消逝。
黎彦再次将崩坏能蓄力于剑刃之上，一次横砍便将面前的丧尸尽数拦腰斩断，用尽最后力气拽住琪亚娜的肩膀向东面跑去。
“喂喂，黎彦你个笨蛋，千羽学院不在这个方向！”
“我知道，你没看天马上要黑了吗，东面的崩坏能浓度更低，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晚上在外面就和活动靶子没什么区别！”
……
雷电芽衣，或者应该叫雷之律者，踏过一个又一个羞辱过她的同学的尸体漫步到学校高台上，经过她和大家一起吃过午餐的长椅，站在她曾与朋友一起观景的矮墙旁，如同昔日重现，可这风景已如末日般恐怖，身边亦没有往日的挚友陪同，形影相吊。
任何曾经对她恶语相向的人早已倒在地上，袖手旁观者和沉默者则是变成了死士，漫游于校园的各个角落。
“等我完全掌控这具身体，那个该死的混蛋必须死…”
雷之律者看向远方传来的阵阵闪光，那正是琪亚娜的子弹所发出的光芒，雷之律者咬着牙关握紧了拳头。
长空市的崩坏能浓度又开始提高了，雷之律者和黎彦他们都能感受到。
“黎彦…周围崩坏能的浓度是不是又变了，你说芽衣会不会…”
“不会，芽衣一定会很安全的，我们一定会再见到芽衣的，琪亚娜，别灰心…”
黎彦一瘸一拐地带着琪亚娜躲进一间公寓楼，简单的检查后他们决定在此过夜。太阳和地平线的相交线变长又变短，长空市中回荡的哀鸣声已然消失不见，那代表着崩坏彻底掌控了这座城市。
‘滴，检测到您已脱离战斗状态，准备分配资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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