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谭爷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我就是个普通老头，但……”
谭爷爷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我的儿子和儿媳妇曾经是x市实验室的工作人员。”
“是x市地下实验室吧？
傅明修看着谭爷爷，补充。
谭爷爷又愣了下，而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却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谭爷爷看着傅明修和陆锦嫣，终于不再隐瞒。
“没错，我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是x市地下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你们进屋时，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在你们说想问x市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等到了。”
“这就是你屡次让小礼在外面找人试探，引他们来你家的原因？”
陆锦嫣看着犹如枯木的谭爷爷。
“你就没想过，若哪天小礼找的人不对，丢了性命？”
这是陆锦嫣不明白的地方。
她和傅明修在发现小礼的异样后，还敢过来，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本事自信啊。
她想，过去小礼应该带过不少人来过这个小房子。
那些人，或许会有一些水货，但大部分人绝对不会太差。
他让小礼一个孩子干这种事，屋里还有另外一个瞎眼女孩。
他怎么敢确定，过来的人不会有坏心，套完消息后，把他们祖孙三人都杀了？
“目前为止，他都是安全的。”
“除了你们，没有别人破了他的异能，甚至别人都没发现他有异能。”
“至于……咳咳咳……”
谭爷爷突然咳嗽。
“爷爷，你快喝水休息，别再说话了……”
一旁早就喂完妹妹，偷偷听他们说话的小礼拿着还剩下多半瓶的矿泉水第一时间放在谭爷爷面前。
“爷爷不喝，你喝，然后去照顾妹妹。”
谭爷爷摇摇手，小礼乖巧地把水收回去，然后倒了一瓶盖，珍惜地喝下，然后就拧紧瓶盖把矿泉水放在身侧。
谭爷爷看着孙子小心翼翼的模样，浑浊的双眼布满了泪光。
“我活不了多久了，两位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全部说出来，但老巧有一个请求。”
谭爷爷不得陆锦嫣和傅明修再开口，他深深看了一眼正在和妹妹说悄悄话的小礼。
不知道在说什么，姐弟俩人都笑得很开心。
谭爷爷挥手，一个透明的结界将他和傅明修与陆锦嫣锁住。
陆锦嫣和傅明修对视一眼，而后静静看着谭爷爷，没有动作。
谭爷爷似乎没发现两人的暗中交流，他满是沟壑的脸上似乎布了一层油光，看着精神了不少。
“作为交换，我想请你们帮忙照顾他们兄妹，带他们离开x市基地，并给他们找一个靠谱的基地，让他们能在这末世有一个容身之地的。”
“放心，我的消息，绝对值这个条件。”
似乎看出俩人在犹豫，谭爷爷又道。
“好，如果您的消息价值足够，那我答应您，但如果你只是忽悠我，那很抱歉，我只能让你们一直团聚。”
傅明修直接道，配上他冷峻的表情，后面那句话威胁感十足。
谭爷爷没有任何异议。
他本来，就是因为放心不下孙子孙女才强撑到现在。
他赌了很多次，可却赌来的，都是一些宵小之辈。
在发现他们只有老弱残的祖孙三人时，他们眼里就会露出贪婪的神情。
甚至，有过分的，直接对小仪露出觊觎的神情，
幸亏，他虽然又老又残，但还有点用。
他的异能，可以把在他结界内的所有人或物移到千米之内的所有范围。
而他的结界范围，正好覆盖整间房子。
刚刚，他刻意露出结界。
一是为了让傅明修和陆锦嫣看见他的诚意。
二是结界想增加隔音功能，就需要缩小范围，有些事，他并不想让小礼和小仪知道。
“我们一家五口，都是异能者，但……”
“除了小礼和小仪是自然觉醒，我和我的儿子儿媳，都是人工获得的。”
“这，正是他们研究的内容。”
谭爷爷也不再藏头露尾。
他既然选择相信傅明修和陆锦嫣，那就必须给出足够的筹码。
“我其实不知道他们具体研究的内容，但我儿子离开前，曾留给我一本笔记。”
谭爷爷颤巍巍从枕头下，掏出一本被布层层保护的笔记本。
他小心翼翼把外层的布解开，露出里面。
从外表看，就是一本普通的工作笔记，但谭爷爷却满眼眷恋。
这是他儿子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这个笔记里，记录了一些实验内容和方向，我看过里面的内容。”
“虽然具体的操作我看不懂，但里面说，这个实验分很多部分。”
“第一部分，是寻长生。”
“外头的丧尸是这部分的失败品，最初丧尸的实验是在A市。”
“据说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主导，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是那个教授最得意的学生。”
“第二部分，是超越极限。”
“为了提升人类的能力和极限，他们通过将各种动物和人类相结合，想以此寻求突破。”
“这个就在x市实验，就是你们说的x市地下实验室，整个x市的地下，都是地下实验室的范围。”
“末世前，因为样品不够，他们就以医院为基地，故意放出一种病毒，制造出人无故昏迷高烧，多日都不清醒。”
“等到中招的市民被送到医院后，他们假装市民病重，把他们送进IcU治疗一周，再宣布无法治愈，然后再以如果家属愿意捐献死者的遗体，不仅能免除所有医药费，还能每人得到二十万补贴。”
“几乎所有家属都选择了这个方案，于是他们就偷偷通过医院把这些实际没死，毫不知情成实验体的患者，就会被送进地下实验室。”
“但这个实验，失败了。”
“他们找不到切入点，只能简单地把人和动物的身体和头置换，加上他们配置的那些药水，这些被彼此换头的东西，居然都没死。”
“可——他们也不算活。”
“他们有呼吸，却毫无意识。最后，他们被当成标本放在整个实验室的玻璃通道外，然后定期由实验人员放人进去后刺激，看能不能刺激那些怪物恢复意识。”
谭爷爷说到这儿，似乎觉得一个说让陆锦嫣和傅明修没有代入感。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问：
“知道x市为什么会成为空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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