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是有代价。
在那次放纵自己的力量后，沃特集团对我的关注度明显直线上升了，特别是在对我的能力测试上，平常最多就是测试我飞行的速度，热视线的强度，还有力量和感官等方面的训练。
而最近，他们增加了一项测试，那就是对我身体防御力的测试。只不过，这项测试似乎进行的不那么友好。
那是在我因为心情不好，从而大开杀戒之后的两个月之后。那天早上似乎是下雨天，因为我能嗅到研究所里各个人员身上那股淋了雨之后，潮湿的气息，还能看到他们进来上班的时候随身携带的雨伞。
“早上好，约翰，这是你的早饭，趁热吃吧。”随着窗口拉开，一碗黏糊糊的麦片被飞快的放了进来，我看着也有些好笑。
“嘿，鲍勃，别那么紧张啦，我又不是野兽。”我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不过听着他像是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好吧，我确实不是野兽，是怪物。
给我送早中晚三餐的，是研究所里新来的一个实习生，说实话，他已经给我送了半年的饭了，只不过他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像看见一只会咬人的怪兽一样，把东西放下之后就马上跑了，生怕我把他给怎么样了。
他没有回应，我姑且就把他额头上冒的冷汗算是回应吧。砰的一声，他把门上的小窗用力拉上，然后带着微弱的脚步声，噔噔噔的跑走了。
顺便提一下，直到我在两个月前展现出那一番让沃特集团刮目相看的表现，研究所里的基础设施有了显着提升，只可惜，作为最大的功臣，我这里却没有什么额外的奖励，哪怕给我每天来点餐后甜点也行啊，唉，真是吝啬。
而且除了日常学习之外，他们也不让我接触学习之外的读物，顶多用收音机什么的给我放点新闻，以便于等我以后出道了，不至于像个原始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边想着这些，边大口把麦片粥喝了下去，说实话，感觉他们好像放糖了，不过放的有点多，这让我感觉像是在喝用纯糖熬的粥一样，甜的发腻。然后等我把碗放下后，咚的一声，我就栽倒在了地上。
好吧，看来放这么多糖，是为了掩盖里面的药味，防止我的超级味觉尝出来，从而起疑心。
等我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意识模糊，使不上劲，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牢牢束缚在了一个椅子上，周围还是跟老样子，有一群戴着口罩和防护服的人围着我，拿着各种实验用具。
好吧，习惯了，开始实验吧。
然后我就感觉到皮肤上，产生了一阵强烈的灼烧感，我努力向产生灼烧感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个人手里正拿着一把电焊枪，在我的皮肤上做着焊工。
“先生，电焊枪的温度已经达到2000c了。目前为止仅仅只能够让他身上的汗毛产生弯曲。”
在努力的几分钟之后，那个人满头大汗的向一旁坐着的一个人汇报着。
“嗯，尝试一下大面积加热吧。”那个人把纸揉成一团，向垃圾桶里丢去，只不过听声音，应该没丢进去。
然后，我感觉浑身一松，就被推进了一个能够容纳两三个人的，似乎是焚化炉的小房间。
随后，整个小房间的墙壁迅速变得通红，温度开始不断上升。尽管这对我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实话说，还是会让我感觉到极度的炎热，要不是我的皮肤强韧到能够锁住我身体里的水分，恐怕此时我都已经变成了一张皮了。
用x眼透过厚厚的炉壁，我看见不远处有个中年男人，正在把一张新的纸揉成一团，向垃圾桶里丢去。
随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这次他成功的丢进了。他还握紧拳头，在稍稍的庆祝了一下自己的成功。
拜托，你们就不会在乎一下，万一我要是承受不住这些，死在了这里怎么办？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不禁感觉有些莫名的烦躁，不过还是被压了下去。
极度的高温在给我带来灼烧感的同时，也带来了剧烈的疼痛。这种感觉就像是把你的手放进沸腾的水里，然后再把这种感觉放大几十倍一样，而且看外面那帮人的意思，似乎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印象里，电视剧里这个时候的祖国人，似乎就因为这类事件，还产生了一定的童年心理阴影。
但是我不是他，所以他的那些情况，有很大一部分都无法在我身上出现。只不过，为了让他们觉得，我在性情还是更像个正常的小孩，还是要装一装的。
唉，真难啊，明明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还是要假装像普通小孩一样，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被弄得嗷嗷大哭。我想了好久的伤心事，才努力挤出来了几滴刚冒出来就立刻嘶嘶的汽化的眼泪。
什么东西能让我比较伤心呢？大概就是我再也回不到我原来的世界了，也看不到我死后我爸妈的情况了，作为独子，我不知道在我出事之后，他们会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做出什么举动，希望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还有所有我在乎的人，我都再也看不到我们的未来了。老实说，当初在我意识消散的那一刻，还是有很多遗憾的。比如说，一堆国漫动漫更新进度，目前还是遥遥无期，甚至有好几个我最期待的仅仅只是上了几个预告，还有我等了很久的手办补款了，还没发货等等。
唉，早知道就提前立个遗嘱，把手办什么的让我兄弟继承就好了，真是遗憾啊。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之后，炉子里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长时间高温的炙烤，虽然没对我的肉体造成什么伤害，但还是让我有些意识模糊。
嗯，有点儿困，烤习惯了也感觉还行，就跟以前晒日光浴一样。
“好了，带他回去休息吧。”
听着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是在对待他旁边笼子里的那只小白鼠一样。
在这之后，我也经历了不少类似的实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第一次，后面的每一次实验开始的时候，我总会莫名其妙的陷入一种混沌状态。
就好像是……有人短暂的代替了我的意识一样，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实验老早就结束了，所以当我之后会想起来这些实验，根本不记得那些过程，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这样，在这些令人愉快的实验，和缺失的记忆中，几年后，我来到了十五岁。
“oK，177cm，约翰。”芭芭拉主任让我背靠墙之后，在墙上划了一条线，仔仔细细的量了一遍，微笑着说道。
自从四年前沃格鲍姆博士转去其他地方进行其他项目的研究之后，负责对我进行研究的人也进行了大换血。
由于最近几年我的表现良好，没有什么出格的情况。在能力方面也控制的收发自如，几乎没有出现任何伤亡事件，如果打蚊子也算的话。因此，在目前的研究所内我还是比较自由的。
只不过随处可见的摄像头，还是让我浑身不自在。特别是我的房间里，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一个。
也是在这一年，我终于搬家了。在1993年12月25号那天，他们给我象征性的过了个生日，在我的蛋糕里放了几乎能让一条鲸鱼死过去的药，让我睡了半小时，等我醒来，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在堪萨斯州的农场里。
我晃了晃脑袋，晕晕乎乎的走出了我那个充满棒球运动男孩风格的陌生房间。
等我走到楼下的时候，看见有个西装革履的黑人坐在那里，旁边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金发美人。
“这位是玛德琳·斯蒂威尔小姐，从今往后，就由他直接负责你的一切相关事项，记住，她是你的远方表姐，你们刚刚搬来这，你叫约翰·肯特，从今以后，你要当一个小镇超级英雄，别搞砸了，这是你迈向顶端的第一步，沃特在你身上可投了不少。”
史丹·埃德加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说完这些，他就站起身来，起身离开，上了他在门外的老爷车。
好吧我得说，这一切可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估计是我表现的有些过于乖巧了？兴许是吧。毕竟，无论是在漫画还是电视剧中，原先的那个祖国人，都是不折不扣的问题儿童。
“很高兴认识你，约翰，叫我玛德琳就好，在人前你也叫我就好。”
在她走后，玛德琳·斯蒂威尔站起身来，对我伸出手来。
尽管她脸上的微笑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但是有些紧绷的肌肉，还有器官因为恐惧而产生的特别反应，却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和鼻子。
真讽刺啊，看来，沃特集团是打算把我一点点控制住啊。就跟第一季一样，想让我成为一个巨婴?
去你的，不过既然这样了，那我就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我也无所谓，走一步看一步咯。
“以后就麻烦你了，玛德琳小姐，叫我约翰就好。”我换上了一副邻家阳光大男孩的脸色，一脸灿烂的和她握了握手。
“好的，约翰，要喝牛奶吗？农场里新鲜刚挤。”玛德琳也对我伸出手，和我和颜悦色的握了握手，然后向着冰箱的方向走去。
“不，还是留到晚上再说吧。不介意的话，我想要自己出去转转，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可以吗？”
我摆了摆手，微笑着回答道。
“当然了，这是你的自由，请便吧。”
玛德琳愣了一下，微笑着为我打开了门。
“祖国人已飞出超级听力范围，需要进行汇报吗？斯蒂威尔小姐?”
在我离开这个农场，飞上高空的时候，在屋子里，传来一阵机械的冰冷电子音。
“开始汇报。希望你们能履行承诺，我帮你们把握住他的心，你们在顶楼办公室，给我留一张桌子。还有，你们确定他不会失控，对吧？”
此时，我静静的悬浮在高空之中，用超级视力默默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由于我刻意隐藏了自己感官的部分能力，目前在沃特研究资料上，只记载了我有超级听力和视力，还有嗅觉。并没有x透视眼的信息，并且各种感官上能力的数据也都远不及我的实际水平。
在其他方面，除了身体防御，其他方面的数据在我的刻意控制之下，只有大概60％左右的样子。
所以当玛德琳以为安全，拿出手机的时候，她所有的对话，全都清晰的进了我的耳朵。
“别担心，斯蒂威尔小姐。根据我们的观察，他是所有实验品中，情绪最稳定的一个。所以我们才选择让他提前出场。”
在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冷静低沉的声音。
漂浮在农场附近小镇上空，我看着夕阳下的小镇，感受着久违的阳光，说实话，被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研究所里，当了十多年的小白鼠，我感觉自己快疯了，幸好我有着远超表面年龄的自制力，不然老早暴走了。
只不过，想起那里面各种非人的实验，也难怪祖国人会变成那样。而且从小人人都怕我，哪怕我主动表现出友好，在私下里，我的超级听力还是听见他们叫我怪物，这可是有点伤人啊。
同一时间，在沃特集团的大楼之中，史丹·埃德加摘下了他的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杯白兰地，走向窗边，欣赏着夕阳。
在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册档案，封面上写着档案的代号。
《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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