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鱼带着顾清鸢在水里游了一会儿，他给顾清鸢看自己住的地方，还想给她抓几条活鱼吃，但被她拒绝了。
“上次的那个鲤鱼我把它关起来了。”
陵鱼一边说，一边带她看自己关鲤鱼的地方。
是别人丢到水里不要的渔网，陵鱼就把那条鲤鱼抓到了渔网里，偶尔给它喂些小的鱼虾。
而渔网的两端，陵鱼用石头压着，防止那条鲤鱼逃出来。
看见那条肥美的，二十斤的鲤鱼以后，他舔了舔嘴唇。
在水中，顾清鸢说话并不是很连贯，甚至张嘴就会喝进去不少水。
她只有钻出水面的时候，才能跟陵鱼沟通。
“你若是想吃，把它吃了也行。”
顾清鸢的头露出水面一点，低头看着水底的陵鱼开口道。
陵鱼拼命地摇着头，“这条鱼是恩人看中的，我不吃。”
鲤鱼：“要不然你们把我放了？”
陵鱼&顾清鸢：“想都别想。”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鱼能预报天气，还能跟他们对话，可不能轻易就放了。
看顾清鸢在水底呼吸有些困难，陵鱼就和她一同来到岸边，他又问顾清鸢：“你想不想我变成人类？”
顾清鸢觉得奇怪，他怎么又问自己这个问题。
“难道我想你就能变成人类吗？”
陵鱼犹豫着要不要说。
他听说过一种古老的说法，只要能拿刀把尾巴从中间切开，这样鱼尾就能变成双腿。
但若是失败的话，他就会死。
因为切开尾巴需要活生生地切，而且很疼。
“怎么不说话了。”顾清鸢奇怪地问他。
他笑了笑，说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尽管说。”
“我听说把鱼尾从中间切开，就能变成双腿。所以，你能把我的尾巴切开吗？”
最终，他还是决定告诉顾清鸢。
顾清鸢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要知道鱼尾也是人鱼身体的一部分，就这样切开，那得多疼啊！而且古代还没有麻药。
那疼痛不亚于活生生锯下人类的腿，而陵鱼居然如此轻松地让自己把他的尾巴切开。
她赶紧摇着头，说：“可那样太疼了，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不怕疼，真的。”
“那你怕不怕死？就这样切开，你会疼死的。”
一听到可能会死，陵鱼还是有些害怕了。
他当然怕死，死了就见不到她了。
可他也真心想要变成和她一样的人类，这条尾巴限制了他，让他只能在晚上才能跟她见面。
“我……我想试试。”
顾清鸢认真道：“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决定，况且，我也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我不能照做。”
陵鱼有些失望，哼哼唧唧道：“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求你了，你就试试嘛。”
顾清鸢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可不想背负一条鱼命，你也死了这条心吧。”
陵鱼很是失望，第一次有些怄气地一头扎进水里，任凭顾清鸢怎么叫他都不理。
他要让顾清鸢知道，鱼也是有脾气的！
来到水底以后，陵鱼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他拿起那块石头，手有些颤抖地想用石头把自己的鱼尾划开。
石头的尖部对准鱼尾，他闭上眼睛，咬牙，打算用力。
“你在做什么？”
顾清鸢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她顺着陵鱼离开的方向追到这里，就看到他居然拿石头要划破自己的鱼尾。
她也慢慢沉到底下，可陵鱼在跟她闹脾气，尾巴一甩，就游走了。
这蠢鱼，别真的把自己玩死了。
顾清鸢耐着性子去追他。
但人类和人鱼在水中的能力还是有差异的，而且顾清鸢水性本就一般，在水里待了一会儿就有些头晕眼花。
“站住！”
顾清鸢一开口，鼻子里都灌进去了不少水。
脑子也逐渐有些昏沉。
陵鱼却一直在往前游，他游得快，顾清鸢追他都耗费了不少体力。
直到，顾清鸢感觉眼前黑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
可陵鱼虽然在前面游，但还刻意等着她追过来，眼看她马上就能抓住那蠢鱼的尾巴了，顾清鸢却没有力气了。
陵鱼终于忍不住回头一看，看到她的身体慢慢往下坠。
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游到她的身子底下，把她往上面托。
到了岸边以后，顾清鸢陷入昏迷。
陵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按压着她的胸口，让她把水吐出来。
“呜呜呜，你一定会没事的。”
“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顾清鸢慢慢睁开眼睛，“一言为定。”
“你醒了！”
陵鱼有些喜出望外，头在她的脖子里蹭了蹭。
顾清鸢推开他，慢慢坐起来。
“我刚刚可是听到了，你说我醒了就什么都听我的。”
陵鱼嘟着嘴，小声道：“怎么偏偏醒得那么巧。”
顾清鸢笑吟吟地说：“那你听好了，我不想你为了变成人类把命都给丢了。再说那个古老的说法准不准还不一定，你也别去冒那个险。”
陵鱼不吭声了。
顾清鸢揪着他的耳朵，问他：“陵鱼，我说你听到了没？”
“痛痛痛，听到了。”
顾清鸢这才松开揪着他耳朵的手。
陵鱼的脑袋又凑了过来，眼泪都还没有干。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水都吐出来了吗？”
顾清鸢感觉胸口还有些闷，说道：“应该都吐出来了吧。”
她看见了地上是刚刚陵鱼按压她胸口时，她吐出来的水。
陵鱼此时又带着几分羞涩地说：“我看人类溺水了不是还需要人工呼吸，那你……现在需要鱼工呼吸吗？”
顾清鸢朝他翻了个白眼。
“想亲我就直说，这算盘打的，我都听见了。”
“那我可以亲你吗？”
顾清鸢点点头。
陵鱼开开心心地凑了过去，贴上她的唇。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尾巴被她掐了一下，有些不舍地松开她。
此时陵鱼的嘴唇看起来荧光水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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