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净别院，当夜，雪灵乘着夜色，再次来到绛染卧房。
“仙奴雪灵，见过主人。”
雪灵来的突然，见到绛染直接屈身行礼，丝毫不避讳房里还有其他几个姑娘。
两姐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这位雪灵仙子，她们也算见过几次。
山上仙子其实都是一个样，无论表面看上去多少恭谦温柔，骨子里都是高傲的狠，至少几次相见里都没用过正眼瞧她姐妹俩人。
可是眼前这位自称仙奴的雪灵仙子，一身轻薄的纱裙，隐隐透光可见其中风景，秀发未干，香氛未散，明显就是刚沐浴完事抓紧过来的。
沐曦月颤着声音：“仙…仙奴。”
沐曦月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衅，更加不能理解，这突如其来的仙奴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曦瑶也在警惕，穿成这样乘着夜色过来，难道是来陪床？
“见过曦月姑娘，曦瑶姑娘。”
“免了。”绛染摆了摆手，免得情况继续恶化，战况升级成为修罗场。
“是，主人。”
雪灵对于绛染的恭敬，让两姐妹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仙奴啊，这些仙宗里玩的都这么花。
“其实让你过来也没什么大事，雪灵，这个给你。”
绛染说着拿出一块特殊的令牌递给雪灵：“拿着它，有需要时可以找长公主求助，若事不可为，那便急流勇退，不要以身犯险，到时我会让人来接你去玄清山。”
“主人，雪灵记住了。”
绛染点头，又拿出一个储物法器交给雪灵：“里面有一些丹药和法器，品阶不高，你留着防身。”
来来回回又交代了一些，落在雪灵耳朵里，什么丹药法器令牌都自动翻译成了让她保护好自己，还特意给她留了一条后路…
现在雪灵满脑子都是那句，事不可为就急流勇退，不可以身犯险，他会接她去玄清山…
雪灵想起几日前的旖旎，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晕晕乎乎…
这种感觉像极了刚进山门时被那人花言巧语哄骗的团团转，最终和他结成仙侣，不惜损伤自身根基，为他冲关…
想到这里，已经上头的雪灵清醒了些，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认主只是为了找个靠山靠山，他不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想要的只是自己给他卖命做事，这些都是在收买人心…
而后绛染又拿出了几门道法，这些都是从青恕身上扣出来的不入流的东西，落在雪灵眼里，又让她有些上头，又有恋爱脑复发的趋势…
身法，遁法，御物技巧…
所有的道法都围绕着一个核心，那就是让她保住性命。
想明白这些，雪灵开始有些迫切的想知道，他给自己的丹药和法器都有什么…
似乎对方真的没把她当一个随时都能抛弃的工具人，是真的想她活下来，然后接她去玄清山…
当雪灵知道自己被紫府境长老看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身体臣服是无路可退的虚以逶迤，内心臣服才是她不能接受的罪孽深重…
但是现在，雪灵感觉自己的原则快要动摇了…
谈及修炼，深入解析，不知不觉，已经天亮。
姐妹两人听的瞌睡，雪灵却是精神亢奋，美眸中异彩连连…
绛染放下笔，将推衍图一并送给雪灵：“好了，差不多要交代的就是这些，回去吧。”
“多谢主人。”
雪灵有心无意地紧了紧自己身上轻薄的纱裙，无形中将自己规模不小的胸襟勒的愈发壮阔。
一举一动，都带着小心机。
沐曦月气的捏紧了拳头，看着那张丝毫不逊色两姐妹的稚颜，却能拥有如此夸张的身材比例…
沐曦月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的腰肢，盈盈一握。
就是…太没肉了，显得有些单薄…
沐曦月又看了眼身旁的姐姐，挽起沐曦瑶的胳膊，站好了同一阵线，怒视着雪灵。
雪灵莞尔一笑，眼中又闪过一丝俏皮与狡黠：“主人，雪灵先行告退，如有需要，还请尽情吩咐雪灵。”
“狐狸精！”沐曦月咬牙切齿，真的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相比漱儿的真温柔，雪灵这种鬼精的狐狸对男人的杀伤力才是真的大。
“好了，多大点事。”看着雪灵从窗户离开，拉过还在呲牙的沐曦月，坐在自己大腿上。
“公子，仙奴是什么。”沐曦月搂上绛染脖子，小脸还是气鼓鼓的。
“仙奴啊…地位还不如侍女。”
“真哒？”
绛染一句话就把沐曦月逗乐了。
“真的。”
仙奴在地位上真的不如侍女，没有一点自主权利可言，侍女不甘心的，好歹还有反抗挣扎一下的机会。
“小妹，现在你开心了。”沐曦瑶伸手把小妹拉了起来：“公子忙活了一晚，让他休息会，你还要公子哄你，快去给公子准备一些吃的。”
“嗯，姐姐我这就去。”
绛染也很感慨：“还是曦瑶会疼人。”
看着沐曦月离开卧房，沐曦瑶半蹲下身子，握紧绛染的手，轻声问道：“公子真要将我们姐妹俩都带走。”
“不用多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嗯…多谢公子。”
……
离去之日，火熵国百官出城，百姓相送，姬文安，姬子衿两兄妹一路相陪，送着绛染出城去…
明月楼上，雪灵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没有出城相送，她并不觉得遗憾，反而觉得脸上有些臊的慌。
最后半月，一入夜雪灵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清净别院，她觉得自己是中了那人的妖法，让她心甘情愿堕落至此。
然后，她真的去了，最后的几天，连续去了几个晚上，夜夜不休。
雪灵咬了咬红唇，眼里有些幽怨…
她的定位明明就是死士，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向着古古怪怪的方向发展了…
……
“国师，一定要常回来看看。”
“会的，陛下，往后火熵国就靠你了。”
“不怕，孤有皇妹！”
绛染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姬子衿。
姬子衿背着剑匣跟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目光却是一直盯着绛染手里拎着的大丫身上。
“国师，要不…你把大丫留下来给我吧！”
大丫闻声也在一个劲的挣扎：“就是就是，我才不要去什么玄清山，放开我，大坏人，我要留在护国司里当大统领！”
绛染提着大丫衣领与自己平行，轻笑一声：“想留下，门都没有，我可不想时隔几年回头一看，火熵国里出了一个大魔王。”
“你才是大魔王，你才是！”大丫张牙舞爪的去抓绛染的脸，绛染轻轻松松给大丫提的老远。
“长公主殿下，真不是我不把大丫留下，你都不知道这丫头多少邪性，把她留下，指不定哪天就得闹出大乱子。”
这是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绛染当然不能让她留在火熵国，不然，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好吧…”姬子衿看着一直挣扎不休的大丫，眼中有着惋惜，多么好的一个治国良才，以后大概率能够顶替国师的位置，真是可惜。
绛染松开大丫，盯着姬子衿看了一会，问了一声：“境界如何。”
姬子衿摇头：“每次有突破道台的冲动时，总会感觉，现在就突破以后会出大问题。”
“这样…应该是根基不稳，拔苗助长的太狠了，多花时间，打磨根基，方法我已经教你了。”
“嗯，多谢国师。”
“陛下，长公主，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就在几人还打算多说几句时，空幽真人抱着一杆拂尘现身云舟之上，说了这么一句。
“见过空幽真人！”
众人齐齐行礼。
绛染今天看到空幽真人从别院里出来时其实是震惊的，这人真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这一年多时间，都没见她出门冒个泡，一直以为这位真人已经等不及，自己先回玄清山了…
结果，好家伙…原来她一直都在。
这难道就是瀚海境界的大修士，十年如一日真的不是开玩笑，在那间小小院子里，打一个坐，一年就过去了！
曦瑶、曦月两姐妹走出船舱：“公子，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好，陛下，长公主，送到这就可以了，请回吧。”
“国师，一路保重！”
“一路保重。”
绛染登上云舟，看着云舟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离开的这一日终于还是到了。
青恕走近，站在绛染身侧：“道友无需伤感，离开了，总是能够回来的。”
“多谢师兄。”
“无妨，道友安心，我们玄清山虽为道宗，行事不如仙宗门派一样无拘无束，却也不似佛国那般不通人性。”
“那就好。”
云舟启航，破云直上，倏忽间已经将数十里山河遥遥甩在身后。
走出平安镇时，绛染就曾想去玄清山，接回小书精。
未曾想，小书精是接回来了，玄清山却是以这种方式去的。
他还记得，道祖降神时，玄清山距离云熵城不过是几步之遥，未曾想，这几步之遥，以如此风驰电掣的速度，竟要耗费数余日时光。
真的离开火熵国，才明白，火熵国到底有多小…
云舟一路畅通无阻，却也难免弯绕，路过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国家，这走的还是最近路线。
如此粗略估计，整个天寒州像火熵国这样的小国少说也有几十个。
云舟一直飞入玄清山附近，绛染这才了解到一个全新的词汇，四方国。
四方国不是一个国，而是四个要比火熵国大上不少的国家，以玄清山为中心，拱卫在玄清山四方。
与其他小国一样，四方国皇室都是玄清山扶持的。
不同的是，四方国里没有其他势力的利益争夺，所以国力要比寻常小国，强盛很多，普通百姓生活条件也要更好。
这样的情形，在天寒州还有另外一处，那就是悬天佛国。
佛国不同于四方国，悬天佛国里只能供奉佛主，排斥一切异端。
在佛国，你可以不耕不种，但是不能不生不养，可以不吃不喝，但是不能不去佛寺礼佛，为佛主提供源源不断的香火愿力。
这里就得说到道宗和佛门的神道流理念差别了。
玄清山收徒讲究福缘，注重自身修行，符阵，炼丹，炼器…玩啥都行…
即便死后成神，只要接受后世弟子供奉，就能神魂长存，对寻常的香火愿力需求量并不是很大。
佛国玩的又是另外一个套路，收集天下香火愿力，自身修炼也是要的，但是要的不多…
只需要等缘法到了，直接接受渡化，原地修成正果，成就佛主菩萨罗汉果位…
就能瞬间超越苦修的同辈弟子，成就紫府，瀚海境强者，然后你的修行道途也就到头了…
相比玄清山的规规矩矩修炼，佛国修炼方式更加取巧…
可以说只要悬天佛国能够收集到足够的香火愿力，就能够无限制的批量生产菩萨罗汉…
正是因此，佛国修士的个人战力不如同境的玄清道修士远矣，这几千年的道统之争下来，逐步落入下风的却是玄清山。
一句人人皆可成佛，为佛门拉拢了多少信徒，个别成佛的例子背后，堆积起来的是数以万倍计的尸骨山。
青恕的介绍说到了这里，一直在旁抱着羊腿啃的痛快的大丫停下动作，直接骂了一句：“呸，魔窟。”
“嗯？”青恕轻嗯一声，面露疑惑的看向大丫，目光审视。
绛染尴尬笑笑：“我都说了，这丫头很邪门的。”
绛染决定找个机会给大丫讲讲另一个奇葩的神话故事，一个只需要苦修就能被赐福，然后被赐福者能追着天一路乱砍的故事。
一连说完几个三哥小故事，大丫傻了，就连青恕都沉默了…
青恕总觉得，这位道友不像老实人。
然后绛染继续用小岛上的神话继续冲击大丫的世界观…
这种小故事放在如今的世界里，真的有点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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