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画廊”的自动门无声地滑开，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初秋午后的燥热。
顾城和赵灵儿踏入展览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将柔和的光芒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艺术作品，从古典油画到现代装置艺术，琳琅满目。
大厅里人来人往，衣着光鲜的艺术爱好者们低声交谈着，欣赏着眼前的艺术品，但顾城和赵灵儿却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仿佛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赵灵儿轻轻拉了拉顾城的衣袖，低声说道：“这里感觉…不太对劲。”
顾城微微颔首，他敏锐的直觉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常的氛围。
环顾四周，他的目光落在一位身材臃肿，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
男人正指挥着几位工作人员布置展品，神情倨傲。
“那位应该就是画廊老板。”顾城指着男人说道。
两人走向画廊老板，礼貌地说明来意。
“您好，我们是来调查最近画廊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的。”顾城尽量委婉地表达了他们的目的。
画廊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调查？调查什么？我们这里一切正常，没什么好调查的。”
赵灵儿补充道：“我们听说这里最近…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老板脸色一沉，“胡说八道！我们这里是高档艺术画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你们不要在这里散布谣言，影响我们的生意！”
顾城和赵灵儿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无奈。
老板的态度如此强硬，显然是不想让他们继续调查下去。
就在这时，赵灵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老板，您也知道，这些艺术品价值连城，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有什么东西损坏了它们，那损失可就大了。”赵灵儿故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虽然不相信幽灵的存在，但赵灵儿的话却戳中了他的软肋。
这些艺术品的确价值不菲，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顾城趁热打铁，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老板，“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会影响您的正常营业。”
老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吧，你们可以看看，但是不要打扰到我的客人。”
赵灵儿微微一笑，“谢谢老板。”
顾城看着赵灵儿巧妙地化解了僵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他握紧了赵灵儿的手，两人朝着画廊深处走去，只留下画廊老板在原地，眉头紧锁，眼神闪烁。
走廊深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得到老板勉强同意后，顾城和赵灵儿并肩走入画廊深处，光线逐渐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走廊两侧的画作风格也变得诡异起来，扭曲的人像、阴森的风景，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赵灵儿在一幅描绘着古老城堡的油画前停下脚步，画中城堡笼罩在浓雾之中，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幅画……”她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喜爱。
顾城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喜欢吗？”赵灵儿点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喜欢，它让我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几乎难以捕捉。
顾城警觉地环顾四周，低声道：“有人。”赵灵儿也察觉到了异样，她握紧了顾城的手，两人放轻脚步，朝着身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走廊尽头是一间小型展厅，里面摆放着几尊雕塑，造型奇特，风格阴森。
展厅中央，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块白布，仔细地擦拭着一尊人形雕塑。
男人身材瘦削，动作机械，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
“画廊的清洁工？”赵灵儿低声猜测。
顾城没有说话，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这股气息阴冷而诡异，与画廊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握紧了赵灵儿的肩膀，示意她小心。
突然，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而消瘦的脸，他的眼睛深陷，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盯着顾城和赵灵儿，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欢迎来到……幻境。”
男人话音未落，走廊入口处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你们两个，老板说了，不准乱走！” 张保安大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警棍，一脸不耐烦的神色。
张保安气势汹汹地走到顾城面前，警棍在他手中不安分地敲打着，“老板说了，你们就在大厅看看，别到处乱跑！这里的东西金贵着呢，碰坏了你们赔不起！”
顾城眉头微皱，他本就对画廊老板的推诿感到不满，这保安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
“我们只是想看看画，又不会损坏它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老板的吩咐！你们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万一弄坏了什么，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张保安上下打量着顾城和赵灵儿，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他狐假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说，这画廊闹鬼，晚上经常有怪声，老板怕你们冲撞了……”
赵灵儿听到“闹鬼”二字，眼睛一亮，紧紧抓住顾城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兴奋，“真的闹鬼？在哪儿闹？我们想看看！”
张保安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警棍指着他们，“别胡说八道！赶紧回去！不然我叫人了！”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扶了扶眼镜，温和地劝说道：“保安，别激动，这两位是……” 他看了顾城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是来欣赏艺术的朋友，让他们看看也无妨。”
张保安有些不情愿地嘟囔了几句，但碍于中年男人的面子，还是退到了一旁。
“我是这里的艺术品鉴定师，李明。” 中年男人向顾城和赵灵儿伸出手，“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谈话，你们对画廊的‘故事’很感兴趣？”
顾城点点头，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我们听说这里最近有些…灵异事件，想了解一下情况。”
李明推了推眼镜，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事情，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关于艺术品背后的故事，但你们一定要保密。”
他走到那幅描绘着古老城堡的油画前，指了指画中的浓雾，“这幅画的作者，据说在创作这幅画时，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
李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转头看向走廊深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他来了……”
昏暗的走廊尽头，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他穿着朴素的清洁工制服，手里拿着拖把，默默地注视着李明、顾城和赵灵儿。
他身材瘦削，面容被阴影遮盖，看不清具体样貌，只有偶尔反光的眼镜片透出一丝令人不安的光芒。
李明似乎对清洁工的出现格外敏感，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是谁？”赵灵儿好奇地问道，她敏锐地察觉到李明的异样，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顾城顺着李明的视线望去，眉头紧锁。
这个清洁工出现得太过突兀，而且他身上的气息，与画廊的艺术氛围格格不入，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他下意识地将赵灵儿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注视着那个慢慢走近的身影。
清洁工走到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手中的拖把在地板上轻轻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打破了画廊原本的寂静。
“李先生，该下班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一般。
李明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猛地回过神来，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衣物，对顾城和赵灵儿匆匆说道：“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不敢再看清洁工一眼，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画廊。
清洁工的目光转向顾城和赵灵儿，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也该走了。”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顾城并没有被他的话吓退，反而向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画廊幽灵的事情。”
清洁工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顾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用拖把指了指走廊深处的一幅画，那幅画描绘着一片迷雾笼罩的森林，阴森而诡异。
“答案，就在那里。” 说完，他转身走向走廊深处，身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光线中。
拖把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像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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