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初试的人还没离开，试场内的几个电子幽灵为表尊重，也打算离开13号厅再登出。
因此，叶如莉与齐奇的对话，自然而然地被众人悉数听到，引起了轩然大波。
“面试？不是两天后吗？”
“才考完几分钟？怎么他就直接面试了？”
“我刚才说是学术腐败，现在实锤了吧！”
“如此一来，何谈公平？”
“肃静！”作为考官，叶如莉的命令还是有些效果。
众人安静一些后，她解释道：“谭教授即将亲临此地，进行一场公开面试。若对此有任何疑问，待会可以当面提出。现在，请各位保持秩序！”
“公开面试？”
研究生考试，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如同象牙塔的一扇窗，虽非生活必需，却总令人心生向往。
而对于那些怀揣考研梦想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极为宝贵的体验。
然而，研究生面试从来没有公开过，这一举动在学术界是一个大新闻。
“不行！我要告诉我同学！”
“我要发朋友圈！”
“我要开直播！”
现场的气氛瞬间沸腾起来，无论是考生还是电子幽灵，都沉浸在这历史性的一刻。
很快，13号试场涌入了大量的人潮与电子幽灵。
此时，一阵整齐的呼喊声响起，人们自动排成两列，为一位长者让出一条通道。
走进来的老人正是谭教授。华区生物学界的泰斗，他的名字与成就在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谭教授！”在场的人纷纷打招呼。
“大家好！”
谭教授微笑着向众人致意，“我知道你们心中有许多疑问，等面试结束后，若仍有疑问，可以继续提问。你们看行不行？”
教授都这么说了，哪能不行？
“行！”
“好！那我们马上开始。”
谭教授走到齐奇面前，“你就是齐奇吧，还真是年轻啊！”
“您要是介意，我可以变老一点。”齐奇挠挠头。
谭教授还以为他是说把电子幽灵的形象修改一下，笑道：“哈哈，不用，年轻好，年轻好呀！那么我们开始面试了。”
“您尽管问。”齐奇自信地回答。
“好。”谭教授看到他如此镇定，想必是胸有成竹，便问道，“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学生物学？”
“啊这……”齐奇继续挠头，“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小子还想消遣我？”谭教授瞪了他一眼，“当然是真话！”
“真话嘛……因为生物学使我变强。”
齐奇不管众人的疑惑，继续说道，“教授，如果你查过我的档案，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
正是因为生物学，使我恢复健康，让我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壮，更有力量。
虽然这个过程比较痛苦，期间更是见过生命的脆弱，也见过生命的坚强。
所以我就想，生物有极限吗？极限在哪里？我能不能达到甚至超越这个极限？这，就是我学生物学的原因。”
此话一出，13号厅内又一阵喧哗。
人们议论纷纷，有人感叹，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嗤笑。
地球5大生物研究所在地球上顶尖，但在整个人联根本排不上号。
这不仅仅是技术代差，外面戏称地球上的生物研究，其实都是生物考古。
而人联那些机构都没敢说自己找到了生物的极限，一个还不是研究生的人就敢大放厥词？
谭教授却沉默了。
他年轻时也是一名天才，也有过天马行空的梦想，哪一个科学家不想将所爱的事业探索到极致？
但经过多年磨砺，自己已经锐气尽失，而眼前这位比自己更优秀的年轻人还有希望！
而且根据大厅里几个高清摄像头的分析结果，齐奇没有说谎。
谭教授点点头，示意众人安静后接着说道：“这次测试的卷子交上来后，我只看了你做的前两题，就决定提前对你面试。”
众人再次哄堂议论之前，教授公开了齐奇的答卷，“说实话，卡佛专门给我打电话把你夸得天花乱坠，我是半信半疑。
后来又有3个老家伙为了鼓吹你而联系到我，说什么学识渊博，集各家所长，失之痛心，我就更不信了。”
教授盯着齐奇，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教授继续说道：“我一生都在做科学研究，别人说的我会听，但要我相信，除非经过自己的测试。”
他指着投射在大厅中间的答卷，“而测试的结果，果然是——名不虚传！”
“教授过奖了，这套卷子说明不了什么，根本不能体现出生物学的博大精深。”
教授摆摆手，说：“测试的前两题不算难，而你完全知道怎么按我的研究方向来解答。
但你偏不，非要融合5大家的理论和知识，给我来了个全面剖析，多角度论证。
你这不是画蛇添足，给我了更多灵感和思路吗？”
挤满人的大厅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想：“这是什么鬼？面试？还是相声大赛？一个捧一个逗？”
接下来两人的对话更是偏离了面试，一个问，一个答。
但教授的提问更像是请教，齐奇的回答更像是讲授指导。
两人一题一题地把测试卷从头到尾地研讨了一遍。
在场的几名研究生听得一知半解，其他更是云里雾里。
“这就是研究生考试的题？也太难了吧！”
“他们说的字我都懂，但为什么连起来都不认识了？”
“让我想起了古代汉语词典里的一个词：不明觉厉！”
齐奇拥有教授的所有知识，是教授的“知己”，再加上各家所长，形成了知识层面碾压的局势。
测试对于教授这一层级的人来说比较简单，一些拓展思路点到即通，没用多久，一套题就讲完了。
教授长叹一口气道：“后生可畏啊！如果你不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我都要怀疑你是经过基因改造和知识灌输的星际人了！”
齐奇厚厚的脸皮都红了起来，赶紧说道：“哪能啊，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地球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华区科学院生物研究所，或者说为什么选我当导师呢？”
“进研究所就像回家一样，在研究所里面的感觉比家里面感觉好多了。进了里面去，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在里面。”
教授看着摄像头数据分析出齐奇这话半真半假的结果，心想：“算了，这也无伤大雅，再问下去万一这小子跑了，我找谁哭去？”
于是教授控制好表情，使自己不要笑得太夸张，对齐奇说道：“好了，面试结束。”
“恭喜你成为华区科学院生物研究所的一名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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