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高中学子们时而奋笔疾书，时而抓耳挠腮，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欣喜若狂。
李火旺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一直保持着抓耳挠腮的态度。
“怎么这么难啊，这都什么题啊……”李火旺越做越心惊，越做越难受。从没见过的题型、莫名其妙的题干、毫无头绪的题问，桩桩件件都让李火旺头疼。
“怎么还考这个知识点……这不是课外阅读的知识点吗，这也不是考试大纲范围内的啊……”
离高考只剩下一个半月，学校花了大价钱，参加九省联考。据说联考卷子的出题组里有曾经参加过高考出题的老师，所以从学校到学生都非常重视。
“这都什么题啊……还有几分钟？只剩25分钟了，这写不完了啊……高考真题也没这么难啊……”李火旺边做题边叫苦。
考场的时间总是流逝地飞快。监考老师已经站起身，准备宣布考试结束。
叮铃铃铃铃！“考试结束，全体起立，放下答题工具。”监考老师大声宣布道。
同学们齐齐站起，好几个同学还在奋笔疾书，画着自己都不一定看得懂的鬼画符。
李火旺看着实在没时间而胡写乱涂的两道大题，心如死灰。
收完卷子，监考老师宣布考试结束，可以离场。同学们纷纷叫起冤来，齐声痛斥这不合常理的考题难度，然后冲去食堂抢饭。
李火旺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去找杨娜一起吃晚饭。
刚出教室，就看到一脸疲惫的杨娜有气无力地迎了上来。
“火旺，题好难啊……”杨娜像美国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两手平伸，一瘸一拐地向李火旺扑过来。
李火旺张开双手，放开怀抱，迎接女朋友。
杨娜两手搭上李火旺的脖颈，扑进李火旺的怀抱，紧紧地勒住李火旺的脖子，一张口咬住李火旺的锁骨上。
“呀，疼。”李火旺搂住女友的纤纤细腰，小声抱怨道。
杨娜松开嘴，哀嚎道：“火旺，题好难啊，这题怎么能这么难啊。好多知识点都不是去年大纲内的，今年说是大纲要大改，也不能这么改啊。”
“是啊，题太难了，我也没见过这些题型。你题做完了没？”
“勉强做完了，你呢。”
“两道大题没来得及做。”
“那你肯定考的没我好。”杨娜靠在李火旺的肩膀上撒娇，“你得加油啊，你要考的没我好，我就只能下嫁你了。”
“什么下嫁，没听说过。”李火旺笑道，伸手抚摸着杨娜的头发。
“别摸头发，两天没洗了。去吃饭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两人来到食堂，打好了饭，寻了个僻静的桌子坐下。
四周都是哀嚎一片的高三学子，不管是学霸还是学渣，都对这次的考试难度表达不满。
“火旺，等会儿晚自习咱对对答案吧。”
“明天还有两场呢，先不着急，模拟考就得跟高考一样。”
“我高考的时候也对答案了呀，没事的，不影响。”
“那，那好吧。你来我这儿我去你那儿？”
“你来我这儿吧，我同桌说她今晚要去找她男朋友。”
吃过晚饭，两人仍是惯常地在操场散步。临近高考冲刺的时候，大家压力都很大，操场上散步的男男女女、情侣好友比比皆是，篮球场上许多男生抓紧最后的时间挥洒汗水。对没有什么娱乐措施的高三学生来说，散步、运动和恋爱是仅剩的放松途径了。
“火旺，第12题，那道选择题你怎么选的啊，我怎么分析都感觉和四个答案都对不上。”
“我也没分析出来，我把答案带入情境，凭感觉估摸了个大概，选的c。”
“啊，我选的b。回去查查吧，这段儿历史太冷门了。”
“小心！”篮球场上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一只远投三分的篮球砸在篮板边沿，反弹过来，正冲着杨娜飞来。
李火旺听到警告，瞬间作出反应，一手拉过杨娜，将她护在身后，一手挡住飞来的篮球。
砰地一声闷响，李火旺左手牢牢地抓住篮球，硕大的篮球在他手里就像抓着一只棒球一般稳固。
“呀！火旺，你手疼不疼？”杨娜听到响声，赶紧查看李火旺的左手。
“没事儿，不疼。”李火旺轻松地说，对着远处的篮球架，单手将篮球扔了过去。
噗通，篮球轻巧地投入篮筐。
“哇！”“好家伙！”打篮球的同学们对李火旺将篮球当棒球接的绝技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这一手堪比中场三分的投篮惊得连连惊呼，接着便是不约而同的掌声。
李火旺头也没回，牵着杨娜的手继续散步。
杨娜拉着李火旺的左手仔细查看，除了手上沾了点儿灰，没有任何异常，也就放下心来。
“火旺，倒数第二大题你怎么答的啊？我感觉得从这三个方面写。”
“这道题我都没时间写，只来得及胡乱写了两句，回去咱俩研究研究。”
“嗯，好。”
两人拉着手又走了两圈，晚自习铃声响了，于是一起回到教室自习。
李火旺复学已经几个月了，两个班的同学对两个人也都见怪不怪了。毕竟高三了，谈谈恋爱，腻腻歪歪，也算是正常。
更何况这俩人当着外人面也就是搂搂抱抱，比其他更过分的情侣好多了。
为了模拟高考的氛围，晚自习老师不到场，学生们有的默默刷题，有的小声背诵，有的讨论习题，还有的面对即将来临的考试，选择直接睡大觉。
李火旺和杨娜从网上下载下来本次考试原题，一个查书本，一个查教辅，对起了答案，越对越失望，越对越难受。
“火旺，咱俩答案怎么差了这么多啊。”杨娜失望地趴在桌子上伸懒腰。
“是啊，这题出的也太刁钻了。”李火旺挠头苦笑。
“最好咱俩都答错了，考的一样差，这样还能去一个学校。”
“那可不行，得考的一样好，最起码也得比你原来的学校好。”
“那你可得加油啊，你看，这答案对下来，我比你分数可高不少。”
李火旺默默不语。这两次模拟考下来，自己成绩提升缓慢，都比杨娜要差不少。虽然这里面有自己基础差、空窗长的原因，但是高考可不听借口，只看分数。
对完答案，两人不再交流，默默刷题。
李火旺看完了这节史书，放下书本，伸了个懒腰。
自从回到牛心村以来，他每天只是读书、闲逛、老婆孩子热炕头，无所事事，乐得安逸。
“闲来无事，问问季灾最近在忙什么？”李火旺取出一只铜镜，对着镜子问道：“季灾，季灾，你最近在忙什么？”
坐在一旁看小说的白灵淼看着丈夫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只瞟了一眼，便没当一回事儿，接着看小说。
镜中的李火旺作出困惑的表情，说：“最近？几时是最近？”
“那就现在，你的现在，在干什么？”
“我现在跟你说话。”李火旺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你跟我说话之前呢？”
“在跟无生老母说话。”
“哈，合着他也和我一样。”李火旺大笑，将铜镜丢在一边，“淼淼，我困了，先睡了。”
“嗯，你睡吧，我把这章看完。”白灵淼专心致志地读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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