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着李大川来到李大川家门口。
李大川家大门敞开。
在到达李大川家之前，李大川还在念念有词安慰自己刘狗花是给她找大夫去了，但看到大开的家门，嘴里的话忽然顿住了。
李大川心中一沉，刘狗花从来不会忘记关门，除非她...
李大川这个难看的表情很难不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快就戳破多没意思。
顾昭指着大门忽然开口：“说不定刘狗花是急着去县城给你看病，所以门都忘记关了呢？”
李大川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就跟拉住救命稻草一样：“没错，她肯定是太着急忙忘了。”
刘嫂子冷哼：“把人家打的身上都是淤青，还想让人找大夫给你看病，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
拉住救命稻草的李大川自动忽略刘嫂子的话，催促道：“抬我进去看看。”
众人没动，而是看向顾昭。
顾昭点头：“抬他进去。”
重众人这才抬他进去，可刚到了门口， 李大川却大喊一声：“等等！”
像是在害怕什么无法接受的结果一样，李大川连眼睛都闭上了。
“啧啧...”顾昭轻啧两声，对他们道：“抬进去。”
进去大门，院子和房间里的情况映入眼帘。
整个院子乱糟糟的，衣物和杂物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房间里也是一片狼藉，柜子被一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但都是一些破烂玩意儿，值钱的东西一个没有。
李大川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这...这怎么会这样？”
顾昭双手抱胸，拉长了嗓音：“这么看来，留狗花不像是去县城里给你找大夫啊，更像是...”
李大川不死心地喊道：“说不定是遭贼了！”
刘嫂子嘲讽：“什么贼胆子这么大，敢在这大白天偷东西，还敢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李大川身子气愤地直发抖，但他却没办法反驳。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刘狗花是真的卷钱跑了。
“这婆娘真是不知好歹，我供她住供她穿，打几下怎么了？还敢卷钱跑了，等我抓到她，非打断她的腿不可！”李大川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别的女人还不如她呢，她居然敢跑，真是反了天了！”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跑？能跑到哪儿去？被我抓到有她好看的！”
李大川面目狰狞，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想好了如何惩罚刘狗花，或许是脑海中惩罚刘狗花的画面取悦了他，李大川竟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感到愤怒，就连在场的几个男人也气得不行：
“真是个畜生。”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不敢相信我们以前的里正就是这个德行。”
“就你现在这样，还想打断刘狗花的腿？先看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腿吧丧尽天良的东西！”
李大川对这些谩骂视而不见，目光直勾勾地看向顾昭：“只要你救了我，我就告诉你怎么当好大山村的里正？”
“而且我还知道刘铁石想要暗中对你下手，只要你救了我，我就帮你作证，你去报官抓了刘铁石，怎么样？”
顾昭感觉自己要气笑了。
她拉过一旁的吴玉：“这位是县太爷原本的师爷，现在来给我当里吏，你有里吏吗？你没有。”
“自己里正干的天怒人怨的，还教我怎么做里正？你的智商是在出生的时候和脐带一起剪断了吗？”
“豆腐都有脑，你却没有，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你这种人的存在就是大自然为了满足物种的多样性而已，世界上脑残那么多，你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脑残中的天残，做到这一步一定很辛苦吧。”
顾昭噼里啪啦骂了一大堆，却还没解气，正好见三颗蛋在门外探头探脑看热闹，顾昭冲他们招了招手：“过来。”
让李大川尝尝网暴的力量。
黑蛋，傻蛋，狗蛋六眼一亮，活来了！
“老大，是不是不开心了？”黑蛋很有经验。
顾昭点头：“我教你们一首童谣，你们跟着唱，会唱了之后交给别的小孩，教会一个人老大给你们一人十文，每天来李大川家唱一遍，一次一文。”
虽然黑蛋他们三个现在是村里面鼎鼎大名的有钱蛋，但他们一点也不嫌弃这一文钱少，反而觉得这是一个能长久赚钱的路子，非常棒！
“老大，快教我们。”
顾昭想了想，道：
“
李大川，心不良，
坏事做尽把人伤。
儿子早早离人世，
媳妇狠心跑他乡。
孤寡孤寡，生活没希望~
李大川呀全完啦，全~完~啦。”
顾昭用的语句简单直白，甚至套用上《数鸭子》的旋律，把它变成一首简单轻快，朗朗上口的童谣。
唱完一遍后，所有人都呆了。
“学会了吗？”顾昭问。
黑蛋最快回过神来：“再唱一遍。”
顾昭当着李大川的面再唱一遍。
而这时候的李大川已经回神了，也清清楚楚听明白了顾昭这首童谣里的词到底说的是什么。
说他儿子早死，说他老婆跑了，说他完了。
越听李大川脸色越阴沉：“闭嘴!你们给我闭嘴！不许唱，再唱我撕了你们的嘴巴！”
他当过里正，自然知道这首童谣传出去之后会如何？
从此以后整个大山村的人都会拿他当一个笑话看。
或许不止大山村，还有其他村的人。
想到此，李大川恶狠狠地瞪着顾昭，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贱人，你个贱人！刘铁石小时候就应该把你给杀了，杀了！”
他越气越愤怒，顾昭就越开心。
随手从地上捡了个布满灰尘泥土的破布，团吧团吧塞到李大川嘴里。
顾昭对着三颗蛋道：“接下来我教你们一句，一门跟着唱一句。”
四个人，四张嘴，唱得欢快不知累。
吴玉在一旁捏着嘴，感觉这顾昭临时现编的童谣实在有毒，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孤寡孤寡，生活没希望~
他甚至还想跟着唱起来。
一旁的刘嫂子已经被迫听了这么多遍后也已经学会了，默默跟着唱了起来：
孤寡孤寡，生活没希望~
李大川呀全完啦，全~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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