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使用一种很可怕的武器，可在一里地之外，向城楼上投掷这种武器。”
“一声巨响过后，一圆球被抛至城上，瞬间四散炸开！”
“球里面暗藏生锈铁片，炸开后铁片飞溅，中招的士卒不是当场死亡，便是哀嚎多日后死去，无一幸免。”
说到这，王五整个人气势萎靡，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恐惧，也不再继续开口。
仿佛只是回想起来，便能让人闻风丧胆。
张骏见眼前场景，心中也是一惊。
王五之前应当官职不高，他并不认识。
但看他谈吐举止，定然是个沙场老将。
这样的人，说到陈国的秘密武器，却表现出这等姿态。
属实让他担忧不已。
不过，他还没搞清沈括为何返程。
“你，上去给他两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张骏指了身旁一个亲卫说道。
亲卫领命，走到近前。
“啪！啪！”
对着王五粗糙的大脸，啪啪就是两耳光！
王五这才清醒过来，急忙跪下求张骏恕罪。
张骏挥手示意，亲卫端来一把座椅。
他坐到椅子上，双眼凝视王五，心累的开口道：
“起来吧！继续说，沈括为何率军回返？”
他就想知道个情报，咋就这么难呢！
王五闻言，连忙起身继续开口。
“枢密使大人，那武器杀伤力惊人，仅仅三次发射，便杀伤城楼上的上千士卒！”
“什么！”张骏一声惊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大人，的确如此，敌军发射三次，共三十个圆球，便杀伤我军一千士卒。”
“直接将我军士气杀落低谷，甚至，将士们都不敢再踏出城楼半步！”
张骏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若不是确认了王五身份，他绝不会信此事。
他征战多年，晓畅军事。
除了水火攻势，他都不知道还有何物，能一次杀伤这么多人？
纵使是在定州城大放异彩的投石车，一次最多杀伤十多人，便是极限。
与这武器，简直是天壤之别。
若陈军真有此物，那天下间谁能阻挡？
不理会张骏的想法。
生怕再次被打断的王五，继续将这几人情报说出。
“因士卒不敢上前，陈军登城异常顺利。仅攻城战第一日，我军在张勇将军的率领下，便损失了五千士卒。”
“第二日，陈军重复第一日操作，我军亦损失数千人。”
“经过沈将军与张将军商议，陈军有此武器，明江城定然坚守不住。”
“为保存兵力能驻守汴京，两位将军拍板，连夜从明江城撤离，这才保住七万大军返回汴京！”
张骏对此，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勇是他族人，此事有张勇参与，定然不会骗他。
若按王五所言，沈括两人的做法，的确是最合适的。
不过，两人的行为，终究是弃城而逃。
按大宋律例，是死罪！
他需要见到二人后，再与秦会商议一番。
与此同时。
在沈括的命令下。
城外的大军，在离城两里处停下，开始安营扎寨。
张勇不解的看着沈括下令。
“沈括，马上就到汴京，今日天色尚早，为何要在城外扎营，不率军进城？”
汴京城内，有大片校场，足够大军驻扎。
在城外扎营这个操作，他有些看不懂。
沈括看着一脸费解的张勇，心中无奈。
他还是喜欢和智将交流，对张勇这种传统武将，真的很难交流。
此刻，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只得解释道：
“你可知晓，弃城而逃当逃兵，按律当如何处置！”
张勇不通文字，但对军法十分熟悉，张口就说道：“按律当斩！”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愣了下来。
“你知道就好！”
“不是，你不是说有办法解决此事？还有我们为朝廷保存实力，朝廷不会怪罪我等？”
张勇有些慌神。
“现在不就是在解决此事？”
沈括回头，看向正在逐步安营的士卒，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为何在城外安营扎寨？”沈括一脸恨铁不成的怒喝道。
“手里有兵，我们才有价值！纵使我们进城，朝廷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可我们保存兵力了！怎么也算戴罪立功吧！”
张勇还是有些不理解。
沈括被气笑！
这张勇这么天真，怎么混到这位置上的。
哦！
他是张骏亲戚？
那没事了！
“你要清楚，朝廷需要的，是我们手中的兵力！并不是你我二人！”
“京中有的是将领想掌握兵权，解决我们，朝廷依旧能获得这七万大军，无非是换个将领罢了！”
张勇闻言，才知道其中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沈括继续补充道：“我们未得命令，弃城而逃，纵使朝廷今日不计较，待危急解决，这便是百官攻讦我们的理由。”
“必须要让朝廷下旨，将此事定性为有功，我们才算安全！”
张勇这才明白，自己上了沈括的贼船。
此刻想脱身，为时已晚。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若不撤军，他也守不了几日。
在战死和活下来之间，他还是更想好好活着的。
“好！那张某的身家性命，便拜托沈元帅了！”
张勇向沈括抱拳行礼，言语上也用上敬称，不再直呼姓名。
沈括见张勇总算搞清当前局势，这才长舒一口气。
张勇是他计划的一环。
本来，他想干掉张勇，独吞大军。
若真如此，他返回汴京后，便真的孤立无援了。
他能复出，便是秦会看中他的军事才能，期望他抵抗陈逍大军。
眼下明江城被夺，证明他无法对抗陈军。
他在秦会心中的地位，跌落不少。
纵使带兵回京，也是被再次夺权的命运。
甚至更腹黑些，直接将他以逃兵名义处死，都有可能。
而留下张勇便不同，怎么说他也是张骏亲戚，张骏没理由不保他。
有他在，张骏不得不相信，明江城中发生的一切。
若全由他一人说明，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正如他自己。
若不是亲身经历，他亦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这等攻城利器。
半个时辰后，王五从城中返回，带来了张骏的消息。
让他们带军进城，并且张骏想见他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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