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啊！”苏牧感叹了一声，便朝着治粟内史官署外走去。
书房里，苏牧刚一离开，姐妹俩就想站起来，却感到一阵刺痛，脸也羞得通红。
“姐姐，你猜父皇如果知道，会不会骂我们？毕竟……毕竟我们还没结婚呢。” 嬴阴嫚有些担忧地看向姐姐嬴元曼问道。
“不会的，你不提，我不说，牧哥哥也不会提，父皇怎么会知道呢？没问题的。” 嬴元曼摇了摇头。
“与其让牧哥哥被那个狐狸精迷惑，我们自然要挺身而出。” 嬴元曼理直气壮地说道。
真够大胆的，这还真是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啊！
就在姐妹俩轻声细语之际，书房外传来一位穿着官服的小吏声音。这位小吏在治粟内史官署中应该是位小官。
只见他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了治粟内史官署的大门前。那里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小吏走上前几步，来到马车旁。
“大人。”小吏低声呼唤。
“嗯，说吧。” 马车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随后，那名官吏走上前来，把所见所闻详细地说了一遍。马车内，章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你是说……两位公主都进了苏牧的书房？”
“之后她们一直没有出来，并且书房内……” 章邯惊讶地掀开马车帘子看向那名官吏。
官吏点头，“是的，大人。我也不敢进去，只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声音。” 虽然如此说，但章邯已大致明白书房内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都是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懂呢？这下可真是出大事了！要是陛下知道，后果不堪设想！章邯心里十分矛盾：这件事是否需要立即禀告陛下呢？
反复思考之后，章邯还是决定报告上去。这涉及两位公主的安全，实在不能掉以轻心。苏牧的胆量未免太大了些，居然真敢对两位公主下手！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记住，这件事绝不许外传，听清楚了吗？”章邯看着那名官吏说道。
“是！” 官吏点头应道，随即返回治粟内史府，而章邯则径直朝皇宫方向走去。
在皇宫内，嬴政的书房里。
刚刚散去早朝的嬴政正坐在书房中，低垂着头站在他身后的是赵高。
嬴政低头看着眼前的奏折，同时头也不抬地问道：“朕听说你有一个弟弟名叫赵武，是不是？”
身后的赵高迅速上前两步，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老奴确实有一胞弟，但他胆大妄为，私自命令手下攻击嬴翊君，因此嬴翊君稍加惩戒，牵扯到陛下的事情，实属罪过大逆，老奴有罪该死！” 跪在地上的赵高答道。
嬴政眯起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赵高，然后挥了挥手，“起来吧，朕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常伴朕左右，难免对家中事务有所疏忽。”
“对了，胡亥最近学习怎么样了？朕听说他在宫中非常刻苦，未曾外出。近日正值春祭将至，朕打算召回扶苏，你去通知胡亥，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跪在地上的赵高猛地一惊。扶苏要回来了？
嬴政让他转告胡亥准备？究竟准备什么？
赵高大脑飞速运转，这几个问题他只能在心中思考，却无法询问。就算换作其他人，在这里也只有默默听命的份儿。“咳咳……”
嬴政一边说话一边皱起了眉头，紧接着猛烈咳嗽起来。跪在地上的赵高赶紧起身相助。
“陛下，您近来太过劳累了，御医叮嘱您多多休养，龙体要紧啊。”赵高说着，同时轻柔地在嬴政的背部抚摩。
嬴政放下捂住嘴角的手，当他移开手的那一刻，赵高的双眼骤然一睁，心跳骤然加快！
鲜血！
鲜血！
赵高惊愕地看着嬴政伸开的那只手。尽管那一抹猩红瞬间消失，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一闪即逝的红色！
皇帝咳血了！
皇帝咳血了！
赵高的脑海里立刻涌现出无数思绪。
难道这就是陛下让扶苏回来的原因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意味着什么呢？是要立储君了吗？
“你下去吧，朕无碍，告诉胡亥，准备好。”嬴政边说边轻轻挥动衣袖。
赵高连忙低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然后迅速退出了书房。
前脚赵高刚走，嬴政的书房里便出现了一个身穿皮甲的黑影，单膝跪地。
“说吧，那个臭小子又怎么了？”
嬴政擦拭掉手掌上的血迹，拿起桌上的毛笔，低头痛书。桌上已没有厚重的竹简，全都是苏牧制造的纸张。有了这些纸张，嬴政发现很多事务变得简单多了。原本从千里之外送来的奏章只有短短几十字，而现在的一封奏书可以多达上千字，并且更加便于携带。
“启禀陛下……那个……那个……是关于苏牧和两位公主的……”单膝跪地的章邯显得不知如何开口。
“嗯？”嬴政抬起头，望向章邯，“是华阳和月阳？怎么了？是不是又在那小子那儿闹出什么乱子了？”
华阳指的是华阳公主嬴元曼，月阳则是月阳公主嬴阴嫚。章邯艰难地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异样。
“回禀陛下……治粟内史官署中的官吏说……说……说今天早上，两位公主进了苏牧的书房，随后……随后书房里传来了……传来了些声响。”
“那位官吏说……好像是……房事的声音……而且事后……苏牧独自离开了书房，两位公主没有再出来。”章邯垂下头，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来。
手中握着毛笔的嬴政听了这话，先是怔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呆滞。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
原本单膝跪地的章邯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奉命捉拿苏牧。然而，他等来的不是逮捕大胆淫贼的命令，反而是阵阵大笑：“哈哈哈！”
嬴政提着毛笔，放声大笑。
“臭小子，朕还以为你的定力有多强，美女在旁竟不动心，一度怀疑是不是华阳和月阳不够漂亮！”
“原来你这小子也只是普通人！哈哈哈！”
嬴政像是听到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开怀大笑，心情极佳！
单膝跪地的章邯茫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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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陛下居然有这样的反应？
按理说不应该下旨捉拿侵犯两位公主的 ** 苏牧吗？
“行了。”嬴政笑完了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别再管了，另外，把那些安排在治粟内书官署的人也都撤了吧。”
“这个小兔崽子要是知道了，只怕会乱猜，凭他的聪明才智不难想出来的。”
说完，嬴政嘴角仍然挂着笑意，低头继续批阅奏折。而章邯则彻底懵了。
原本他自认为能有五成把握理解嬴政的心思，但此刻，他突然感到连三成都不到。
满腹狐疑的章邯只能悄悄退下。待章邯离开，书房里只剩下了嬴政一人。
“朕无法培养出出色的继承人，但总有别的方法可以做到……” 心情愉悦的嬴政提笔如飞，龙蛇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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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嬴政的心情极佳，但在自己的宫殿里，胡亥却坐不住了。
“老师你在说什么？你说父皇要让哥哥回来？”胡亥瞪大眼睛看向赵高，而赵高的脸色则异常凝重，点了点头。
“公子，依我看来，现在陛下八成是要确定立储人选了，这次传召公子扶苏回来，绝对不是为了祭祀祖宗，而是要立储！”
“陛下特地让我前来告知公子此事，让公子做好准备，准备什么呢？”
赵高接着威胁道：“若是真立储，皇子们会被分封到各地！我曾听陛下提起过分封的事宜，大秦边境常有战事，皇子们分封的地方必然是边界，如九原、云中、辽东、辽西、上谷，还有岭南这些艰苦的地方！”
赵高话音未落，一旁的胡亥已经面无血色。去边境？
去那种荒凉之地？
据说那里的戎狄野蛮，以吃人为生！
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胡亥怎么可能活下来？高公子已经被贬到了岭南，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
“老师啊，老师，你一定要帮帮我！父皇最疼我，我去恳求他，留下我在咸阳好不好？父皇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胡亥害怕地问道。
赵高慢慢地摇了摇头，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公子，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抱有这种幻想？陛下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你准备！”
“公子还不明白吗？立储的大局已定，不容改变！” 赵高摇着头说道。
“那该怎么办？” 胡亥仿佛被抽走了灵魂，颓然坐倒在地，“我不想离开咸阳，更不想去边境。”
“公子真的不想去？”赵高认真地看着胡亥问道，“你知道大秦的皇位只有一个！”
胡亥茫然地点点头。
“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只有努力争取，为自己争一条生路，争取登上帝位的机会，争取天下的巅峰地位！” 赵高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
“争取？”胡亥愣住了，“老师你刚说父皇已经决定立储，我该如何争取？”
赵高瞥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靠近胡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公子，老奴刚刚见到陛下咳血了。”
“陛下多半是因身体原因，不得不召扶苏回京，看来陛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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