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看着顾焱红肿起来的脸，之前被他气到的情绪，现在全都消失无踪。
她认真的看着他，“顾焱，我原谅你了。”
顾焱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心脏不由跳快了几拍。
他连忙低下头，快速的说：“以后我如果去哪，我会提前跟你说好，不会再把小小和方明单独留在医院了。”
温芷眯眼轻笑，“好。”
接着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瓶医生开的伤药，扯过顾焱的手，让他低下身。
“顾焱，你的脸肿得好厉害，我给你喷点药，你对自己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顾焱感受到滚烫的脸颊传来冰冷的触感，刚想拒绝，鼻尖就嗅到温芷身上淡淡的香味。
很像当年母亲身上的味道。
他垂下眼眸，乖乖的任由温芷温柔的给他上药。
“顾焱，下次不准再打自己了，只要你好好跟我道歉，我作为你的姐姐，会原谅你的。”
忽然，耳边传来温芷的声音，顾焱回神回来，看向面前的人。
温芷唇红齿白，长相妖媚，与面容慈祥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可现在她训斥他的模样，却与记忆中的母亲，开始一点点重合在一起。
顾焱小声的脱口而出道：“你真像妈妈……”
正在说话的温芷，没听清顾焱说的话，疑惑的开口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顾焱，瞬间涨红着脸，别过头。
“我什么都没说！”
温芷眯起眼，故意道：“是吗？我怎么好像听到你说我像妈妈？”
顾焱瞬间大声否认，“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他脸红得更厉害，连带着黝黑的脖子都红了。
“我说的是你喷药太慢了，还不如我自己来。”
说完，他抢过温芷手中的药，逃跑一般的回了自己的病床上，直接背对着温芷。
温芷看着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唇角不由上扬。
“顾焱还真是够害羞的，他承认一下，我又不会笑他什么。”
怀里的顾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温芷看。
温芷低下头，温柔的出声，“小小，饿了吗？”
顾小小轻轻摇头，接着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用手比划着动作。
温芷看了半天，没看懂她说的意思，露出疑惑的神情。
顾小小见她看不懂，连忙拉过她的一只手，在她掌心颤巍巍的写字。
但是因为她认识的字不多，写起来磕磕绊绊的，甚至还有些字，只有一半。
温芷看了好一会，才彻底搞懂那句话——
【姐姐，你像妈妈。】
温芷愣在原地，随后看向顾小小，说：“小小，你也觉得我像妈妈？”
顾小小使劲点头，小脸上全是笑容，再比了一次手势。
【姐姐，你像小小的妈妈。】
温芷眸底涌出明显的笑意，把顾小小抱紧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小，姐姐就是替妈妈来照顾你们的。”
顾小小从来没见过妈妈是什么模样的，但是她见过别人家的妈妈，就是这样的温柔。
而且天使姐姐比别人家的妈妈还要温柔，对小小也特别好。
所以，小小赞同哥哥的话，天使姐姐像妈妈！
顾小小眨巴着黑眸，揪紧温芷的衣角，和她靠得特别近，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甜气息。
以后小小不羡慕其他人有妈妈了，因为小小有像妈妈的姐姐了。
温芷把她抱在怀里，把之前给她买的衣服翻出来，给她穿上。
“小小，姐姐要出去赚钱了，你和顾焱好好呆在医院。”
她把穿好衣服的顾小小塞到顾焱怀里。
“顾焱，照顾好小小，如果方明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温芷再把写好的电话号码，塞到顾焱的手里。
顾焱抱着顾小小，捏紧那张纸，“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温芷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回来恐怕得晚上了。
“我可能晚上回来。”
顾焱点头，“好。”
顾小小则比划着手势。
温芷看不懂手势，歪头问顾焱，“顾焱，小小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焱抿了抿唇道：“小小说，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温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每次小小给她比划的手势，她都能全部记下来。
现在，她明显看得出来顾焱故意漏了两个字。
“顾焱，你是不是把‘姐姐’两个字漏了？”
“小小说的应该是：姐姐，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她刻意把“姐姐”二字咬重，就像是顾焱叫她姐姐一样。
顾焱瞬间脖子一红，别过头，“那是小小叫的，不是我叫的，你别以为帮了我们，我就要叫你姐姐，我不会叫你姐姐的。”
温芷挑了挑眉，看着嘴硬别扭的顾焱，微微一笑道：“你现在不想叫没关系，以后你想叫我姐姐的时候再叫。”
说完，她跟他们挥手再见。
“好了，我先走了～”
不给顾焱再当面嘴硬的机会。
等温芷走远了，顾焱看着那道消失在视野里的身影，嘴里喃喃自语。
“姐姐……”
顾小小听到这两个字，眼底露出几分笑意，她拉着顾焱的衣服，跟他比划着手势。
【二哥，你叫姐姐了，等她回来，小小要告诉姐姐，你叫她姐姐了。】
顾焱瞬间脸红起来，假装凶巴巴的说：“小小，不准跟她说！”
顾小小歪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他。
【为什么？】
顾焱咬着下唇，开始胡编。
“因为她不喜欢我叫她姐姐。”
顾小小皱起眉头，更加的疑惑。
可是看着姐姐好像很喜欢听二哥叫她姐姐，为什么二哥说姐姐不喜欢呢？
顾焱发现这话骗不了顾小小，怕她回头告诉温芷，连忙换了个借口。
他低下头，用严肃的表情说：“小小，你想不想姐姐永远留在我们身边，不像爸爸那样离开我们？”
顾小小立马点头。
小小想！
顾焱接着说：“那你就乖乖听我的话，这件事不要告诉她，等二哥私底下多练练怎么叫姐姐，到时候叫她的时候，给她一个大的惊喜。”
“没准那时候多叫她几声姐姐，她就不会像爸爸那样抛弃我们，而是留下来，和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顾小小对前面的话似懂非懂，但她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多叫姐姐可以留下温芷。
以后小小要多叫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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