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从床上站起来，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机。
心中犹豫不决……
刚才她把电话挂了，不知道是否应该再给姜黎打一次？
我实在是太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了，可同时又担心打电话会给她带来什么不便。
万一她正在做一些比较私密或者重要的事情，而我却在这个时候贸然打过去，岂不是会给她添乱吗？
就这么……
我在客房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绕着床铺来来回回地走了十几圈儿……
原本的困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我无比纠结快要被内心的挣扎折磨得疯掉的时候……
突然！
手机一震！
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电子音乐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像被雷劈中一样，身体猛地一颤！
等我回过神来……
才意识到，这是姜黎给我回电话了！
我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举到眼前，定睛一看，果然是姜黎的手机号码！
颤抖着双手，仿佛那手机有千斤重一般，好不容易才将手机紧紧地贴在了耳边。
此时的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几乎无法呼吸。
“姜总，是你吗？！”
我忍不住冲着手机压抑的问了一声。
幸运的是，手机那头传来的的确是姜黎的声音。
虽然有些低沉，但我还是能听出那就是姜黎的声音没错。
“是我……”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我的心上！
我的脑子瞬间“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张着嘴，我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对姜黎说些什么？
或许姜黎能感觉到我此刻的复杂心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马腾飞，我要走了，要离开海城了，可能……可能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话语如同寒风一般，吹得我浑身发冷。
我心里一阵刺痛，连忙追问：“为什么啊？！”
姜黎的声音依然显得很平静，甚至感觉有些冷漠。
“我惹了点儿麻烦，还捅了个大篓子，所以……我不能继续留在海城了，更不能出现在老城区，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也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深吸一口气，我鼓起勇气问道：“姜总，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或者……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现在的局面吗？”
姜黎苦笑着了一声，说：“马腾飞，你不用再叫我姜总了，我已经不再是姜家公司的人了……”
我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啊？！”
姜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多说也无济于事了，我也不想解释了……”
我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开口问道：“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你……一定要离开吗？”
姜黎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这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感到喉咙有些干涩，用力咽了一下口水，才鼓足勇气说：
“我……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希望马上能见到姜黎，哪怕只是短暂的一面。
……
深夜，万籁俱寂。
清冷的河边，大柳树下，微风轻拂，带来了丝丝凉意。
我静静地站在河边，凝视着下面黑沉沉的河面……
在河面上，能看见一轮圆月。
然而……
那轮圆月却时不时的被水波纹打乱，然后又会重组在一起，然后，再被打碎成一片片的碎片……
就是这么周而复始的变化着……
我紧握着手机，已经站在这里等待了将近40分钟了。
每一分钟的等待，对于我来说，都像是漫长的一年。
终于……
姜黎出现了！
当我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时，我立刻像触电般猛地回头看过去……
姜黎似乎是为了故意隐藏自己，上半身穿着一件很大很宽松的黑色兜帽衫，将她的整张脸都藏在了兜帽下面，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姜黎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我……
兜帽下的双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幽深。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是喊了她一声：“姜总……”
姜黎苦笑了一下！
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
“呵呵……不是不让你再喊我姜总了吗？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我快步走到姜黎对面，迫不及待地问：“这两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手爷已经死了，你知道吗？是不是你做的？！”
听到手爷死了，姜黎丝毫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她只是浅笑一下说：“马腾飞，我不想跟你说太多，因为你知道的太多对你自己不好，本来我打算就这么默默的离开，可是……毕竟你我同事一场，所以……临走前，我还是想见一下你……”
我忍不住打断了姜黎的话，语气有些急切地问：“我们……难道……就只是同事一场吗？！”
听到我这么问，姜黎明显一怔！
她缓缓地低下头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和姜黎就这么站在安静的河边，感受着耳边吹过的丝丝冷风。
似乎过了好长时间……
我和姜黎都没有说话。
在我心中愈发焦急，不得不压低声音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要离开，是不是因为手爷的死……”
姜黎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当然不是，手爷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他死了也就死了，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只是……当时我脑子一热……又……又捅出了一个大篓子，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是有些冲动了……”
我心头一紧，连忙问道：“除了手爷，难道……你还杀了别人，是吗？！”
姜黎依旧沉默，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我。
她只是抬起手，将兜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
我很偶然的瞥见了姜黎那白皙的手指……
奇怪的是……
她手指的每个骨节上竟然布满了血痂，似乎她曾经徒手跟人打斗过，导致每个指节上的皮肤都破了，甚至还流过不少血。
这些伤口看起来并没有仔细包扎，也没有上过药，只是时间长了，指节上那些细碎的伤口已经自行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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