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章 这一切都是父皇的错
佟贵妃这才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她瞥了眼被丢在地上的布袋，不解道。
“昭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俞昭儿勾唇，并未回答，而是扭头走到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面前，厉声道。
“还不快如实交代，你方才不是说有太医核实过了，这袋子里头是毒药么？”
“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在陛下面前信口雌黄，攀咬污蔑本宫！！！”
小太监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的直打颤。
艺宁公主说了，这袋子里头明明装的是毒药啊，怎么就会变成了糖粉呢。
“陛下饶命，公主饶命，奴才一时糊涂被银子收买，这才做了这蠢事。”
“是她，是艺宁公主命奴才这么说的，但下毒之事，可不关奴才的事呀。”
“艺宁公主说，我只负责带人去栖凤殿将袋子搜出来，呈给陛下就行，其他的，奴才什么都没干呐。”
边上的艺宁腿一软，额头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缓缓望向面前的俞昭儿，为什么？
这露着酒窝，笑的人畜无害的女子，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不是说她胸无点墨，冲动鲁莽么？怎么会发现那袋子里的毒药？
“不，不是的，父皇，儿臣并不认识这个小太监。”
“儿臣也从未指使过他做出这种陷害妹妹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他空口编造的。”
“父皇，求父皇明察，为儿臣做主啊。”
事已至此，她只得这般，总不能直接承认了这桩恶事吧。
一个小太监而已，又没有证据，谁能证明这事真的是她吩咐的呢。
只要她不承认，父皇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俞昭儿小拇指掏着耳朵，一脸平淡，仿佛艺宁的回答都在她意料之中一般。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你放心，今日父皇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万全，该你了。”
万全得令点头，冲着门口高声道，“将人带上来。”
接着，一名小宫女便被人拖了进来，她身上那粉色的宫服被抽的破烂不堪，血迹已经将衣裳的颜色染成深褐色。
整个人好像被抽了魂，双眼无神，腿也是软的，被侍卫放下后便直接瘫坐到地上。
扶光帝扫了一眼胸有成竹的俞昭儿之后，放心的走到椅边坐下。
清了下嗓子，故意问道，“昭儿，这奄奄一息的宫女是何人啊？”
俞昭儿双手环胸，笑盈盈的走到艺宁的面前，“姐姐，父皇问话呢，这宫女我可不认识，我想，姐姐应该认识吧。”
艺宁咽了下口水，拳头紧握。
她当然认识，这可是她的贴身宫女小薇。
香囊里的毒就是她经手去下的，那袋子毒药，也是她偷偷放进栖凤殿的。
眼下这个情况，看来是她进栖凤殿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只不过瑞宁将计就计，并未揭穿，而是将毒药换成了糖粉，等着她将事情在父皇面前抖落出来。
“我...我...她是我宫里头的宫女，你，你带她过来做什么。”
俞昭儿拍手叫好，“厉害，厉害啊姐姐，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是不愿意认罪吗？”
她转身，踢了下瘫在地上的小宫女，“那就你来说吧。”
“你可要想清楚了，陛下面前你若还敢撒谎，当心灭你九族。”
小宫女眸中忽然亮了一下，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公主，公主殿下，奴才知道错了，求陛下放过奴才的家人吧。”
“奴才是受艺宁公主指使，陷害瑞宁公主。”
“她说这苍南国有她一位公主就够了，她嫉妒瑞宁公主得宠，所以才命奴才给小皇子下毒，陷害瑞宁公主。”
“陛下，奴才罪该万死，不指望得到您的轻判。”
“但求陛下看在奴才已如实交代且有悔过之心的份上，饶了我的家人吧，她们都是无辜的，该死的是我啊。”
扶光帝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沉声道，“你确实该死，来人，将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艺宁，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艺宁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
渐渐的，她笑声越来越大，表情也越来越癫狂。
“儿臣当然有话要讲，这一切，都是父皇你偏心所致。”
“明明都是你的女儿，为何她一回宫就万千宠爱，而我处处小心翼翼，费劲心思讨你欢喜，你对我却从来没有一句认可。”
“都是公主，凭什么她就是万众瞩目，而我就是被你嫌弃冷眼相待，在角落里生灰的那一个？”
“对，我承认，我母亲的身份低贱，可那是我的错吗？”
“那是我能决定的吗？若是我能选择，我宁可出生在宫外的一个寻常人家，也不愿意出生在这深宫里。”
“我宁可当一个有爹疼有娘爱的平民，也不愿当一个空有名分，却不得宠无人关爱的公主。”
扶光帝蹙眉，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四溢，亦如他此刻翻涌的内心。
“这就是你谋害手足的理由吗？艺宁，那可是你的弟弟妹妹，你心性如此歹毒，事已至此居然毫无悔改之意，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艺宁又是一阵狂笑，肩头颤抖，通红的双眸中满是恨意。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万事皆有因果，难道这一切不都是父皇你造成的吗？”
“你若没有跟我母亲发生关系，又怎会有我的存在。”
“你若待我关心些，公正些，我又怎么会嫉妒瑞宁到这般地步，更不会做出这种残害手足的荒唐事。”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扶光帝猛然起身，胸口不停地起伏。
他满腔怒火，但却又惊觉对方说的竟然是对的。
确实，从小到大，他对艺宁的关心少之又少，第一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
当初发生那件事情，他本就对小娅心生愧疚，每次看到艺宁，就在提醒他曾经的背叛。
再加上，艺宁被坤宁宫收了去，他更不可能对她上心，对她关爱。
细细想来，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艺宁对他说这么多话。
这充满指责与怨恨的话，竟让他有点无地自容。
“来人，传朕旨意，艺宁公主德行有亏，从今日起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沁心殿半步。”
艺宁怔了一下，诧异的抬眸望向扶光帝。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做了这么恶劣的事情，只是禁足？
难道不是应该废去她的公主之位，将她逐出宫去，永世不得再入宫门吗？
“慢着。”俞昭儿高声喝止，“父皇，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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