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蛇窟寨前，旧物为证
蛇窟寨藏在南疆十万大山的褶皱里，寨门是用墨鳞蛇的脊椎骨拼接而成，阳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光，门楣上悬着块匾额，“影蛇堂”三个字用猩红的漆写就，笔画间仿佛还在滴着血。
药王谷的老者指着寨墙：“这寨墙是用毒藤混合黏土筑成的，上面布满了‘千足虫’的卵，一旦触碰就会孵化，啃噬活物的皮肉。”他递过几副铁爪手套，“用这个抓墙，能避开虫卵。”
林羽接过手套，指尖触到冰冷的铁面，心核在怀中愈发滚烫，像是在感应着什么。“沈万堂就在里面？”
“昨晚我们的人探过，他在寨中心的祭坛，似乎在准备什么仪式。”老者压低声音，“祭坛周围布满了影蛇堂的精锐，还有……被他们控制的毒人。”
“毒人？”苏然皱眉，“是被药物控制的活人？”
“是，”老者眼中闪过痛色，“大多是附近山寨的村民，被沈万堂灌了蚀骨散的变种，变得力大无穷，却毫无神智，只认影蛇堂的令牌。”
林羽握紧腰间的刀：“不管是什么，今天都要了结。”他看向众人，“影煞带一队人从东侧的密道潜入，控制祭坛的机关；赵猛和王虎随我从正门强攻，吸引注意力；苏然和药王谷的诸位前辈负责外围，防止有人逃脱。”
分配完毕，众人各自行动。林羽望着寨门，忽然从行囊里取出素心的那本医书，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张素心手绘的地图，标注着蛇窟寨的布防，其中祭坛下方有个不起眼的符号，和百草堂地窖石壁上的“心核镇”三字笔迹相同。
“原来她早就预料到了。”林羽将医书收好，对赵猛点头，“动手。”
赵猛抡起大刀，猛地劈向寨门，蛇骨门发出刺耳的断裂声，裂开一道缝隙。寨内立刻传来号角声，密密麻麻的影蛇堂教徒涌了出来，个个黑衣蒙面，手中握着涂满毒液的弯刀。
“放箭！”影煞的声音从东侧传来，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寨内，打乱了教徒的阵脚。林羽趁机带人冲进寨门，刀光闪过，将迎面扑来的教徒砍倒在地。
寨内的街道两旁摆满了陶俑，个个面目狰狞，仔细看去，竟是用活人浇筑而成，陶俑的眼睛里还嵌着碧鳞蛇的眼珠，在阳光下转动着，透着诡异的光。
“这些都是被他们害死的人。”赵猛看得目眦欲裂，铁杖横扫，将一排陶俑砸得粉碎，“沈万堂简直不是人！”
林羽没有恋战，顺着街道直扑祭坛。沿途的毒人嘶吼着冲来，他们皮肤呈青紫色，双眼浑浊，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林羽避开他们的扑击，发现这些毒人的脖颈后都有个细小的针孔——显然是被注射了药物。
“攻击他们的后颈！”林羽喊道，长刀反手划出，精准地击中一名毒人颈后的针孔。那毒人动作一滞，随即瘫倒在地，皮肤的青紫色渐渐褪去。
“有效！”王虎大喜，大刀专砍毒人的后颈，很快清理出一条通路。
祭坛就在眼前，高约三丈，是用黑色的岩石垒成，上面插满了墨鳞蛇的头骨，沈万堂穿着件绣满蛇纹的黑袍，正站在祭坛中央，手里捧着个锦盒，嘴里念念有词。
“沈万堂！”林羽大喝一声，纵身跳上祭坛，“你的死期到了！”
沈万堂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种诡异的笑：“林羽？没想到你能走到这里。素心那丫头要是泉下有知，该为你骄傲了。”
“你还有脸提素心？”林羽拔刀指向他，“百草堂三十多条人命，素心二十年的冤屈，今天都要算在你头上！”
“冤屈？”沈万堂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竟是另一半桃花玉佩，“她本可以和我一起称霸江湖，是她自己非要做那圣母，非要护着那些贱民！”他将玉佩举起，“这玉佩是影蛇堂堂主的信物，当年我从她身上抢来时，她那眼神，真是又恨又怕……”
“你说谎！”林羽怒喝，心核突然从怀中飞出，悬在半空，发出耀眼的光。祭坛下方的地面开始震动，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个铁盒。
影煞及时赶到，打开铁盒——里面是素心的日记，还有影蛇堂的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沈万堂如何利用素心、如何策划百草堂灭门案、如何嫁祸素心的全过程。
“这些都是证据！”影煞将账册掷向沈万堂，“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沈万堂看着账册，突然狂笑起来：“证据？江湖只认实力！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他从黑袍下掏出个哨子，用力吹响，祭坛周围的石壁突然裂开，涌出数不清的墨鳞蛇，吐着信子围了上来。
“是‘万蛇噬魂阵’！”药王谷的老者惊呼，“他想让蛇群吞噬我们！”
林羽却不怕，他望着悬在半空的心核，想起素心日记里的话：“心核不仅能镇毒，更能唤醒迷失的神智。”他举起心核，白光骤然炽烈，照在那些毒人身上，他们浑浊的眼睛里竟泛起一丝清明。
“素心……”一名毒人喃喃道，突然转身扑向沈万堂，“是你害了我们！”
越来越多的毒人被唤醒，纷纷向沈万堂发起攻击。墨鳞蛇在白光的照耀下，也变得躁动不安，开始互相撕咬。
沈万堂见状，脸色大变，转身想逃，却被林羽拦住。“哪里去？”
两人刀光剑影，在祭坛上缠斗起来。沈万堂的武功带着股阴狠，招招不离要害，林羽却凭着心核的感应，总能提前避开。激战中，林羽一剑挑落沈万堂手中的锦盒，两半桃花玉佩在空中相遇，合二为一，发出温暖的红光。
“不！”沈万堂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向玉佩，却被林羽一脚踹倒在地。
林羽的刀架在沈万堂的脖子上，心核的光芒映在他脸上：“你可知，素心养墨鳞蛇，是为了研究解药；她建蚀骨教，是为了保护被影蛇堂迫害的人；她留下的医书和账册，都是为了今天能揭穿你的真面目。”
沈万堂看着合二为一的玉佩，终于瘫软在地，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寨外的阳光透过蛇骨门照进来，驱散了寨内的阴霾。林羽望着那些被唤醒的毒人，望着远处药田的方向，仿佛看到素心在桃花树下抚琴的身影，嘴角带着浅笑。
他将合二为一的桃花玉佩收好，心核的光芒渐渐平息，化作温润的玉，躺在他的掌心。
“结束了。”林羽轻声道，像是在对素心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南疆的风穿过蛇窟寨，带着药草的清香，那些曾经的仇恨和冤屈，终于在阳光下烟消云散。而蛇神心核的故事，还将继续流传在江湖，提醒着人们，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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