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涂一乐轻轻碰了碰龙四海的胳膊，给他递过来一杯咖啡。
龙四海回过头来，发现涂一乐的神色有些肃然，接过了咖啡，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是我的搭档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哪儿。”涂一乐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那些不可思议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哼。”龙四海轻哼一声，喝了一口咖啡，“小子，这个点给我送咖啡，打什么主意呢？让我今晚不用睡了是吧。”
涂一乐拿起手中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我是那种人吗？就刚好路过了咖啡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喜欢上了喝咖啡。以前对这苦的不得了的玩意儿根本爱不起来，可自从加入了基地，随着工作时间的变化，他慢慢习惯了那苦涩的味道。
两人站在神州大厦的天台，俯瞰着海东的夜景。海东的夜永远灯火辉煌，远远望去，整座城市像洒了一地繁星，无尽璀璨。
夜风轻拂，两人沉默了片刻，涂一乐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远方那黑沉沉的天空，若有所思。
“小子，乔希跟你说什么了？”龙四海问道。
“呃……没，没什么。”涂一乐想起乔希让他暂时对龙四海保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不希望造成太大的影响。
龙四海转头盯着他，眼神里泛起一丝狐疑，“怎么，连我也不能说？看来，是个秘密啊……”
“你想什么呢？”涂一乐慌忙解释道，“她就是问了我清心道长的事……没什么特别的。”
“哦？对了，那老头子精神怎样？身体还好吧？”
没想到清心道长还是龙四海的老相识，涂一乐赶紧回应道，“他老人家身体不错，精神也不很好，说出来还真是惭愧，他走路可轻快了，我都差点跟不上……”
“哈哈……小子，你真以为人家是吃素的！”
“可不就是吃素的嘛……龙哥，我在冲云观吃了好多天的素，我现在肚子里是半点儿油星都没有了！”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吃肉了？”
“还不够明显吗？你看看，你看看，”涂一乐拍拍肚子，“我都饿瘦了！”
龙四海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好吧，好吧！带你去吃肉去。”
涂一乐看他终于消了气，又听他说要带自己去吃肉，眼睛一亮，连忙接着话茬道，“太好了，吃啥?”
“跟上就好了，问那么多干嘛。”
得知两人要出去吃饭，吃瓜群众唐教练拿起手机就跟了上去。
“唐宁，你干嘛呢？”龙四海看他一脸雀跃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我也要去，我也饿了，常言道，听者有份，你得连我一块儿请。”唐教练毫不客气道。
“啧……”龙四海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唐教练，一脸嫌弃。
“怎么，我来公司都两年多了，还从来没吃过你请的饭，我可是听别人说，你以前老是请吃饭的，怎么，我来了之后，你就不请了？老龙，你不是这么抠门吧……”
“走，一起去，唐教练，龙哥可不是这样的人！”涂一乐自然知道龙四海的性格，连忙拉着唐教练就走。
“行吧行吧！都给我少吃点！我很穷的！”
三人一同走进停车场，钻进了龙四海那辆略显霸气的越野车。龙四海熟练地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中回荡。
涂一乐坐在副驾驶，肚子里早就开起了演唱会。唐教练则在后座上不停地念叨着：“龙四海，你这可算是第一次请吃饭，可得找个好地方，不能随便糊弄咱们。”
龙四海白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唐教练，“放心吧，跟着来就对了。”
车子在海东的街道上穿梭，最后在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牛肉火锅店前停下。虽然已经过了饭点高峰期，店里的人还是很多。
一走进店门，玻璃橱窗里头的厨房案板上，一排切肉师傅正忙得不可开交。
新鲜的牛肉被切得跟纸片般薄，牛身上的各种部位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三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服务员很快就拿着菜单走了过来。龙四海大手一挥，“你们喜欢吃什么就点，管够！”
涂一乐吃了十几天的素食，确实有点馋肉了，在菜单上指着，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唐教练笑嘻嘻地在旁边打上勾，“我也很久没吃牛肉啰，这海东的牛肉火锅可是一绝，虽然说比不上隔壁市吧，但这家的牛肉每天都是从隔壁市新鲜运来的，看着可真不错！”
“那是，您看，这个点了还这么多人，就知道肯定不是浪得虚名。唐教练，再加一份牛肉丸子……”
“差不多得了，点太多了吃不完……”龙四海看着两人一直在菜单上打勾，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涂一乐，就这样吧，嘿嘿！”唐教练翻看了一眼，终于觉得满意了，连忙喊来服务员下单。
不一会儿，牛骨汤底已经烧开，牛肉也陆续上桌了。
“盘子上都有写了时间，不要煮太长时间，久了就不好吃了。”服务员上完菜还特意交代了一下。
“老龙，”唐教练看着龙四海碗里的蘸料，随口问道，“你老家是港东的吗？”
龙四海涮着牛肉，“看出来了？”
“传闻港东人是真的不吃辣椒，我就纳闷了，做菜不放辣椒能有味道？”唐教练自言自语道。
“放了辣椒，菜里都是辣味，有啥好吃的。”
“唐教练，您老家是赣城的吧，听说你们赣城人从小就很能吃辣。”
“诶，真的被你猜对了，我们那儿的人呐，小时候喝的奶都加了辣椒油，哈哈哈！”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涂一乐说起在冲云观的经历，尽管他已刻意压低声音，唐教练和龙四海也听得津津有味。
几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独自用餐的年轻人，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偶尔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酒足饭饱之后，龙四海结了账，三人走出牛肉店，只见远处的天空中，几道闪电像张牙舞爪的蛇，肆意舞动着，将整片苍穹渲染成神秘的紫色。
一场暴雨，正紧锣密鼓地酝酿着，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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