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戈尖滴落的血珠在池面炸开涟漪，十万具尸骸同时睁眼。叶无悔的混沌气在掌心凝成量天尺，尺纹却与敌人手中的青铜戈完全一致：\"你是《三生契》的契灵？\"
血影忽然扯开胸膛，跳动的契文心脏上缠着冰魄锁链：\"我即因果，我即轮回。\"戈锋横扫的刹那，十万尸骸结阵冲锋，步法竟与叶无悔的北斗吞天步同源！
王素衣甩出九黎银铃，铃声震碎前排尸骸：\"顶着别人的脸打架，真够恶心！\"巫神血凝成的毒蛊钻入尸骸七窍，腐肉中却爬出刻着契文的青铜甲虫。林清雪挥剑冻结虫群，冰层下的甲虫仍在啃食冰魄：\"这些是因果具象化的蚀文蛊！\"
叶无悔突然划破指尖，神王血染红量天尺：\"既是契灵，当遵契约！\"尺身浮现的《三生契》突然补全最后篇章——\"契成之日，三生共殒\"八字如毒刺扎入三人神魂。
血池翻涌成巨鼎，鼎内浮出青铜祭坛。契灵将青铜戈插入坛眼，十万尸骸突然融合成三头六臂的怪物——左首是王素衣的嗔容，右首是林清雪的冷面，中间赫然是叶无悔的混沌化身！
\"杀了他们，替身就能成真。\"契灵的声音在鼎内回荡。怪物左手的巫神绫缠住王素衣脖颈，右手的冰魄剑抵住林清雪心口，中央的混沌戟直刺叶无悔眉心。
\"呆子...破绽在...咳...\"王素衣的蛊皇吐出毒火烧灼巫神绫，布料却越烧越艳。林清雪突然逆转冰魄剑气刺入自己肩胛，寒气顺着剑身反冻怪物右臂：\"师兄，攻天突穴！\"
叶无悔眼中星髓流转，量天尺突然炸裂。飞散的尺片化作三百六十根封魔钉，钉入怪物周身要穴。契灵狂笑：\"没用的，你们会的它都会...\"笑声戛然而止——王素衣竟主动将咽喉送向冰魄剑锋！
剑尖刺破皮肤的刹那，怪物右臂突然结出优昙花。林清雪残留在剑气的往生佛力触发禁制，佛光顺着剑身灼烧契文。叶无悔趁机抓住混沌戟，十世记忆如潮水灌入戟身：\"你忘了，混沌本就无相！\"
戟刃突然软化缠住怪物脖颈，混沌气凝成叶无悔九世陨落前的面容。怪物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契灵的心脏裂开缝隙。王素衣挣脱束缚甩出本命蛊，巫神血凝成九黎古篆：\"以蛊为笔，改契！\"
林清雪将冰魄簪插入祭坛，伽蓝佛光中飞出八部天龙虚影。叶无悔咬破舌尖喷出神王血，血雾在空中凝成完整的《三生契》。契灵疯狂撕扯胸前的冰魄锁链：\"不！你们不能...\"
\"我们能。\"三人异口同声。王素衣的蛊虫叼着改写后的契文烙印在怪物额头，林清雪的剑气将佛印刻入青铜戈，叶无悔的混沌戟彻底搅碎契灵心脏。
血鼎轰然炸裂，南离天宫穹顶坠下星髓雨。青铜祭坛上静静躺着三枚玉珏：冰魄纹、巫蛊印、混沌星。王素衣伸手去抓，玉珏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三人眉心。
叶无悔的识海中浮现陌生画面：伽蓝寺往生殿内，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将两枚玉珏系在婴儿襁褓。而那婴儿的瞳孔，左眼冰魄右眼巫纹！
\"原来我们...\"林清雪抚过冰魄簪新生的裂痕，裂痕形状与王素衣的蛊纹完全契合。王素衣腕间蛊皇突然吐丝成茧，茧壳浮现三人年少时在九黎圣殿立誓的场景。
天宫突然地动山摇，承载宫殿的神王左手骨开始崩塌。三人踏着坠落的星髓跃向虚空，身后传来契灵最后的诅咒：\"三生玉珏齐聚之日，即是...\"
\"闭嘴吧你！\"王素衣甩出食言蛊封住虚空裂缝。林清雪剑气凝成冰桥，桥面却自动浮现伽蓝寺的晨钟纹路。叶无悔突然握住两人手腕，混沌气在掌心交融成星舟：\"该去寻真正的因果了。\"
星舟穿过云层时，王素衣忽然扯开衣领——她锁骨处浮现的玉珏纹正在吞噬巫神图腾。林清雪默然解开衣带，心口冰魄剑痕与玉珏完美嵌合。叶无悔掀起袍角，腰间混沌星纹与她们的光印共鸣。
\"当年立契的老东西，恐怕想不到这般变化。\"王素衣指尖燃起巫火，火中映出三人背靠背血战的剪影。林清雪凝出冰镜，镜中他们的命星早已纠缠成结。叶无悔忽然操控星舟俯冲，下方云海散开处，露出由三十三颗混沌种组成的轮回盘！
星盘中央悬浮的青铜棺突然开启，棺中女子缓缓坐起。她摘下脸上的冰魄面具，露出与三人融合后的容貌：\"我等你们...好久了。\"
（卷四《三生玉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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