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蓝心尽心尽力赚钱给柯蓝雨交束修是真的，但他俩关系不好也不假。
刚开始以为肇宁书院学业多，柯蓝雨才不经常回来，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房间中柯蓝雨的衣物少的可怜，衣服也不是柯蓝雨现在的尺寸。
足以说明这两年柯蓝雨都没怎么回来住过，不然家里穿小了的衣服为什么还留着。
脑中一个念头快速闪过，白芷没来得及抓住，心中遗憾，有种直觉，刚刚那个念头很可能有大作用。
“姐姐现在回去吗？”
“来都来了，找个地方停车休息一夜，天亮了我们去问问周围的邻居。”
等问过邻居再光明正大去找柯蓝心，一般人这种情况下就会觉得他们昨天肯定是在她家发现了什么异常，就会着急，这样一来就很可能会有所收获。
白芷说着掀开车帘坐到另一边，遗憾道：
“要是有个人皮面具就好了，这样也不用偷偷摸摸去打听了。”
秦砚身体一怔，握缰绳的手微微收紧，他想到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这事该怎么跟白芷说他还没找好说辞。
眼瞅着再过段时间符界该带着面具来了，到时候再解释恐怕一时半会哄不好。
“姐姐，那个……”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是抱有目的的接近你，但他没伤害过你，你会不会怪他欺骗你？”
秦砚手掌沁出了汗，眼神飘忽，内心忐忑。
白芷意味深长的盯着秦砚的侧脸，半晌没有说话，眼瞅着秦砚发缝间开始沁出汗珠，白芷才慢条斯理说：
“这个啊，那就要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了，要是实话实说也不是不能原谅……”
“真的？！”
秦砚惊喜睁大眼，又对上白芷的视线又尴尬的正襟危坐，轻声开口：
“那你人还怪好的呢。”
白芷指了指前面一处空旷的地方：
“就在这休息吧。”
虽然是在马车里，白芷这一夜睡的十分香甜，反观秦砚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坐在树干上思索着要怎么跟白芷说明。
直截了当的说是为了她的心而来，恐怕是个人都会远离他。
不说也不行，虽然白芷看起来没什么脾气架子，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没人会愿意一直有个欺骗自己的人在身边。
直到听到白芷起床的动静，秦砚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挣扎一夜才下了决定，鼓起勇气跟白芷坦白：
“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白芷正在漱口，抬也不抬含糊道：
“等办完正事再说。”
“……”
秦砚的话一下卡在嗓子眼，眼眶下吊着两个黑眼圈，鼓起的勇气也卸了下去。
白芷不动声色瞥他一眼，嘴角带笑，现在想说了，早干嘛去了，偏不让你说，看你急不急。
走访百姓就不用特意隐藏身份了，这样会快很多，正好，云稀的牌子还没还给他，正好证明身份。
柯家姐妹俩在村里人缘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听村里人说，柯家姐妹俩是三年前逃荒到这里的，柯蓝雨从不跟村里人说话，别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当看不见。
柯蓝心为人较为温和，见到谁都笑呵呵的，但话也不多，所以村里人也没谁跟她们太要好的。
柯蓝心对这个妹妹那可真是要什么给什么，姐妹俩之间很融洽从没红过脸，偶尔几次争吵也是从柯蓝雨去了书院之后才有的。
问及柯蓝雨多久回来一次时，村民们说法不一，有的说她每半个月要回来两天，还有的说她每个月回来一次，一次就一天，还有的说她已经大半年没回来过了。
白芷在风中凌乱……
最后又回到柯家，点明身份，认真问了柯蓝心几个问题，柯蓝心刚开始眉头紧紧皱起，很快又放松下来。
“已经有六扇门的大人来问过了。”
白芷摆摆手：
“工作需要，你妹妹多久回来一次？”
柯蓝心一愣，眼中闪过迷茫，好半晌才说：
“小雨说要测验了，这几个月都没回来过。”
“那她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什么？异常举动？”
“比如爬墙，说梦话，梦游什么的。”
“没有啊。”
柯蓝心斩钉截铁道：
“我们从小就睡一张床，她没有你说的这些毛病。”
“你现在多少岁？”
“啊？哦，十六了。”
“那你们现在为什么要分房间睡？”
柯蓝心脸上露出了羞赧和局促，还有几分落寞，支支吾吾：
“小雨他说想自己一个人睡。”
“你知道她有心悦的人了吗？”
白芷直视着柯蓝心的眼睛，这个问题很重要，同性之间的感情在这里是不被所有人接受的，如果柯蓝心知道，难保她不会为了保护妹妹的名声而对明璐下手，毕竟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明璐的具体死因。
柯蓝心紧张的攥紧了手心，眼中闪过痛色，迟疑道：
“我不知道。”
第一次听说兄弟姐妹有喜欢的人，正常人都该是震惊加追问对方是谁，关系好的会或恭喜或嫌弃，而不是平平淡淡的不知道。
看来柯蓝心是知道柯蓝雨的隐秘心思的。
她这个当姐姐的是会替妹妹瞒下来还是会保全妹妹名声呢？
“你知道她心悦明璐？”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柯蓝心状态不对，连连摇头，嘴里不断喃喃着不知道。
两人只得告辞，绕村一圈又悄悄跑回来紧盯柯蓝心。
柯蓝心在凳子上呆坐了许久，才慢吞吞起身打开柯蓝雨房间门，然后抱起柯蓝雨穿小的衣服低声啜泣，哭够了又轻轻亲吻，抚摸着衣服。
白芷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指着柯蓝心的手指都在发抖：
“她，这是对亲妹妹有那个心思？？”
秦砚嫌弃的撇过头：
“这谁知道，明明昨晚还跟男人……不对，昨晚有可能不是男人，就她一个人。”
秦砚想到了这个可能，毫不顾忌的就说了出来，后知后觉红了脸，白芷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观察柯蓝心。
“难怪柯蓝雨不回来呢，合着是躲着她呢，你说是吧小砚？”
“啊，对对对，我们赶紧回去把查到的告诉大人吧。”
秦砚说着就转身走了，再不走鞋底都快被抠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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