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过雨，路面泥泞。杨康穿着雨靴来到自己在建的房子旁。
“大发。”杨康喊了一声站在他房子旁边发呆的人。
“队...队长。”
牛大发有些吃惊的回头，对上杨康视线，他不自觉的想要闪躲。
“吃早饭了没？”杨康直接忽视他闪躲的眼神，像平时一般与他搭话。
“吃过了，你吃了吗？”
牛大发很生硬的询问。
杨康点点头，“要不要和我去看一看牛三瘪。听说昨天村里还来了警察。”
提起这事儿，牛大发一愣，说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连警察都惊动了，这些年村里隔个几年就会有自杀的人，不稀奇。”
“为什么自杀？”
“日子清苦，很穷，因为养不活家人而自杀，还有自身瘫痪，活着的就是受累，还有与人吵架之后自杀.......”
牛大发之前的拘谨消失了，他兴致勃勃的与杨康说起村里自杀者的各种死因。
“那你觉得牛三瘪属于哪一种？”
杨康问完，一瞬不瞬的等着他说话。
好一会儿，牛大发摇摇头。
然后，十分笃定的说道：“哪一种都不属于。”
牛三瘪是个单身汉，秉承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思想，到处蹭饭吃，被全村多数人讨厌，他依然嬉皮笑脸的活着。
就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想着自杀。
要自杀，早就在被人指着鼻子辱骂的时候自杀了。
想通其中关键，牛大发一脸惊恐的看着杨康。
“真的是王喜夫妻二人干的。”
牛大发的恐惧大于惊讶。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有胆子在村子里杀人。
村里的人虽说有时候会有矛盾，会打架，但从未发生过要人性命的事情。
杨康看着牛大发的反应，心知这事儿和牛大发没有关系，他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
“大发，你妹妹最近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杨康只差直接问他，有没有说过一些要挟他的话。
“说了。”牛大发坦然道。
他心想，莫不是杨康从谁的口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绕个大圈子想来质问他吗？
“队长，我老实跟你说吧，牛玲玲一直想让我对付你。”
“怎么对付我。”杨康勾了勾嘴角。
“大概是希望我像王喜那样出卖队友。你放心，你现在就是我的财神爷，是我全家的财神爷，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出手。”
牛大发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能进赶山队十分不容易，本来要进赶山队的人应该是我大哥牛大军，我大哥摔断了腿，这才轮到我。我不怕牛玲玲针对我，我一定不能离开赶山队，我爹娘，还有我大哥要靠我养。”
杨康点头，表示理解。
还好牛大发有点脑子，没有被牛玲玲的三言两语给吓唬住。
“牛玲玲她威胁不到你。只要她再敢乱说话，她爹第一个不会放过她，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人可以撼动你的地位。”
杨康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了。
杨康还帮他隐瞒了家人。
牛大发眼睛觉得酸胀，看向杨康的眼神带着几分炙热。
“队长，谢谢你。”
以后，队长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想起自己以前对杨康做过的那些事情，牛大发的心里好一阵难受。
自己真的太不是个东西，在家里配合着牛玲玲欺负杨康。
看看人家杨康，不仅不计较他曾做过的坏事，还好心帮他隐瞒。
“走，我们去看看牛三瘪的遗体。”
两人沿着小路来到山边上。
山边住着三户人家，牛三瘪的家离的最远，孤零零的在一边，就像游离的村民边缘的牛三瘪一样。
两人来到牛三瘪家门口。
“不能进去。”门口守着的人拦住两人去路。
“村长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今天警察还要过来。”
“那这遗体，什么时候下葬？”杨康问。
“不知道，你去问问村长。”
不能进去看，杨康和牛大发原路返回。
“你说这是想干什么？”
杨康：“我也不知道。”
牛大发提议去村长家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人的八卦心很奇怪，一旦提起，怎么都难得放下。
杨康点了点头，跟牛大发一起去了村长家里。
两人走进村长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牛玲玲和她父母竟然都在村长家里。
牛安的脸上带着笑意，看样子是在求村长办什么事情。
杨康很是淡定的进屋子和村长打招呼。
倒是牛大发，在见到牛玲玲的一瞬间愣了愣。
“还愣着做什么，快进来坐，你不是说有事情想要问村长吗？”杨康故意这么说。
牛玲玲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杨康，仿佛要在杨康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大发，随便坐，别客气。”村长牛有钱说道。
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随着杨康和牛大发的到来，竟显得有些拥挤。
牛安：“村长，你家里还有其他事情，我们就不多打扰你了，我家玲玲的事情拜托你了。”
“好说，这事儿要是成了，我们两家是亲上加亲。”
牛安喜笑颜开的领着老婆女儿离开。
牛大发回头看着离去的牛玲玲一家子，心里犯嘀咕，牛玲玲不会真想和村长家里那个亲戚结亲吧。
就牛玲玲这泼辣性子，谁能与她长久相处。
他从小和牛玲玲一起长大，遇到事情家里人总让他多让着牛玲玲一些，因为牛玲玲年纪比他小，是他的妹妹，这一让就让了许多年。
牛玲玲的性子愈发嚣张跋扈，明明只是个乡小丫头，但性子被养的不知天高地厚，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一样。
“你们两个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村长牛有钱问。
“村长，我们就想过来问一问，牛三瘪那事儿怎么处理的，他那个遗体不下葬吗？”牛大发直接问。
“怎么会不下葬，下葬肯定是要下葬的，警察那边不发话，我这边也不敢乱自作主张，昨天警察离开前，让我派人守着牛三瘪的遗体，不准人靠近，可能他们还想要进行什么调查吧。”
他们就是一个小山村的村长，有什么都听上头的指示。
“村长，王喜夫妻是怎么一回事？”杨康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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