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生实在是难以掩藏嘴角的笑意。
这次额外获得的寿命和善缘还有妖恶太多了……虽然他看似懒得多看一眼，但比较值钱，很丰盛了，几乎可以把他恶缘抵下去不少，但他仍旧没有全部抵完。
更别说额外收获了妖法可以用自己的寿命去提境，但是他并不打算用。
而他现在最想要的是——魔元，有魔元才好推演功法。
可魔族似乎不经常出现…所以，这些剩下的他还是习惯筹备着，以备不时之需，拿出来瞬间顶上顶满，当是存款。
谁会嫌弃存款多呢？
唐一当然是不知情，只以为他认真修行，他也赶紧闭上眼，修行起来。
只是偶尔睁开眼看陈平生周身环绕的气机，忍不住心里赞道：“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
神都。
夜色下，金丝绣的灯笼在夜色中浮起七百八十盏，醉月轩的鎏金门楼上流转着天竺妖香。
唐一甩开折扇刚要开口，就被看门的妖龟公伸手拦住。
“二位可有贵宾玉牌？今日头牌云裳娘子出阁，楼下三十层都预约满了，三十层以上只有玉牌方可进……”龟公说完，瞄了一眼二人的装扮。
“玉牌多少两？”唐一果然轻车熟路，陈平生却盯着路边站着搔首弄姿的猫耳娘和一旁站着，身上脏兮兮的狐妖，皱了皱眉。
陈平生和唐一是专门换了衣来的，免得打草惊蛇，在对方说，“入场站票三十两”时，唐一直接付钱，带他进去了。
进门后的陈平生更是直皱眉，此间仰起头是不见顶的高楼，吵吵嚷嚷的闹的不像话，直到旁侧楼梯往里走，楼道里面才是吵闹渐静，随着楼层越来越高，越来越静，味道也越来越不刺鼻。
“这里怎么都是人和妖。”
陈平生觉得自己一路走来到神都，看到这一幕实在是讽刺。
唐一最初来到京城跟他一样的想法，苦笑解释：“这里，是妖或半妖的，少有全人的，基本都是被剔除了妖灵根骨，无法修行，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威胁……和人无差别，甚至还没有人有力气。有人专门卖血，供血养着这群妖。你应该知道一二。”
陈平生点头，“但是不知道……一二的后面是这样。”
他从前身的记忆知晓大人物经常包养猫娘，狐妖，但却不了解是如此朗朗乾坤下，直接如此荒唐，那前身居然也不算是什么肮脏货色了。
直到二十层的楼扶栏处，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只有茶盏跌碎的声响——
“这一层是瓷姑娘。”
“这姑娘就喜欢听茶盏碎的声音，越是贵重的，尤其是玉碗，越是听得带劲儿。”
唐一继续介绍，然后挥扇挑开三重珠帘：“走，咱们的目标是去顶层天字阁，天穹娘子。”
陈平生皱了眉，却在二十层止步，他不是傻子，每一层他都看了，眼下，指着旁边的木板小字：“唐一兄，从这里起往天子阁，起步价，是两万两白银。”
他一个月的供奉，两枚那什么钱，而且，还只是一个入场门票，“你确定你有？”
唐一睁大眼，“你是瞧不起我吗？那你猜对了。”他几乎不等陈平生反应就抓住他的手腕，“我们俩就是四个灵钱。等会儿你出。”
“不是……”陈平生甩手，甩不开，被抓着走时，都气笑了，“是你要请我？”
唐一点头，“对啊，我请你，你出钱！我知道你有钱！不过你放心，哪有出任务还自己掏钱的？回头能写条子报销……你先垫钱！”
唐一不敢回头，他上次不知道，进去以后才被收费，当时好多个江湖盟的高手把他拦住在这，他几乎掏空了家底来的，这次他带着陈平生一来出任务，二来……
“放宽心！那边也可以先不给钱！到时候，说不定娘子喜欢你，不要钱呢！”
“要不要钱，你都最好是把钱报销给我！”
陈平生说完，已经到了三十三层，此处也是顶层。
楼道里是不收费的，普通人也可以往里走，但是，小心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人，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事儿，就人间蒸发了，所以一般也不会有人真的往楼梯上爬。
陈平生来这大离许久，因为被李耳恶心的一直没有去过戏院窑子，今儿也算开了眼。顺着螺旋状玉阶陈平生往下看，还有些如梦似幻。
三十三层一共十二间屋，十个已经被占满，十二名薄纱笼胸的异族舞姬横挡去路，为首的波斯美人指尖缠绕银铃：“娘子有令，今日要听玉碎，诗文以问剑为题。二位记得交上诗文，否则……无法离去！”
话音落，唐一点头，陈平生却皱眉，因为感觉到这十二名妖姬也是……妖！
不过，陈平生压下了身上的煞气和腰间的刀剑，坐下后，他听到珠帘后传来轻笑，“那位新来的小将军，可面生，今日，唐一带他来，不会又要吃霸王餐……”
说完，那同层阴影处，十位锦袍公子从各自帐后发出讥笑。
陈平生皱了眉，唐一没想到一来就让戳穿了，顿时想找地方藏起来，可是陈平生并没有看他，他眼下感觉很不舒服，跟唐一来就感觉到了这家伙要坑人，但谁让自己吃了人一路呢？所以，坐下后，也只是警惕着……
唐一等了会儿陈平生没反应才是松口气说，“你往下看看！可有趣……”
陈平生就从这楼高处往下看，是很有趣。
层层叠叠的富贵等级，往下几层还是锦衣玉食，最底层的就是简单的瓜果，还有乌烟瘴气…
而就在这时，最前面的镇北侯世子举起金丝楠木匣：“十万两玄铁券，换娘子一笑！“周围顿时响起唏嘘声，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唱送，这个送夜明珠，那个送大珊瑚。
陈平生没什么好给的，从乾坤袋里随便翻了翻，丢了几个抛在镶满夜明珠的寒玉案上，煞气瞬间冲散了案上香炉的青烟。
“那！那不是！”
伴随他的东西一出来，整层楼的光影忽然扭曲，连带那十二名妖姬都眼睛睁大，有不可思议，更有愤然的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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