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是高速飞行的鸟儿一头撞上了无形的玻璃,御空法术瞬间被打断,强大的反震力让江月寒闷哼一声,周身月华清辉剧烈震荡、溃散!
我只来得及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两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抛飞,朝着下方深不见底的山林急速坠落!
耳畔风声凄厉,失重感令人心悸。
我竭力调动体内刚刚稳定下来的灵力,却发现在这剧烈的冲击和失控下,灵力的运转都变得滞涩。
眼看就要砸入下方的密林,我瞅准一棵格外粗壮高大的古树,调整了一下下坠的姿势,抱着江月寒,朝着那浓密的树冠撞去!
“咔嚓!哗啦啦——!”
树枝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在层层叠叠的枝叶间翻滚、缓冲、下坠,不知撞断了多少枝桠。
终于,下坠的势头被勉强止住,我们狼狈地挂在了一根离地数丈的、水桶粗的巨大横枝上。
树叶和碎屑簌簌落下。
我抱着江月寒,两人都有些惊魂未定,喘息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江月寒从我怀中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唇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迹,显然刚才那一下撞击让她受了些内伤。
她立刻稳住心神,快速检查了一下自身,又看向我:“小师叔,你没事吧?”
“还好,死不了。”我松开她,活动了一下被震得发麻的手臂和肩膀,还好骨头没断。
我们两人都挂在树枝上,姿势颇为狼狈。
“刚才....那是什么?”我看向上方那片看似空荡的夜空,心有余悸。
以江月寒的修为和御空术的灵敏感知,竟然没能提前发现?
不等江月寒开口回答,树下幽暗的林间,忽然传来一个清朗悦耳,却带着一丝威仪的声音:
“阁下,便是玄炎帝君的传人?”
我们循声向下望去。
只见古树虬根盘结的地面阴影处,不知何时已悄然立着两道身影。
为首者,是一位身着月白色云纹广袖长袍的男子。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容貌俊美无俦,眉眼间自带一股清贵疏离之气,周身气息与这蛮荒山林格格不入,恍若误入凡尘的九天谪仙。
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他身上洒下淡淡清辉,更衬得他飘然出尘。
在他身侧半步,俏立着一位身着鹅黄色留仙裙的女子。
她生得极美,眉眼如画,肌肤胜雪,只是那双漂亮的杏眸里,此刻却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挂在树上的我们。
她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根不知何种皮质制成的、泛着暗金光泽的柔软长鞭。
这二人,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那迥异于当世的气质,都绝非寻常修士。
江月寒与我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我们从粗壮的树枝上轻盈跃下,落在地面松软的落叶上。
不等我开口,江月寒已然上前半步,将她清冷的身形挡在我前面,眸光直视那白衣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与疏离:
“我道是谁有这般手段,能布下如此隐秘的‘空障’。
原来是城主府的白澈师兄,与黄莹仙子。
不知二位深夜在此,以如此‘粗鲁’的方式拦下我们,所为何事?”
她刻意加重了“粗鲁”二字,显然对刚才那一下撞击颇为不满。
白衣男子——白澈,闻言并未动怒,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月破云层,清辉乍现:“原来是月寒仙子,失敬。早知是你,方才自不会那般冒失。”
他话说得客气,但江月寒的脸色并未缓和,反而更冷了几分,将我严严实实护在身后,姿态是毫不掩饰的回护。
那位鹅黄色留仙裙的黄莹仙子,却仿佛没察觉到这紧张气氛,一双明眸好奇地落在我身上,手中软鞭轻轻点着掌心,语气活泼:“月寒仙子,这位....想必就是你门那位神秘的小师叔,玄炎帝君的唯一传人咯?”
江月寒下颌微扬,声音清脆而清晰地答道:“不错,正是我通天阁的小师叔。怎么?”
她特意强调了“通天阁”三个字,目光扫过白澈和黄莹,“我通天阁与贵城主府,并无仇怨。二位此举,是何用意?”
黄莹闻言,咯咯一笑,笑声清脆如银铃摇响,在这寂静山林中格外清晰:“是他就行了!来吧!”
话音未落,她已抬起手中那根泛着暗金光泽的长鞭,鞭梢如灵蛇吐信,不偏不倚地指向我,眼中跳跃着兴奋与跃跃欲试的光芒:“我们.....来打一场!”
江月寒脸色一变,立刻上前一步,再次挡在我身前,语速加快:“黄莹仙子且慢!还请听我一言!”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黄莹,语气恳切:“我这位小师叔,确系师祖玄炎帝君的唯一传人不假,但他.....他体质特殊,并无灵根在身,至今仍是凡俗之躯,不通高深术法!实在....实在当不得仙子亲自出手试炼!”
“试炼?”黄莹唇边的笑意倏地冷了下来,手中长鞭并未完全收起,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掌心,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在寂静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月寒仙子这话说的,可真是.....折煞我了。”
她缓步上前,鹅黄色的裙摆拂过地面的落叶,明明姿态优雅,却莫名带起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她的目光牢牢锁在我身上,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种压抑已久的、近乎尖锐的锋芒。
“五百年前,玄炎帝君与我爷爷,于昆仑绝顶论道斗法。”
她语速不快,带着一种陈述家族隐秘历史般的沉肃,“帝君....技高一筹,赢了半招。”
她顿了顿,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我的目光里,那抹锋芒更盛:“就是这区区半招,成了我爷爷毕生难以逾越的心障。
道心蒙尘,修为再难寸进,最终....郁郁而终,坐化于夏墟城。”
夜风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家父得知,玄炎帝君的衣钵竟有传人现世,特意命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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