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陈公子，这好几幅有多少幅？”
钱文宇心里没个底，大周皇的字画确实珍贵，甚至以陈茂所出的价格，钱文宇买下来，即便是转手卖掉最起码也能赚个一两倍。
好几幅的话，钱文宇心动，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买一幅留作珍藏，剩下卖的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岂不两全其美。
打定主意的钱文宇，心里就盘算着，怎么能从陈茂手里套出具体的消息，然后再表演一出，最终加点钱全部拿下！
“一共四幅，各不相同，落款都是陛下的私章所印。”
陈茂随意说道。
“四幅，岂不是要十多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瞪大了眼，钱文宇内心却是激动不已！
四幅字画，每一幅都是陛下亲笔，炒作一番，必然能够赚到一大笔！
这买卖，他要拿下！
陈茂看着钱文宇浮夸的表情，淡淡说道：“是啊，难道以钱掌柜的实力，拿不出这笔钱？”
“这……”
钱掌柜装作犹豫的样子，他不能让陈茂看出自己的想法，区区十万两白银，对他来说并不难凑齐。
准确的说，但凡是走南闯北，能在京城扎根的富商，都能拿出这笔钱来。
可是作为一个商人，以最小的成本换取几倍的利益，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还真是有点困难。”
听罢，陈茂内心冷笑，这钱文宇真能装！
陈茂一听，也顺着话就说道：“那就算了。”
“？？？”
这陈茂，不是想多卖点钱么，怎么又算了。
钱文宇半张着嘴，欲言又止。
这小子玩的一出什么戏啊？
他猜不透陈茂的想法。
“这陈公子，别急啊，这笔钱我凑一凑还能凑出来的，但需要点时间，不知陈公子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搓着手，钱文宇挽留了一下，试图让陈茂别急着走。
来回拉扯了两次，陈茂看出来了，这字画三万两他出便宜了。
而且看钱文宇愿意全包下来，估计最起码价格上还有不少空间！
想让他陈茂当冤大头？
做梦！
不过陈茂并不着急改价，而是说道：“钱掌柜，这画我现在，到是不着急卖了。”
“陈公子，你这是在戏耍老夫呢？”
一听不卖了，钱文宇苦心装出来的样子，立马原形毕露，一副很是暴躁的样子浮现在他的脸上。
“戏耍？不至于。”
陈茂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红色的文书，道：“这字画本公子是要卖，三日之后本公子打算开个拍卖会再卖了，钱掌柜你若有兴趣，可以来逛一逛。”
眼看着陈茂的意思是价高者得呗。
钱文宇可没这闲情雅致，去逛拍卖会，他直接摊牌道：“陈公子，这字画您也别拍卖会卖了，就直接卖给我便是，我给您一幅四万两的价格，您就打包卖给我。”
“四万两白银的价格，绝对是良心价，我钱文宇不黑您一分，但我敢保证，您出了这大门，绝对不会有其他比我更高的价格！”
钱文宇拍着胸脯，已经是在变相告诉陈茂，在这京城，能收这些字画的人，只有他没有别人了。
“钱掌柜话可别说的太死。”
陈茂摇头，他不喜欢被别人压着走，更不喜欢被人威胁。
“我不信万宝楼，正元商会等地方会比你出价低。”
陈茂泰若自然。
钱文宇顿时脸色阴沉，陈茂所说的两家店子，都有不亚于他的财力买下这四幅字画，但他却突然变脸一笑：“既然陈公子如此自信，那我也不拦着您，买卖不成仁义在，您轻便。”
说着，就要送陈茂离开。
哪知道陈茂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钱掌柜，三日之后的拍卖会别忘了带好足够的银两来，届时会有一份陛下亲自开的通关文牒进行拍卖，我觉得你会非常渴求的。”
“通关文牒？”
还没等钱文宇问明白通关文牒的具体信息，陈茂就坐上马车走了。
“掌柜的，这通关文牒是不是通行货物所用的凭证？”
钟麻并不是走商，所以不清楚。
但钱文宇清楚啊，那玩意儿就是商人中的圣旨！
“这陈茂好深的心思，三日之后的拍卖会我还真不能不去。”
通关文牒，特别是大周皇下发的通关文牒，不用多想都知道是好东西！
“不管字画如何，通关文牒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拿下来。”
打定主意，钱文宇便决定调动人手，准备好现银。
“对了，你安排几个人，跟万宝楼，正元商会的掌柜通通信儿，告诉他们今天发生的，一定要赶在陈茂到之前告知他们。”
此时的钱文宇还不忘给陈茂暗中使绊子。
虽说钱文宇跟万宝楼以及正元商会的掌柜算是故交，但涉及到利益方面的事，又不干涉到关系的情况下，他们可不会给你几分薄面。
甚至此间之道的钱文宇，就只让钟麻安排下人透露了一下今天陈茂来聚宝阁谈字画的事，其他的就没多说。
“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兔崽子，若不是你爹是当朝太傅，老子早就替你爹好好教训一番。”
冷笑一声，作为商人的钱文宇可不会就此咽气吞声。
……
“少爷，有人来传消息。”
坐在马车上的陈茂，听到车夫的声音，就说道：“找一僻静路，让他上来。”
随着踩着木架子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出现在车帘外。
“丐帮五袋弟子苟棒拜见少爷。”
陈茂探出头来，就见车夫已经下车，站在不远处，这里是一条小巷，没有人经过。
“什么事。”
陈茂点头，看着眼前一身碎衣，却腰间别着五个袋子的乞丐神情复杂。
之前随口跟张牛说了丐帮几代长老的事，没想到这家伙真搞出了个‘几袋’的等级制度来。
“少爷，刚才在监听钱文宇的丐帮成员看到钱文宇安排了几个学徒从小路赶往几大商会。”
陈茂一听，顿时眉头一皱：“钱文宇好狠的心思。”
苟棒听不出陈茂的话中意，只是露出一口黄牙道：“少爷，要不要小的去安排人拦下他们。”
“不用，继续监视聚宝阁就好，这几日他们的动向给我盯紧了。”
陈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两碎银：“专心一点。”
拿过碎银，苟棒激动的连忙点头：“是是是，小的一定处理好。”
苟棒内心激动不已，在丐帮里每天有吃有喝，只消每日盯着一些达官贵人就行，他们做乞丐的，平时就这么过来的，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不干活还能有饭吃，而且为公子传递有用情报的时候，他们还能获得额外的赏钱，在他们心里这日子过的比皇帝老子都舒服！
回到车上，马夫问了一句：“公子，现在去哪？”
陈茂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去万宝楼，本公子不信这群商人都会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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