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啊，”从海上下来，季屿白的衣服也完全湿透了，白色衬衫贴在身上，欲语还休，隐约露出流畅漂亮的身体线条。
谈雪微：“你也很厉害。”
能跟上她各种技巧还不落于后，的确增加了她的海上漂移体验。
“是吗？”季屿白尾音翘起，被过于热烈的阳光困扰，一下撩起了湿透的衣摆。
八块腹肌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注意环境，”喻行秋手快给人薅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攥的死死的，“这可不是你随意卖弄的地方。”
一时不察还真让他得了趁，季屿白“啧”了一声，想再继续下去就显得过分刻意了。
但输给情敌是万万不行的。
“你不露是因为你不想吗？”
季屿白毫不留情往人身上扎刀子，似笑非笑，“这可是恋爱的地方，落水两次都把自己捂得死死的，哼，这可很反常啊。”
喻行秋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半晌，才回过来质问：“蹲在后面看了这么久，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出现的地方不是这里吧？”
“顾小姐可真是可怜，被随意一个人丢下……”
“你们打架别扯我来作筏子，”顾蔓生横插进来，打断喻行秋的揣测。
她看着正在和女教练对话，完全没有被两人争吵波及打扰的谈雪微，艳丽红唇抿了抿，“他是完成了作品才过来的，要怪就怪位置不巧，那块大玻璃刚好什么也挡不住。”
不仅把海上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连带着勾走了季屿白的魂。
“强扭的瓜果然不甜，”顾蔓生眯了眯眼，扭头又看向终于结束对话的谈雪微，带着连自己都不关心的复杂情绪。
“谈雪微，”她靠近了，勾人的红唇就落在离对方面颊一指的位置，海风的味道涌入鼻腔，“不想看看季屿白最后做出了什么东西么？”
“他可是想要送给你的。”
话音落，谈雪微看向季屿白，陷入到对方慌乱瞪大的瞳孔里。
季屿白咬牙切齿：“顾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啊……”
“没有吗？”顾蔓生轻蔑一笑，彻底拂去了身上那层伪装的皮，“节目组可是有留存音频的。”
为了杜绝她可能产生的旖旎想法，这位少爷说话可一点不留情面。
可惜最后的成品被打翻的醋坛子侵蚀，和他嘴上可恶的漂亮话完全不衬。
谈雪微疑惑：“送给我的？”
季屿白僵住了，露出了拼尽全力无法抵抗的无奈。
喻行秋见缝插针，故意抬高音调讽刺：“要送出去肯定做的很有心意吧？不如给我们也看看？”
顾蔓生冷嗤一声：“和你两度落水的心意不相上下。”
反正一个个的墙角硬的像是金刚石，她挖不动干脆撂挑子就算了，绝对不能让这些给她找事的男人好过。
季屿白：“……”
“其实……”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顾蔓生的小嘴像是抹了蜜，剧毒的那种：“都是心意，你做的时候满心满眼想着谈雪微，这时候怎么就支支吾吾了。”
“难道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病？”
季屿白：“……”都给架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走吧走吧，”季屿白摆手，微低下脑袋，很是丧气。
他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当然也是心里有数，若说起初的确有几分摆弄心意的意思，那两人上同一辆摩托艇的时候也就消失了。
一整面的大玻璃被剧目组擦得透亮，他呆在里面，像是橱窗里的玩偶似的，心痒痒也出不来，最后——
“这是什么？”谈雪微绕过门前的装饰物，瞅着放置在桌面上的小泥人，愣是分不清物种，“是猫……？”
她试探性的发问，季屿白眼皮子一跳，想硬着头皮认下去算了。
“是你啊，”顾蔓生没忍住笑，指了指泥人脑袋上疑似猫耳朵的两处凹陷，慢吞吞解释道：“本来捏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季少爷看着玻璃就魂不守舍了。”
心思都飘远了，手上功夫怎么可能还稳稳当当？
季屿白：“……”他很不想承认。
“呵，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喻行秋眯着眼，也没放过他，顺手就从另一边捉了些陶泥捏了起来，都是半成品，在他的手指之下，陶泥哪哪都听话多了。
季屿白感觉到紧绷的危机，下意识看着旁边没说话的谈雪微。
谈雪微还在盯着那一团写作“半成品”读作“泥团”的东西，难得对抽象派选手的艺术展示产生了困惑。
季屿白闭了闭眼，面如死灰：“不，你就当没看见过好了。”
“可是我已经看见了，”谈雪微眉间拧出一丝纠结，倒不是有意要强拆他的台阶，只是……
“这确实也很难忘记吧。”
季屿白：“……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谈雪微莞尔一笑：“嗯……我倒是觉得还挺独特的。”
有种独特的丑感，单按照冲击力来说，比喻行秋手中慢慢成型的大头强了不只一个level。
顾蔓生就差翻个白眼了，她破罐子破摔之后，别的不说，心里紧紧束缚着的枷锁倒是咔嚓一下齐根断了干净。
“你还真的挺能洗的，”她看向一本正经回答的谈雪微，虽仍旧有些羡慕不甘，眼里却不再有负面情绪，“之前怎么么发现你还这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季屿白：“……大小姐你也很能装啊。”
之前也没看见她嘴这么毒啊？一朝脱胎换骨……无差别扫射都来了。
季屿白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有些稀奇的重新打量了对方——除了那一抹更加明艳张扬的唇彩之外，周身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就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季屿白琢磨了一下，直接开口问道：“你这是睡一觉梦见什么好事了？”
顾蔓生盯着他，没说话，嘴上那抹红却是缓缓拉平了。
季屿白眼皮一跳。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顾蔓生就化抿为扬，挤着唇边肉扯出分明的冷笑来。
“好事算不上，”她呛声，“只是不像你，进度条没推多少，链子倒是在关键时候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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