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卉坐在桌前打了个哈欠,拿着筷子夹起一个杨春花早起做的米饺,送入口中。
米香混着馅料的鲜味在舌尖散开,只是味道淡了些。
她伸手蘸了点红油辣子,再咬下一口,咸香鲜辣瞬间交织,口感顿时丰富起来。
“怎么样?今天做的米饺合你们口味吗?”杨春花问。
她又端了两碗过来,放在宋高朗和唐琳面前。
冷卉点点头,唇角微扬,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味道还不错。”
说着她又夹起一个米饺,在红油碟子里狠狠蘸了两下,“我就爱吃辣,这么一蘸,味道更好了。”
宋高朗夹了一个蘸上辣椒酱,开口道:“杨姐,你别管我们,自己去吃吧。”
再耽搁下去,等会儿床上还在睡觉的两个小家伙快醒了。
杨春花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道:“好,那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厨房收拾一下,顺便帮两个宝贝准备一下洗澡要换的衣服物品。”
宋高朗颔首,抬腕看了眼手表,吃饭的速度放快了不少。
唐琳也看了眼表盘,一边吃一边安慰道:“别急,时间还早。”
“嗯,我只是不想太赶。”宋高朗喝了一口汤,抬头看向冷卉:“卉卉,小野这几个月出任务了,等他出任务回来,有几天假期,到时我批假让他回来一趟。”
冷卉没想到宋高朗临走前会提起萧野,“他要是忙,不回来也没事......先顾着工作吧。”
宋高朗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别说傻话,他再忙,回来一趟的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
就没见过这么不把感情之事放在心上的母女俩,血脉相承,脾性都大差不差,一样的没心没肺。
他们回不回来,似乎对她们影响都不大。
宋高朗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干他们这一行的,注定不能早出晚归,常在家陪伴家人左右。
真要说起来,她们母女这种性子,更适合当他们的妻子。
冷卉吐了吐舌头,低头专心干饭。
江书雪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红包。
“这是给你红包,祝你一路顺风。”
宋高朗:“?”
好好的,给他红包几个意思?
“妈,不年不节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
“再大,你也是我儿子!”江书雪将红包塞进他的口袋里,“给你就拿着,一路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好吧,您老说了算。
宋高朗掏出红包,塞进内里的口袋里,免得上火车时掉了。
吃完早饭,冷卉帮忙把行李装上车,她进了院子,把一段时间没开的摩托车推了出来。
唐琳见此,从车窗里伸出脑袋,问道:“卫恒今天不来接你?”
“今天我请了假,休息一天,他不会来。”冷卉把撑脚撑上。
唐琳微讶:“你请了假?想去车站送高朗?”
宋高朗听了,眉头一挑,打趣道:“想不到,卉卉还挺舍不得我走。”
冷卉抬头扬起笑容,“你想多了,今天请假是因为昨天发了一笔钱,想去百货大楼逛逛。”
宋高朗示意司机开车,“行,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我走啦,你注意安全。”
冷卉抬起手,朝他挥了挥:“宋叔,一路顺风。”
宋高朗摆了摆手。
冷卉望着驶远的汽车,叹了口气,拿起头盔戴好,这才发动摩托车朝巷口驶去。
烟酒票的有效日期是两年,冷卉的空间里这些日子攒下不少高档烟酒票,她摩托车停在马路边,等进了百货大楼,她直奔烟酒柜台。
这个年代的白酒,大多以粮食谷物为主要原料酿造,主流是固态发酵工艺。
靠高粱、小麦这些谷物酿出来的酒,那股醇厚的香气和绵柔的口感,是后世那些工业酒精勾兑的酒根本比不了的。
冷卉心里盘算着,与其浪费了烟酒票,不如把这些酒票都用掉,多囤些好酒在空间,以后不管是自己喝还是派上别的用场,都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同志,你们这里茅台酒多少钱一瓶?”
售货员抬头瞥了她一眼,将抹布放在一边,走了过来,“茅台有葵花牌和五星茅台,你要哪种?”
冷卉微愣,“葵花多少钱一瓶,五星的又多少钱一瓶?”
“葵花牌属于外销商品,一瓶八元,数量不多,我们百货大楼也就只有几瓶。五星的属于内销商品,一瓶五元。”售货员笑问:“你要哪种?”
冷卉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烟酒票,“葵花牌的,剩下几瓶我都要了,五星的来一箱。”
售货员的笑容微滞,不敢置信地盯着冷卉:“同志,你确定?”
“确定,开票吧,我的烟酒票够用。”
售货员拿着红蓝复写纸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票据上洇开个小墨点。
他暗中打量柜台前的冷卉,年纪不大,生得极惹眼,一身宽松的纯棉衬衫,浑身上下没一件首饰,唯一值钱的可能是左手腕上的一块金色名表,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能戴上这种国外名牌金表的人,家世应该不凡,可他从冷卉身上又感受不到官二代的飞扬傲气,眉眼间反倒透着股干净的沉静。
冷卉抬眼瞥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开票啊,发什么愣?”
“啊,好!”售货员猛地回神,耳根悄悄泛红,忙不迭地低头,沙沙地在票据上赶工。
等写好葵花茅台后,售货员反应过来,抬头说道:“同志,五星茅台一箱是二十四瓶,我们这里目前只有二十瓶,你全部要吗?”
“二十瓶?”冷卉数烟酒票的手一顿,“要!都给我!今天卖完,你们什么时候会再到货?”
“一个星期左右。”
“这么久?”冷卉看向玻璃货柜,上面还摆了不少酒,她看过报纸,52年第一届全国评酒会上评了“四大名酒”。
其中就有......
“汾酒、泸州老窖、西凤酒,每样给我来十瓶。”
售货员心里暗暗咂舌,但笔下飞快地把这几样酒都写在票据上,写好票据,他扯下一联递给冷卉:“麻烦同志去交下钱。”
冷卉接过票据去交钱,总共五十六瓶酒,花了二百多块钱,还搭上两百八十张酒票。
她和唐琳每人每月有十张酒票,也就是可以买两瓶酒,这可是她们攒了一年多的酒票,一次花得差不多了。
剩下不少烟票,下次有时间去趟黑市,把烟票换成酒票,再来囤酒。
冷卉从这个售货员身上没看到其他售货员的傲气,他的服务态度非常好,等她交了钱拿着盖了章的票据回来,他已经帮她把酒全装进了纸箱里。
售货员看着装了两个纸箱,还有网兜装了几瓶的酒,问道:“同志,需要我帮你一起搬下去吗?”
“谢谢!”冷卉正愁一个人要搬两趟。
搬不难,就怕,她搬下一箱再返回搬另一箱时,酒放在外面被人顺手牵羊了。
售货员将纸箱放在摩托车旁边,抬手拍了拍沾在手上的灰,目光落在那辆锃亮的银色摩托车上,眼底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这么稀罕的物件,寻常人家连摸都摸不着,这下更笃定冷卉的家世绝不一般。
他脸上堆起热络的笑,语气也格外客气:“同志,要是以后还有啥需要,尽管再来找我!”
冷卉将两箱酒绑在摩托车后面,对他笑了笑:“好,谢谢。”
冷卉离开百货大楼,一路拧着油门拐进一条僻静的无人巷子。
她利落地熄了火,闪身下车打开纸箱,将里面的酒一股脑地收进空间,动作快得几乎不留痕迹。
收拾妥当,她重新跨上摩托车,在纵横交错的小巷七拐八绕,确认身后没人跟梢,才从另一头的岔路钻了出去,汇入一条铺着青石板的老街。
可车刚驶出没多远,一道身影忽然从路边的槐树下闪身出来,径直拦在了路中央。
冷卉猛地一脚急刹,摩托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不过车身却稳稳地停了下来。
她抬眼,目光锐利地盯着拦在路中央的女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卉卉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张大妞顶着一头乱得像鸡窝似的头发,趿拉着一双破鞋,风风火火地冲到摩托车前,一把死死攥住她的车把。
冷卉打量她一番,见她浑身邋里邋遢,活脱脱一副疯婆子模样。
她眉峰一蹙,冷声问道:“你找我干嘛?”
张大妞脸上满是焦灼,说话都带着哭腔:“找你帮忙找找你弟弟呀!你弟弟丢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躲到哪去了?有没有饭吃......昨天夜里,我明明听到他哭了,可就是找不着人!”
说着,她摇了摇车头:“你帮我找找好不好?”
路人见疯婆子拦住小姑娘,不少人都驻足观看。
现在听疯婆子的话,有不少好奇的人不由问道:“这位女同志,你认识这疯婆子?”
冷卉面无表情地摇头:“不认识。”
张大妞一听这话,情绪瞬间失控,抓着车把的手猛地晃了晃,尖着嗓子大叫起来:“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你这没良心的孩子还敢说谎!我是你妈啊,你弟弟都丢了,让你帮着找找怎么了?这点忙都不愿意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她说她是你妈,小姑娘,她真是你妈吗?”
“这疯婆子的话你也信,我瞧着这位女同志和她长得一点不像,完全不像母女。”
“这也说不定,万一女同志长得像她爸呢!”
“你眼睛瞎了吗?小姑娘长得这么俊,那她爸的长相一定不差。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会找这么丑的婆娘?那他是得多饥渴才会下得去嘴啊!”
“哈哈哈......”
围观的路人笑作一团。
冷卉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眉眼间结了层薄霜。
张大妞听着周围人拿她取笑,指着冷卉强调道:“我就是她妈,我就是她妈!”
就当冷卉要甩开她的手时,李依云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大声问道:“疯婆子,你今年多大?”
张大妞下意识地回答:“26。”
“对呀,你才26,就想生个20的闺女,你赶紧回去做梦吧,梦里啥都有!”李依云硬生生地掰开张大妞的手。
路人恍然大悟。
“我就说是个疯婆子吧,你们还不信!”
“26还想生个20的闺女,就是不知这是谁家的疯子婆子,怎么没人来认领呢?”
“我就是她妈,我就是她妈!”张大妞挣开李依云的手,又一把死死拽住冷卉的车把,“你不能走,你得帮我找到你弟弟!”
李依云紧皱眉头,伸手去想再次掰开她,可那双手却像焊死在车把上似的,任凭她怎么掰都无济于事。
她问冷卉:“怎么办?”
冷卉下了摩托车,把撑脚撑好,一边掐住张大妞的手腕,一边道:“绑了,送派出所去!”
李依云眼睛一亮,笑道:“是个好主意!”
冷卉用力掐住张大妞的手腕,疼痛迫使她不得不松手。
冷卉没给她挣扎的机会,顺势将她的胳膊扭到背后反剪住,再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围观路人见她下手干脆利落,不由得面面相觑,有个心肠软的大婶忍不住两步,迟疑着开口:“同志,你把她捆成这样,准备把她带去哪里?”
冷卉瞥了她一眼:“派出所,既然她要找儿子,去派出所报案,让公安帮她找嘛。”
在这街上装疯卖傻,想收拾她还得在意路人的眼光,不如直接把她送去派出所。
“哦,那最好不过。”热心大婶退开。
冷卉转头问李依云,“好久没见你了,你现在在哪上班?”
李依云大大方方地指了指旁边的公厕:“守公厕呢。”
冷卉抬头看了眼旁边老旧的公厕,点了点头:“行,我先送她去派出所,等会来找你。”
说着,她将绑好的张大妞,不管她的大喊大叫,直接把人横陈在摩托车油箱上。
李依云扫了眼趴在油箱上,还在骂骂咧咧的张大妞,又飞快瞥了眼冷卉的坐姿,随即掏出自己的手帕。
“用手帕把她的嘴堵上,万一你开车的时候,她癫起来,咬你的大腿怎么办?还是堵上安全。”
冷卉接过手帕,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团成一团塞进张大妞的嘴里。
看着她被堵得呜呜咽咽骂不出来,这才拍了拍手,抬眼跟李依云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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