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陈学文满脸疑惑，不禁开口问道。
渔夫神色平静，缓缓说道：“这个女同志和你一样，都是我的下线，至于这代码的身份，是我推测出来的，这种代码，除了总部有统一记录，其他地方的都各不相同，你想想，在什么情况下，别人才会知晓？”
“有一个问题！我没有主动告诉她我的身份，他为什么会将代码告诉我？”陈学文疑惑的问道。
“这串代码数字多了几位，她在赌，即使你不是我们的人，将这串代码告诉你，也有可能传到组织里，哪怕是到了特务处的手里，也泄露不了什么消息！”渔夫说道。
“你怎么知道那几位数字是多出来的？”陈学文问道。
“这是我们两个约定好的，并且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这件事！”渔夫说道。
“妈的！不会吧？难道连自己老婆都出卖？”陈学文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
渔夫目光深沉，继续说道：“倘若这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呢？要是她丈夫本身就是军统的人呢？又或者……”
话还未说完，便被陈学文急忙打断：“停！停！这些糟心事，你自己清楚就行，过了年，我就要被军统派到宁城去上黄埔军校了，我猜，他们是想借此机会，让我打入咱们组织，他们是不是在军校发现了什么线索？按常理，应该派我回杭城警察学校上学才对，还有，就我现在这处境，日本人派我打入军统，军统为了应付鬼子，又安排我潜入咱们地下党，难不成组织上还要再派我打入鬼子的间谍机构？”
听闻陈学文这番话，渔夫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你如今如此重要，这张老太爷的推荐果真不一般，能让大名鼎鼎的鬼子六亲自教你，厉害啊！前途不可限量，好好发展，说不定在军统里晋升得很快，你的职位越高，能发挥的作用也就越大！”
“我这是被各方当皮球踢，没人要好不好？日本人不过是把我当成一颗闲棋！”陈学文满脸无奈，苦笑着说道。
“所以啊，你更要努力往上爬，爬得越高，鬼子越看重你，军统也会越重视你！”渔夫语重心长地劝道。
“知道了！走了，真是够糟心的，大年初一，碰上这种事，宁城那边，你帮忙联系个联络点，省得以后有事找不到你，记住！除了你，我谁都不见！”陈学文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渔夫在身后说道：“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去调节，外人帮不上忙，你得让她死得有价值，我们地下党不能白白牺牲，尤其是女地下党员，潜伏工作本就更加艰难，你的心里要提前有所准备，哪怕是有一天，需要你对我开枪，也不要犹豫！”
陈学文伸出手在空中摆了摆，便走出了房间。
看着门缓缓关上，渔夫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他没有告诉陈学文，被陈学文打死的那名女地下党，并非他的单线联系人，而是他的亲妹妹，妹妹已经失踪三天了，组织上也早已发出紧急撤离信号，渔夫之所以对那串数字如此熟悉，是因为之前妹妹察觉到妹夫有问题，便偷偷将数字代码告诉了他。
陈学文离开时，注意到渔夫没有起身相送，关上院门后，他在门口短暂停留，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离开了院子，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渔夫与自己枪杀的那名女地下党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
第二天，大年初二，肖家祥带着酒菜来找陈学文一起过年。
进屋后，看到陈学文正在研读德语书籍，肖家祥不由得心生佩服，他察觉到陈学文情绪不高，却并未多问，只是默默陪着他喝酒，陈学文酒量颇好，但自从加入组织后，便很少饮酒，今日心情不好，便陪着肖家祥喝了些许，临走时，肖家祥留下一些钱，陈学文笑了笑，没有推辞，欣然收下。
过了初五，陈学文通过报纸，向藤原哲一汇报自己已成功通过军统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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