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黼气到吐血，看他女儿又跑回来了。
福宝觉得这事儿没完，又回头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可别啥事儿都经不起，老天爷都得摇头！”摇摇头，这回真跑了。
路上不少人笑了。
不少人骂：“姓赵的有个屁的气节！”
“一个大男人，天天盯着女儿！”
“都休妻了，赵老头还等着媳妇去伺候！”
“看来以前郡君和县君伺候习惯了，姓赵的父子都没把她们当人看。”
赵黼怒喊：“她们是我女儿！”
有人起哄：“对！没错！长得就像你！和你一样无情！”
有人说道：“所以做父母的可千万别太绝，等将来老了、躺在床上了，报应就来了。”
有人同情道：“几个女儿才多大？有多不容易？不就是家里不能庇护她们，不得不拼一把？”
赵黼气到吐血！腿好疼！他也不知道是被谁打的，好像很多人想打他。
赵黼看着街上有人想打他，暗中还有人想打他，他怕了！他想躲到那宅子里有人护着。
京城要死个人太容易了！连赵国大长公主的嗣孙都被打的那么惨。虽说萧承禧被关进永安宫，但京城还有很多人。
赵黼倒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惨？他明明才高八斗，是凤娘亲生父亲，但没人在意。
***
龙兴殿，凤娘吃完饭，在安静的抄经。
这样的安宁，她十分喜欢。这天下的危险她也没忘。
她是绝对不会对赵黼手软的，要不然他绝对还会卖女儿，只要有一件事不顺着他都是不孝，那何必在意更多？而只要对他一点好都值得称道，那到时候再说。
萧承嗣过来看凤娘，她是这样安宁美好。
凤娘忙站起来行礼。
萧承嗣温和的说道：“不必多礼。”他在榻上坐下，让凤娘也坐。
凤娘不是非得跪，让她坐就坐。
萧承嗣有点脸红，但他善于看人，看过凤娘各种样子，觉得她很好。
宫娥静悄悄的上茶。
萧承嗣端起茶喝一口，觉得凤娘把人管的很好，他轻声说道：“祖父问我，说妹妹们有什么想法？那齐文是个好的……”
凤娘说道：“我三个妹妹现在臭名昭着，她们没打算连累别人也没打算委屈自己，有她们三个孝顺母亲、她们姐妹相伴，我也放心。”
凤娘心想，若是可以，她也懒得嫁人，嫁人有什么好？她这都算不上是嫁人。皇帝有时候想的特别好，但别人真有那么好吗？或许他们对皇帝表现出来的很好。
萧承嗣又喝了一口茶，温和的说道：“妹妹们都是顶好的，她们以前受了苦，以后的事再说。那齐文可能要进京，待我先看看。”
凤娘站起来行礼：“多谢殿下。”估计皇帝觉得挺好，很上心，皇帝这个人吧，不好评。
萧承嗣走了。站在院子里看看星空，觉得他爹和祖父很像，只是没有那能力。
凤娘重新坐下来，提起笔，又想着，皇帝把亲儿子惯坏了，焉知会不会把乳母的曾孙惯坏了？别人的事都和她无关，她也管不着，她继续抄经。
***
早上，福宝在暖暖的被窝里醒来，再打个滚。
燕娘站在一边看着，福宝单纯又快乐。
福宝扭头看着燕娘，含情脉脉。
燕娘上前，等着她起来。
福宝掀了被子起来，她已经是大人了！但现在天冷了，穿的衣服多，她自己操作有难度……
燕娘丝滑的给她穿好衣服，今天穿的依旧是白色，看起来特别纯洁。
福宝美美的出来。
张婆子带给她一个坏消息：“赵举人的爹昨晚没了，现在大家都等着你们过去。”
福宝眼珠子一转，喊道：“好！”
燕娘依旧美丽。
眉娘过来，毫不在意。
温氏过来说道：“我和你们一块过去。”
福宝应道：“不用。那些人就不是讲理的。”
温氏无语。但总不能让几个外孙女没人护着吧？
陶淑娥不担心了，她女儿怎么会没人护着？现在早就不是过去了。
陶淑娥抱起福宝先到东厢房吃饭。
田福过来回话：“鲁国公府三夫人过来。”
福宝惊讶道：“她还骚？”
田福无语，和姑娘解释道：“她侄子还没处理。”
福宝说道：“她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当别人不知道？人不要脸起来，令人叹为观止。”
陶淑娥哄着女儿吃饭。
福宝要干三大碗，她一会儿要去哭丧！
福宝觉得自己很惨，拉眉娘下水：“三姐姐，你等会儿也要哭。”
眉娘觉得荒唐：“我哭什么？”
福宝指着她两根手指说道：“这是怎么没的？手上的伤疤好了你就忘了疼？去年发生的事到现在还不到一年。童年受了伤一辈子都记得。”
眉娘的手现在很光洁，但缺了两截十分明显。
温氏沉声说道：“这残疾，好点的人家都不要你，一辈子都毁了。”
福宝讲道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受了再多的伤，你不哭别人是不会当回事的。别人甚至会说，你大度一点，你才受了多大的伤？她委屈的都哭了。”
眉娘不耐烦的说道：“行叭。”赶紧吃饭。
凡人烦得很，哭她不会，顶多陪着流泪，这是她的底线。
眉娘看向燕娘。
福宝说道：“二姐姐一哭，天不会塌下来吧？”
燕娘美丽：“不会，我陪你。”
福宝目瞪口呆：“二姐姐，我现在就想哭……”
燕娘忙哄她：“不哭不哭，快吃饭。”
福宝泪眼朦胧：“好……”哽咽道，“我们多可怜，有谁知道？我们差点全部惨死，有谁怜？有谁care？Nobody！they don’t really care about us！”
陶淑娥听不懂福宝在说什么，但她懂，她想哭，她心疼女儿。她不会逼着女儿去装一下，那只会让受害者无限循环。现在既然逃出来了，就不要回到过去。人应该往前。
燕娘哄着福宝吃饭，给她吃最爱吃的烧麦。
福宝想着这吃人的世道，随时都能把人吃掉。
就算皇帝在打压，他们都会强烈反弹，人数不会少态度也绝不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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