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21日下午3点,河南驻马店驿城区解放大道的阳光有些晃眼。
一辆黑色奔驰S级缓缓停在“吉安地地产”写字楼门前,镀铬轮毂反射着光,与周围老旧的居民楼形成刺眼反差。
车门推开,石二群穿着量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手腕上的劳力士日志型腕表闪着微光。
他刚弯腰踏出车门,还没来得及整理领带,三道黑色身影突然从旁边的面包车里冲了出来。
“石二群,别动!”为首的民警声音低沉有力,没等石二群反应过来,两只强有力的手已牢牢扣住他的胳膊。
冰凉的手铐“咔嚓”一声锁在腕间,金属寒意瞬间穿透西装面料,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
石二群的脸“唰”地白了,他下意识地想挣扎,嘴里含糊地喊着“你们认错人了,我是政协委员”,可眼神却慌得四处乱瞟——他比谁都清楚,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写字楼里的员工们围了过来,有人举着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石总怎么了?”“警察怎么抓他了?”
石二群被民警押着往面包车里走,头埋得越来越低,曾经挺直的腰杆此刻弯得像根被压垮的芦苇。
没人知道,这个身家过亿、热衷公益的房地产老板,16年前曾是持枪抢劫银行的悍匪;
更没人知道,他名下七家公司的“第一桶金”,沾满了鲜血与罪恶。
穷途:从工地小工到“窝囊”包工头
时间倒回1962年,驻马店驿城区水屯镇石庄村的一间土坯房里,石二群呱呱坠地。
他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七口挤在不足二十平米的房子里,床是用木板搭的,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一到冬天就冷得钻骨头。
那时候农村日子苦,“顿顿有饭吃”都是奢望。石二群记得,小时候最盼着过年,因为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
他勉强读到初中毕业,就跟着父母扛着锄头下田了——家里实在供不起他继续读书,多一个人下地,就能多挣点工分。
可石二群不是甘心一辈子守着几亩薄田的人,看着村里有人去城里打工回来盖了砖瓦房,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总想着往外跑。
1982年,20岁的石二群揣着母亲塞的5块钱,跟着同乡挤上了去郑州的绿皮火车。
火车里挤满了人,他只能蹲在过道上,脚肿得像馒头,可一想到能去城里挣钱,他就觉得浑身是劲。
到了郑州,他没找到别的活,跟着同乡进了建筑工地,成了一名小工。工地上的日子比他想象中苦十倍。
夏天,水泥地被太阳晒得能烫掉鞋底,他光着膀子搬砖,后背晒得脱了一层又一层皮,晚上躺在漏风的工棚里,蚊子嗡嗡地围着他转,一晚上能被咬几十个包。
冬天更难熬,水管冻得裂开口子,他得用冻得发紫的手和水泥,手指缝里全是裂口,一沾水泥就钻心地疼。
但石二群脑子活络,又肯下苦功。别人搬砖时只顾着埋头干,他却偷偷观察瓦工师傅砌墙,师傅休息时他就递烟递水,缠着人家教他技术。
没半年,他就学会了砌墙、刷涂料,甚至能看懂简单的图纸。工头看他机灵,把他调到了施工队当副组长,负责安排小工的活儿。
1983年,21岁的石二群瞅准机会,从老家拉了十几个同乡,自己当起了小包工头。
那会儿建筑行业刚起步,活儿不少,他带着队伍接了几个小工程,虽然没挣大钱,但也比当小工时强多了——他终于能给家里寄钱,让父母不再顿顿吃红薯稀饭。
本以为日子能慢慢好起来,可他很快发现,建筑行业的“水”比他想象中深。
开发商拖欠工程款是常事,他带着工人没日没夜地干,工程结束了,开发商却以“质量不合格”“资金周转不开”为由,迟迟不结账。
为了给手下兄弟发工资,他天天往开发商办公室跑,有时蹲在人家门口守通宵,饿了就啃个冷馒头,渴了就喝自来水。
有一次,开发商老板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推出办公室,说“你一个小包工头也配要账?滚远点!”
就这样熬了十几年,到了1996年,三家开发公司欠他的工程款和工人工资加起来,竟有两百多万。
那年秋天,女儿石晓(化名)要交500块学费,他翻遍了家里的抽屉,只找出300多块钱。
他硬着头皮去邻村的王婶(化名)家借钱,王婶把搪瓷杯往桌上一墩,语气里满是嘲讽:
“石二群,你不是当包工头吗?还缺这500块?我看你就是欠了太多钱,故意来骗我们的吧!”
从王婶家出来,秋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石二群攥着手里的300多块钱,心里反复念叨着:
“太窝囊了,太窝囊了!”也就是在那天,一个疯狂的念头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扎了根——抢银行。
他想,两百多万欠薪要不回来,不如干脆干一票大的,既能还清欠薪,还能让自己彻底翻身。
密谋:边境寻枪与“生死同伙”
1998年春节刚过,石二群就开始为这个疯狂的念头铺路。
他听工地上的一个四川工友说,边境地区能买到枪,于是揣着仅有的几千块钱,坐上了去云南的火车。
他辗转到了老挝、缅甸的边境小镇,在满是尘土的巷子里找了好几天,终于联系上一个卖枪的贩子。
可对方拿出的都是制式手枪,要价高不说,还没法带回国内——边境检查站查得严,稍有不慎就会被抓。
石二群不甘心,又在边境蹲了十几天,眼看钱快花光了,他只能放弃,灰溜溜地回了河南。
回郑州后,他没闲着,托了十几个老乡打听,终于通过一个叫“小峰”(身份不详)的人,在许昌买到了四支自制火药枪。
那枪是用钢管焊的,看起来粗糙,可试枪时“砰”的一声,能把十米外的树干打穿,石二群握着枪,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有了这玩意儿,抢银行就有底气了。
光有枪还不够,抢银行需要人手。石二群思来想去,把目标锁定在了四个人身上:同乡李富力、于全收、陈德成,还有自己的亲四弟石新春。
李富力和石二群一起在工地干过,家里穷得叮当响,母亲常年生病,医药费都凑不齐;
于全收是石二群的远房表哥,做生意赔了钱,欠了一屁股债,天天被债主追着跑;
陈德成是石二群的小学同学,没正经工作,靠打零工糊口,一直想找机会“挣大钱”;石新春是石二群的亲弟弟,从小就听石二群的话,石二群说啥他都照做。
1998年6月的一个晚上,石二群把四个人叫到自己租的出租屋里,关上门,从床底下掏出一支火药枪,“砰”地放在桌上。
“哥几个,我有个能挣大钱的活儿,干不干?”他压低声音说,“抢银行,成了咱们这辈子都不愁吃穿。”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李富力的手微微发抖,于全收咽了口唾沫,陈德成眼睛里却闪着光。
石二群知道他们在怕什么,又补了一句:“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这事只有咱们五个知道,只要没人说出去,警察就抓不到咱们。
再说,咱们现在都穷得快饿死了,就算被抓,也比现在强!”
这句话戳中了几个人的心思。李富力先点了头:“二群,我跟你干,我妈还等着钱治病呢!”
于全收咬了咬牙:“干!反正我现在也没退路了!”陈德成和石新春也跟着点头。五个亡命之徒,就这样结成了“抢劫团伙”。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们开始秘密准备。石二群让陈德成去五金店买了十把铁锤,磨得锋利;
让于全收去踩点,找容易得手的银行;让李富力和石新春练习开枪,熟悉火药枪的性能。
石二群自己则天天研究银行的安保措施,看报纸上报道的抢劫案,琢磨逃跑路线。
他还特意让几个人剃了光头,说“万一被监控拍到,也不容易认出来”。
第一次抢劫:运钞车下的失败与疯狂
1998年9月12日,石二群觉得时机成熟了,把目标瞄向了郑州管城区郑汴路的郑州市城市合作银行管城支行。
他早就摸清了,这家银行每天下午5点半,会有一辆金杯防弹运钞车来送款,车上只有两名押运员,而且运钞车会在银行门口停三分钟左右,这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当天下午4点,石二群带着四个人,每人揣着一支火药枪和一把铁锤,提前埋伏在银行对面的小巷子里。
巷子里堆满了垃圾,臭味扑鼻,可没人在乎——他们心里都揣着“挣大钱”的念头,只盼着运钞车早点来。
5点25分,远处传来了运钞车的轰鸣声。石二群握紧手里的火药枪,低声说:“准备好,听我口令!”
很快,一辆黄色的金杯运钞车停在了银行门口,押运员刚打开车门,石二群就大喊一声:“上!”
五个人像饿狼一样冲了出去,李富力和石新春对着运钞车的车窗开枪。
“砰!砰!”两声巨响,车窗玻璃碎了一地,可运钞车的玻璃是防弹的,只留下几个弹痕。
驾驶员反应极快,听到枪声就立刻锁死车门,猛踩油门,运钞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差点把冲在最前面的陈德成撞倒。
石二群愣在原地,看着运钞车远去的背影,气得把火药枪往地上一摔:“妈的!怎么会这样!”
几个人也慌了神,生怕警察来了,转身就往小巷子里跑,跑了好几条街,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第一次抢劫失败了,几个人都垂头丧气。李富力小声说:“二群,要不咱们别干了,太危险了。”
石二群瞪了他一眼:“现在想不干了?刚才开枪的时候怎么不想?警察要是查到咱们,咱们都得死!”
他顿了顿,又说:“这次是咱们没经验,下次咱们换个目标,抢储蓄所,那里人少,好下手。”
没人再敢反对。石二群把抢来的火药枪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让几个人先回家避风头,自己则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第二次抢劫:储蓄所里的枪声与13万赃款
1998年11月21日,石二群把目标换成了驻马店市西园城市信用社前进路储蓄所。
他踩点时发现,这家储蓄所位于老城区,周围都是居民楼,下午1点左右,来办业务的人最少,而且储蓄所里只有一名保安和两名柜员,安保措施薄弱。
当天中午12点半,石二群带着四个人,穿着黑色外套,戴着帽子和口罩,来到储蓄所附近。
他让石新春在门口望风,自己带着李富力、于全收、陈德成冲进储蓄所。
“不许动!把钱拿出来!”石二群举着火药枪,对着保安大喊。
保安刚想按警报器,李富力一把冲过去,用铁锤砸在保安的胳膊上,“咔嚓”一声,保安的胳膊瞬间肿了起来,疼得倒在地上。
两名柜员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于全收和陈德成冲过去,用铁锤砸开柜台的抽屉,把里面的现金往事先准备好的布袋里塞。
“快!快点!”石二群不停地催促,眼睛盯着门口,生怕有人进来。
短短两分钟,他们就抢了13万多现金。
石二群看了一眼布袋,喊了声“撤!”,几个人转身就跑,石新春看到他们出来,也跟着一起跑,钻进了事先租好的面包车。
一路开出了驻马店市区,把车扔在郊区的荒地里,换乘公交车回了家。
回到家后,石二群把13万现金倒在桌上,几个人看着堆成小山的钱,都笑了起来。
石二群给每个人分了2万,自己留了5万:“这只是开始,下次咱们抢个大的!”
有了第一次得手的经验,几个人的胆子越来越大。
石二群用分到的钱,给家里换了台彩色电视机,还买了辆摩托车,对外谎称“在外地做建材生意赚了钱”。
没人怀疑他——在那个年代,做建材生意确实能挣钱,谁也想不到,他的钱是抢来的。
巅峰抢劫:208万与消失的监控
1999年,石二群把目光对准了郑州航海东路的合作银行中药城分理处。
他听说这家银行每天下班时,会有大量现金存放在柜台里,而且银行附近正在修路,交通不便,逃跑方便。
为了这次行动,石二群花了整整半年时间踩点。
他每天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假装成储户去银行办业务,悄悄用手摸柜台玻璃的厚度,看柜员把现金放在哪里;
他还观察保安的巡逻时间,发现保安每半小时会出去抽烟,这是银行安保最薄弱的时刻;
他甚至沿着银行周围的小巷子走了几十遍,画出了详细的逃跑路线,标注了哪里有岔,标注了哪里有岔路,哪里能藏车。
1999年12月5日,石二群觉得万事俱备了。
当天晚上6点半,他带着四个人,再次穿着黑色外套,戴着帽子和口罩,来到银行附近。
7点整,正是银行下班结账的时候,保安果然出去抽烟了,银行里只有两名柜员在整理现金。
“上!”石二群一声令下,五个人冲进银行。李富力和陈德成抡起铁锤,对着柜台玻璃砸去,“哐当!哐当!”几声巨响,玻璃碎了一地。
石二群举着火药枪,对着柜员大喊:“把钱拿出来!不然我开枪了!”
一名柜员吓得哭了起来,另一名柜员哆哆嗦嗦地把装现金的款包递了过去。石二群接过款包,看了一眼,里面装满了现金。
就在这时,出去抽烟的保安回来了,看到里面的情况,刚想喊人,石二群对着他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子弹擦过保安的肩膀,保安倒在地上,不敢再动。
“撤!”石二群喊了一声,几个人拿着三个款包,转身就跑,沿着事先画好的路线,钻进了租好的面包车,一路开出了郑州,往驻马店方向跑。整个过程不到5分钟,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更让他们侥幸的是,当时银行的监控正在升级,摄像头只拍了几个模糊的画面,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给警方的侦查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回到驻马店后,他们躲在石二群乡下的老房子里,把三个款包打开,里面的现金撒了一床。
石二群找了个计算器,一笔一笔地数,最后算出总共有208万现金。几个人看着这么多钱,都傻了眼——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石二群拿了108万,说“我是带头人,多拿点应该的”;剩下的100万,李富力、于全收、陈德成、石新春每人分了22万,还剩下12万,石二群说“留着当备用金,万一出事了能用”。
分完钱,石二群让几个人先分头回家,不要联系,等风头过了再聚。他自己则带着108万现金,躲到了云南的一个小旅馆里避风头。
他给家里打电话,谎称“去云南做走私生意,要几个月才能回来”,骗过了妻子和孩子。
洗白:从抢劫犯到亿万富豪与混乱私生活
在云南躲了三个月,石二群没听到任何风声,觉得安全了,就悄悄回了驻马店。
他知道,靠抢来的钱坐吃山空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洗白”自己,做个“正经生意”。
2000年,石二群拿出80万赃款,又找亲戚朋友借了20万,在驻马店驿城区买了二三十亩地。
他记得自己当包工头时积累的经验,决定盖居民楼出售。那会儿房地产市场还没热起来,盖楼的成本不高,他找了个施工队,用了一年时间,盖了6栋居民楼。
没想到,楼刚盖好,就被一抢而空——驻马店当时缺商品房,很多人都想从平房搬进楼房。这一次,石二群赚了200多万,比抢银行还多。
2006年6月,石二群凑了600多万,注册了驻马店市吉安地房地产开发工程有限公司。
他吸取了以前当包工头的教训,从小项目做起,稳扎稳打,先盖小楼盘,积累口碑,再慢慢做大。
那会儿房地产市场正好开始升温,房价一路上涨,石二群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最火的时候,一个月就能进账上千万。
后来,他又陆续开了贸易公司、酒店管理公司、物业公司,前前后后搞了七家公司,业务涉及房地产、酒店、物流、物业等多个领域。
到2015年,他的身家已经飙到了几个亿,成了驻马店有名的企业家。
表面上,石二群是个“成功人士”:他穿着名牌西装,开着奔驰车,住着别墅;
他当上了驻马店市政协委员,经常出席各种会议;他还热衷于公益,给村里修路、建学校,给贫困家庭捐款,当地媒体还报道过他的“善举”,称他为“爱心企业家”。
可背地里,石二群的私生活却混乱不堪。靠着雄厚的财力,他娶了四个老婆(均未登记结婚,属于事实婚姻),生了12个孩子。
大老婆是他的结发妻子,跟着他吃了很多苦,住在驻马店的一套老房子里;二老婆是个护士,石二群给她买了一套别墅,还开了家药店;
三老婆是个大学生,石二群供她读完大学,毕业后就跟了他;四老婆是个服务员,石二群喜欢她年轻漂亮,给她买了辆宝马车。
石二群每个月都会给四个老婆和12个孩子打生活费,还经常教育孩子们:“要好好读书,走正路,别学坏,以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可他自己却忘了,他发家的“第一桶金”,是用鲜血和罪恶换来的。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警方从未放弃追查当年的银行抢劫案。
落网:16年追查与法律严惩
从1999年郑州合作银行中药城分理处抢劫案发生那天起,郑州警方就成立了专案组,一直盯着这个案子。
16年来,专案组的民警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没人放弃——案发现场留下的铁锤、火药枪子弹壳,成了他们唯一的线索。
2015年,随着刑事技术的不断升级,郑州警方引入了新的微量物证检测技术。
民警把当年案发现场提取到的铁锤带回实验室,用先进的仪器检测,终于在铁锤的缝隙里,提取到了一枚微弱的dNA样本。
他们把这枚dNA样本输入全国dNA数据库,进行比对。
2015年10月18日,比对结果出来了——这枚dNA样本,与驻马店市一名叫“石二群”的企业家的dNA,完全吻合!
警方还发现,石二群的弟弟石新春,以及同乡李富力、于全收、陈德成,都有犯罪前科,而且案发时间前后,几个人的经济状况突然好转,这更加深了警方的怀疑。
10月21日,郑州警方联合驻马店警方,在驻马店驿城区“吉安地地产”写字楼门前,将石二群抓获。
在他的别墅里,警方搜出了成堆的现金,还有详细的账本,账本上记录着他16年来的收支情况,其中就有1999年“郑州项目”(指抢劫银行)的108万收入。
面对铁证,石二群起初还想狡辩,说“dNA样本是巧合”“账本是伪造的”。
可当警方把李富力、于全收、陈德成、石新春带到他面前时,他终于崩溃了。
如实交代了1998年至2004年间五次持枪抢劫的犯罪事实——除了抢银行和运钞车。
2004年,于全收因为手头紧,还找他一起抢了两次取款人,抢了5万多现金,后来于全收被抓,他每个月给监狱送生活费,让于全收别供出自己,才逃过一劫。
2017年4月27日,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
石二群和8名同伙(包括后来参与抢劫的另外3人)站在了被告席上。
检方指控他们:1998年9月抢劫运钞车未遂;1998年11月抢劫驻马店西园城市信用社前进路储蓄所,抢得13万余元;
1999年12月抢劫郑州合作银行中药城分理处,抢得208万余元;2004年3月两次抢劫取款人,抢得5万余元;同时,他们还非法买卖枪支,情节特别严重。
法庭上,石二群穿着囚服,头发已经花白。
面对指控,他当庭认罪,哭着说:“我错了,我对不起受害者,对不起我的家人,我愿意退赃赔偿,求法院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他的忏悔太晚了——他的行为,给受害者家庭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也毁了自己的人生。
最终,法院认定石二群主观恶性极深,犯罪情节特别严重,以抢劫罪判处他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以非法买卖枪支罪判处他有期徒刑五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其他8名同伙也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至无期徒刑不等。石二群不服,提出上诉,2018年9月,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石二群倒台后,他的公司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供应商、施工队、购房者纷纷上门要账,仅驻马店驿城区法院就收到了30多起起诉他的民事案件,涉案金额超过1亿元。
他的四个老婆和12个孩子,也成了别人议论的对象,有的孩子因为父亲是抢劫犯,在学校里被同学嘲笑,不得不转学。
从穷小子到包工头,从抢劫犯到亿万富豪,再到阶下囚,石二群用16年时间,编织了一场看似风光的幻梦。
他以为钱能掩盖罪恶,以为身份能洗白过去,可他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他终究要为自己的罪恶,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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