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此番聚集在寒城之人,本就有不少都是幻海域本土世家子弟,且和寒大少爷臭味相投,甚至不少还是老熟人了,只不过这些人中,有的出身独立门阀,和仙符门并无太大干系,来此单纯就是为了捧场寻花,但也有相当大一部分,乃是属于白家派系。
所以这些人到场的原因,除了寻花问柳以外,未尝没有借机生事的意思,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白家少主的授意,其矛头自然是朝着睿方而去。
就好比此刻,寒澈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话说寒少啊,多年不见,你倒是混的不错嘛,连青楼都开上了,还是你小子会玩啊!”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回头看去。
却见一名相貌堂堂,修为达到炼虚后期顶峰,身着一袭蓝色锦袍的青年越众而出,且观其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轻摇,俨然一副卖弄风雅的模样,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之意,正对着寒澈遥遥打趣。
见此一幕,不少人皆认出来者身份,赫然是仙符门四大附属势力之一,玉泉谷当代少主,林守一!
随着此人登场,对岸也有附和之声响起:
“可不是嘛,我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人家寒少说干就干了,这可真是羡慕不来啊,当年我怎么说来着,寒少既有色心又有色胆,今后定有一番成就,否则也不会入刑堂一游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又有一魁梧青年越众而出。
只见此人一袭黑色劲装加身,面相寻常却目光狠辣,周身还有劲气缭绕,一看就是常年炼体之辈,赫然是仙符门四大附属势力之一,红狼宗少主严川!
且从气势来看,此人修为已达玄体后期,实力只怕不会比那玉泉谷少主差,两人这一唱一和之间,也足以证明此番定是有备而来。
果然,随着话音落下,周围各处都响起了笑声。
“哈哈哈,二位兄台所言极是,和寒少一比啊,咱们可都入了下乘呢,我要是敢在城内开青楼啊,只怕我那老爹非得连夜打死我不可,总之大家都想干的事,也只有寒少干成了,这不服不行啊!”
“何止干成啊,人家寒少都把青楼开到城主府门口了,话说寒家主也真够开明的,这都能忍啊?”
“唉,不羡慕不行了,以后寒少算是有福了,都开上青楼了,那不得夜夜笙歌,每晚不重样啊!”
“嘿嘿,这能比吗?人家寒城毕竟位置偏僻,这天高皇帝远的,上宗也管不着啊,再者说了,没看到连睿师兄都亲自下场了吗?估计以后咱符门得再开一脉了,干脆就效仿合欢派算了吧,哈哈哈!”
“这提议不错,毕竟风月之地本就是暴利,咱辛辛苦苦画几张破符能有什么前途啊?”
................
与此同时,面对两岸传来的嬉笑,睿方早已眉头大皱,脸色亦是沉了下来,显然已经在发作的边缘。
毕竟这些二流货色,平时见了他这位正统天骄,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但今日却敢来挑事,分明就有人在背后指使,目的就是要让他这位天骄出丑。
而那寒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早就按捺不住握紧了双拳,只因眼下不仅被诸多熟人肆意嘲讽,甚至被人当众揭短提及早年耻辱,这恐怕换谁也忍不了,更何况是他堂堂寒城少主?
毫不夸张的讲,若是换作以往,按照他寒少爷的性格,保证会不管不顾直接当场翻脸。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一想到为了此番大计,三人所付出的努力,特别是那位神秘的大哥,为了让他圆花魁之梦,愣是连破天丹都拿出来了,这番恩情可万万不能辜负!
于是乎,寒澈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脸色僵硬了片刻,很快又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当即便满是自嘲的道:
“哈哈哈,诸位说笑了,哥几个又不是不知道,我寒某人胸无大志,这辈子没什么太大目标,不就好这一口吗?难得我老爹愿意放权了,那寒某当然要好好潇洒一下了,今夜哥几个愿意来捧场,那是给足了寒某面子,干脆这样好了,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今后诸位只要来艳香楼消费,一律九折优惠!”
“总之我寒某要在幻海立足,可少不了诸位的支持,还望各位兄弟多多关照啊.........!”
话毕,寒澈还不忘朝着周围连连拱手作揖。
且先不论这番话一出,城主府那边会作何感想,也不管寒家老祖会不会考虑连夜造小,至少此刻寒澈那副谦卑的姿态,属实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见此状况,就连睿方都投去了诧异的眼神,那感觉多少有些不敢置信,显然是万万没想到,这位昔日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小弟,竟会如此沉得住气。
这一刻,睿方隐隐的察觉到,师弟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从极光域回来就变得沉稳了不少。
而同样诧异的,还有诸多闹事之人。
望着寒澈那点头哈腰、一团和气的模样,无论林守一还是严川,都隐隐感觉到这位寒城少主,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至少没以前那么冲动了,这倒是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只不过更多的还是鄙夷。
毕竟此刻寒澈表现出的状态,分明是心气已散,再结合开青楼的举动,估计传言非虚,这寒少爷和符门天骄一样,都已经是颓废到了极点,长此以往,恐怕大概率是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本着这种想法,几人言语间也愈发轻视:
“寒少放心,你既有如此志向,兄弟们自然会好好支持的,咱们可都等着你把青楼开遍幻海呢!”
“哈哈哈,是极是极,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啊,今夜你搞出这么大阵仗,哥几个好不容易来一趟,若出来的货色没能让咱们满意,只怕艳香楼开不下去啊!
“没错,听说寒少连花魁都请来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可千万别诓骗我等啊,否则就算咱们答应,这城内诸多同道也不会答应,大家说是不是啊?”
“说得对,快把花魁请出来看看吧!”
..............
听得周遭起哄的声音,感受到四处讥讽的目光,寒澈表面维持着笑脸,眼底却不着痕迹的闪过冷意。
笑吧,今夜过后,看你们还能否笑的出来!
心中冷哼一声后,寒澈连忙又热情的回应道:
“好好好~!既然诸位等不及了,那寒某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进入正题吧,规矩大家应该都懂,稍后花船过境,若有相中者可直接叫价,但时间有限,一旦错过就只能明夜再来了,至于花魁嘛,仅有一次机会,大家可千万得抓住了啊.........!”
话毕,寒澈操控船只缓缓前进,后方则依次出现各式各样的游船画舫,且每一艘都装饰的精美绝伦,其上花团锦簇、彩灯环绕,更有衣着暴露的女修或翩翩起舞,或弹曲奏乐,当真各有千秋、美不胜收。
由于寒大少爷这次的确下了血本,直接从外域挖来了不少青楼头牌,更有黑市购置的上好炉鼎,所以随着游船逐一登场,其上展示的女修很快便吸引了围观者的目光,继而直接引发了竞价哄抢,那场面倒也热闹非凡。
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自信,敢等到最后去参与争夺花魁,所以前面这些游船便是不错的选择。
这也导致诸多游船驶过,几乎鲜少出现空船的情况,往往靠近后没多久,便会有人高价拿下资格,继而登上花船开始享受一夜良宵。
如此一来,身为东道主的寒澈亦是满面红光。
只因按照眼下情况来看,无论今夜这场计划成功与否,至少艳香楼回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了,若是运作得当,依靠花魁打响的名气,今后还真有开遍幻海域的希望,当然,前提是上宗不出来打压。
而关键的问题,就得看睿方能否上位了。
..................
如此这般,随着一艘接一艘的宝船缓缓驶过,场中气氛也是愈发高涨,待得深夜时分,内城依旧灯火通明,河道两侧亦是人声鼎沸,万众期待之下,终有一艘造型更为华丽的精美宝船缓缓驶来。
船未至,便有仙乐绕梁。
放眼望去,船首端坐着一名妙龄少女。
且观此女肤若凝脂、眼神灵动、黛眉如画、气质温婉,虽有薄纱遮面,却难掩那惊世容颜,外加一袭月白色霓裳,将曼妙身姿勾勒的恰到好处,当真好一位绝色佳人,只需远远一观便让人心生垂怜。
毫无疑问,来者正是合欢派天骄雪梅!
时隔多年,其修为已达炼虚后期顶峰之境!
而作为极乐仙城久负盛名的四大花魁之一,这位雪梅仙子与曾经牡丹仙子相比或许稍有不足,但比起雨荷幽兰之流却不差分毫,只因此女除了精通柔云宫秘法之外,还尤为擅长音律之道。
外界少有人知,当初这位雪梅仙子,乃是由牡丹仙子亲自引荐入门,所以两人平日里私交甚好,正是凭借这层关系,前者可是得了不少音宗传承。
如今妙轻烟叛逃之后,新晋四大花魁之中,要论音律,此女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这也使得其名声大噪,在极乐仙城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甚至隐隐与雨荷呈现分庭抗礼之势,若非后者乃柔云宫大弟子,那花魁之首的位置,还指不定落到谁头上呢。
就好比此刻,佳人怀抱琵琶半遮面,十指纤纤轻弄弦,便有袅袅仙音回荡在侧,好似珠落玉盘,又如空谷余音,竟连场中嘈杂都被顷刻压下,也不知那曲音有何魔力,两岸之人皆听得如痴如醉,更有甚至已然眼神恍惚堕入了幻境,哪怕是在场的各路炼虚高手,望向游船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至极。
毫无疑问,这既是音律之道的玄妙,也是魅功大成的表现,二者合力施展,方有如此震撼之效!
由此不难看出,当年合欢派执意吞并音宗,并且处心积虑要得到传承,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就在全场寂静之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最后一艘游船之上,与那道靓丽的身影相比,先前诸多头牌无不黯然失色。
这一刻,不仅玉泉谷和红狼宗少主等一众纨绔子弟看的痴迷不已,就连睿方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最终后者只能发出由衷的感叹:
“世人都说花魁销魂,以前我还不信,今夜倒是勉强懂了,话说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闻听此言,那寒澈不由满脸得意:
“那是自然,这不多亏了秦兄关照吗?有那几夜缠绵,我寒某这辈子也算无憾了.........!
话毕,他又免不了好一阵叹息:
“怎奈何如此佳人,却要便宜那俩腌臜玩意儿,当真是暴殄天物啊,可怜我的梅儿.......唉.........!”
睿方眉头一皱,当即好言劝道:
“这妖女绝非省油的灯,你若不想被她吸干,最好收起那点小心思,秦兄说了,机会可只有一次!”
寒澈点了点头,莫名变得有些深沉:
“放心吧,有那几日就足够了,圣人说的很对,有时候遇见一朵花很漂亮,没必要非得摘下,采过就可以了嘛,毕竟摘下后未必还能保持原样啊........!”
..................
与此同时,随着一曲终了,众修逐渐恢复了清醒,那雪梅仙子款款起身一礼,语气温婉的道:
“奴家雪梅,见过诸位公子!”
“今夜得蒙寒大少爷邀请,能让妾身有机会在此施展才艺,小女子亦是不胜荣幸!”
话毕,她还不忘朝着寒澈遥遥一礼。
那眉宇间似有若无的娇羞,直看的后者全身酥麻,差点道心就此失守,所幸睿方及时踢了一脚,这厮才勉强反应了过来,赶忙抱拳回礼道:
“啊......!仙子过谦了,你能来参加开业典礼,那可是我寒城的荣幸才对,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仙子多多担待,总之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这话一出,河道两畔立刻响起了山呼海啸之声:
“我出价两万元石,不知可否登船一叙?”
“哪里来的乡野村夫?给我叉出去,才区区两万元石,也好意思过来丢人现眼?难怪连口汤都喝不上!本少出四万,只求仙子让我登船!”
“才四万?你比那村夫能好到哪里去?没实力就别瞎起哄,本少出六万元石!”
“都别抢,我这有上好驻颜丹一枚,外加八千年灵药一株,只盼能与仙子共度良宵!”
“仙子看我,看我啊,小生不才,刚掘了祖坟,刨出万年灵药两株,愿献给仙子做见面礼啊!”
..................
望着两岸疯狂的场面,睿方不由大受震撼!
他没有去过极乐仙城寻欢,所以这场面还真是第一次见,当真算是长了见识。
而那睿方同样满脸唏嘘,如果不是那位神秘的义父,他寒大少爷估计也会是下方叫价者之一,哪里有机会先做了入幕之宾,后还能在此笑看众生?
奈何无论场面多么激烈,也不管众修开出的价码有多丰厚,那雪梅仙子却不为所动。
见此状况,各路世家子弟终于按捺不住了。
率先出场的是玉泉少主,他整了整衣冠,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随即上前一步彬彬有礼的道:
“仙子在上,小生这厢有礼了,鄙人不才,乃玉泉谷少主,愿以三株万年灵药为礼,外加三万元石为贺,只求能与仙子共赏明月........!”
说话间,林守一望向船首的目光满是炙热。
天可怜见,他林少爷去了极乐仙城不少次,但每次花船巡游都无缘博美人一笑,所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自然要好好珍惜。
毕竟和灵界各路豪门天骄相比,他玉泉少主那点财力的确排不上号,但如果是在幻海域,情况又另当别论了,反正只要上宗天骄不下场,他玉泉少主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随着玉泉少主的声音响起,场中的嘈杂声顿时少了不少,当然,其身份威慑是一方面,给出的价码也的确惊人,足以盖过场中不少叫价之人。
而面对他这般故作风雅的行径,那雪梅仙子好像当真被打动,不仅遥遥行了一礼,还不忘掩嘴轻笑横生百媚,直惹得林少爷心中一阵火热。
岂料关键时刻,那红狼少主却看不下去了。
“且慢,兄弟归兄弟,但如此佳人当前,我严某可不会谦让,在下愿出四株万年灵药,外加元石四万,不知仙子可否让我登船!”
说罢,他还不忘周身劲气激荡,故意展示了炼体成果,毕竟在那极乐仙城之内,炼体修士凭借元阳充沛的肉身优势,经常会受到各路仙子的青睐,所以他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才行。
果然,察觉到此人元阳充沛后,那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雪梅,眼里当即便掠过一丝精芒,就连嘴角都勾起了动人心魄的笑意。
“这位公子可真是相貌堂堂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夸赞,却立刻让严川心花怒放。
奈何几家欢喜几家愁。
眼看这厮如此做派,场中不少人皆大呼无耻。
就连寒澈都投去的鄙夷的眼神。
那林守一更是脸色一沉,当即便阴阳怪气的道:
“严兄所言极是,如此佳人当前,可断无谦让之理,不过咱俩还是公平竞争比较好,免得不小心唐突了佳人啊,况且传出去也不好听呢........!”
话毕,林少爷还不忘朝着周围连连拱手,依旧保持着那副谦逊有礼的模样,倒也赢得了不少赞誉,和红狼宗少主也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这番含沙射影的话一出,那严川可不乐意了:
“我说姓林的,你小子几个意思啊?什么叫公平竞争比较好?难道我严某出价不公平吗?再说了,我炼体还不能讲吗?你们嫉妒就自己炼去啊,一个个病秧子似的,手无缚鸡之力,还好意思出来逛青楼?”
“就这点体格?上了船又能如何?”
这番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把在场诸多灵修属实气的不轻,至于剩下的炼体士嘛,实力达到的没有红狼少主那个财力,有财力又没有那个实力。
如此一来,他红狼少主还真是占尽了优势!
而面对这般言论,那玉泉少主可忍不了啦!
“好啊,姓严的,看来你今天是非争不可了?那我可有话直说了,就算今夜让你上船了,你又能玩的明白吗?整天就知道炼体,你懂诗词歌赋吗?你懂音律之道吗?别仗着皮糙肉厚就刻意卖弄,人家雪梅仙子何许人也?岂是你这等粗汉能享用的?”
这话话同样没给面子,所以严川立刻恼羞成怒:
“啊呸~!林守一,你不就多读了几本圣贤书吗?在这得瑟什么劲啊?严某是不懂附庸风雅,但我能让仙子快乐就行了,不像某人从小体弱多病,哪次去青楼不是我扶着出来?今夜若让你上船,你小子扛得住吗?等下若有个好歹,别砸了人家寒少招牌!”
如果说先前是不给面子,那此刻红狼少主这番揭老底的话,可就是完完全全的撕破脸皮了。
起码众目睽睽之下,林少爷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早就不再是简单的花魁之争,还涉及到脸面问题。
所以玉泉少主也不再有丝毫顾忌,赶忙又上前与之据理力争,期间两人还不忘轮番出价,都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那场面可谓相当激烈。
而从头到尾始终旁观的寒澈,早就忍不住感叹:
“这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秦兄此计甚毒啊!”
睿方点了点头,心中也是相当佩服:
“自古以来,风月场所本就是非不断,这花魁又向来贪得无厌,所以只要将其请来坐镇,不管最后谁输谁赢,过程中都少不了矛盾,秦兄对人心的把控,绝非我等所能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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