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见状,一直挺直的脊背,终于缓缓弯了下去。并且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喷出一大团,
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气息瞬间跌落谷底,身形摇摇欲坠。
他艰难地抬手,掐了一个法诀,身下浮现出微弱的枯黄色佛光,托着他缓缓升起,便朝着大佛绿洲,
以一种远不如来时迅捷的速度,艰难返回。
而两人离去之后,沙海重归死寂,唯有那方圆三百里的恐怖“伤疤”,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
何等惊世骇俗的巅峰之战。
至于结局,可以说是平手,或者说.....两败俱伤!
......
不知过了多久,千里之外沙海上空的恐怖能量涟漪,尚未完全平息。
而圣山广场上的数万僧众,此刻仍沉浸在刚才那毁天灭地景象,所带来的震撼与心悸之中。
这时只见,东方的天际,一道暗淡却依旧不容忽视的流光,穿透尚未稳定的空间波动,如同逆行的,
流星般,正朝着广场方向疾射而来!
待到流光收敛,便露出其中略显踉跄的身影——正是通天教主乔义!
此刻的他,与初现身时那飘逸出尘、威压盖世的模样判若两人。月白长袍多处焦黑破损,边缘甚至,
残留着空间撕裂的痕迹;
束发的白玉簪已然不见,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肩头;
最为显眼的是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嘴角、衣襟上尚未干涸的淡金色血迹。
而他周身那股浩瀚磅礴的道韵明显虚弱了不止一筹,起伏不定,但他那暗金色的眼眸依旧锐利如鹰,
扫过下方广场时,那股源自生命层次与强大意志的压迫感,仍让无数人心头一紧。
“是那魔头!”
“他回来了!天绝禅师呢?!”
“看他样子,伤得不轻!不对,他回来了,天绝大师没回来,莫非.......莫非是天绝大师败了!看来,
大事不妙啊!”
“嘘!噤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随着,乔义的率先归来,广场上的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又在他目光扫过时迅速低伏下去,
化为一片压抑的寂静。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他,猜测着另一位主角的结局,
也警惕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而此刻的乔义,则是对下方的反应视若无睹,他的目光是直接锁定了那广场中央,依旧被镣铐禁锢、
跪倒在地的殷月娇。
此刻,只见,他身形一晃,便已出现在殷月娇身前数丈之处。
而四名原本负责看守的大佛寺护法僧如临大敌,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却被乔义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
顿时如坠冰窟,体内佛力运转滞涩,竟无法动弹分毫!
“哼。”
乔义冷哼一声,甚至懒得动手,只是目光微凝,那刻画着佛咒、显得坚固非凡的黑色镣铐便在“咔嚓”,
几声轻响过后,寸寸断裂,化为凡铁跌落尘埃。
同时,一股温和却精纯的力量涌入殷月娇体内,瞬间解开了她喉咙的禁制与部分经脉封印。
“教…教主!”殷月娇重获自由与声音,激动得声音发颤,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伤势和虚弱,而踉跄。
乔义眉头微皱,抬手虚扶,一股柔力将她托住。
“还能走吗?”他的声音不像往日那般狂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能!多谢教主相救!”
殷月娇咬牙站稳,眼中重新燃起生机。
“那就好,跟我走。”言罢,乔义便不再多言,转身袖袍一卷,便要带着殷月娇化作遁光离去。他深知,
自己伤势严重,此地不宜久留,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变数。
“乔教主,请留步!”
无欲的声音适时响起,他面色沉凝,上前一步,虽未阻拦,但姿态却不容忽视:
“此女乃是我西域佛门公敌,事关数桩血案,乔教主就这样将人带走,恐怕难以向在场诸位同道交代。”
乔义脚步一顿,侧过半张脸,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交代?哼!无欲,本座与你师父亦有约定,还需向你重复第二遍?人本座今日必带。至于你口中的,
‘血案’……”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无欲:“真相如何,你们心里清楚。若是不服,大可让你师父,再来寻找本座理论!
不过……”他刻意停顿,声音提高,确保全场都能听清,
“他此刻,怕是没那个余力了。”
说罢,不再给无欲任何开口的机会,遁光骤起裹挟着殷月娇,化为一道略显黯淡却速度极快的长虹,
直射天际。
而就在二人离去之际,殷月娇则是看了眼净水寺方向,赵天一化身的净尘。
见状,赵天一当即向其传音:
“你且先随他去!日后我自有办法联络你!”
听闻此言,殷月娇暗自点头,眨眼间便与乔义消失在东南方向的云层之中,看方向正是通往通天教,
总坛所在的沙海绿洲深处。
而两人离去之后,广场之上则是一片哗然!
乔义就这么把人带走了?而且听其刚才言下之意,天绝大师似乎没有死?而两人似是做了什么约定!
而约定的内容是什么?
此刻,无数疑问在众人心中翻滚。就连无欲的脸色变了数变,最终化为一片深沉。
这时,只见,他抬手止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无求及众护法僧,低声道:“师父自有安排,稍安勿躁。”
而也就在众人因乔义的离去而议论纷纷、惊疑不定之际,西方天际,另一道更为黯淡、
气息也更加微弱的佛光,这才缓缓飘来。
当佛光散去,这才露出天绝,那几乎令人不敢相认的身影。
只见,他比离开时更加枯槁,宛如一具披着陈旧僧袍的骨架,脸上死灰之气弥漫,每一步踏在虚空,
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随时会散架坠落。
他手中空空,那根焦黑木杖已然不见。唯有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下方时,依旧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
深邃与沉淀了无尽岁月的威严。
“师父!”无欲、无求连忙迎上,面露担忧。
天绝见状,微微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接着,他目光扫过全场,然后便看向身旁的无欲,无求,
以仅有师徒三人能闻的微弱声音快速传音:
“为师与那乔义已达成约定,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然我大佛寺既定方略不可废,否则威信必然尽失。
计划需调整,由先前的全歼通天教,转为集中力量,剪除通天教部分据点,使得我们计划得以继续,
这是乔义提供了据点地址。”
说着,他极其隐蔽地将一枚温润的玉符塞入无欲手中:
“名单在此你二人依计行事,除此之外其余不变。拉拢能拉拢的一切力量,为日后三寺合并提供助力!
而为师需要立刻闭关,无大事你二人勿扰。”
话落,天绝便不再停留,甚至没有对在场数万僧众说一句话,身形便缓缓淡去,同融入阳光的阴影,
彻底消失在广场之上。
此刻,天绝消失,无欲紧紧握住手中尚带着师父体温与一丝血腥气的玉符,心中念头飞转。
“师父果然伤得极重,否则怎会闭关!
而乔义提供的名单……哼,无非是借刀杀人,清理门户罢了。
但这正合我意!既能完成我既定目标凝聚各寺,又能避免与通天教死磕,还能卖那个乔义一个人情,
虽然对方未必领情……但可谓是一举数得!并且没有打乱我们原先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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