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楚玉瑶跟在萧古尘身后走了进来,殿内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
父亲。”
她行了一礼,神色坦然。
楚雄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语气放缓:“瑶儿,外界那些流言……你怎么看?君殿主他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女儿不清楚。”
楚玉瑶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茫然,并没有说君临天要渡情劫的事,主要是不好解释。
自己是通过系统知道真相,这要她怎么说?
还不如不说。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君前辈赠女儿鸿蒙令,女儿也不敢不收,一来显得矫情,二来鸿蒙令也确实对我们有用,谁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事,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救命呢,若是因为拒绝而惹恼君前辈就不好了,这种活了近万年的老古董谁知道什么脾气,我们也得罪不起,但请父亲相信女儿绝无攀附之心,也没什么当别人金丝雀的想法。”
虚阳子闻言忍不住插嘴,“玉瑶丫头,宗主也是关心则乱,要老夫说,君殿主既然有意,你何必如此清高?学学人家花疏影,该示弱时示弱,该逢迎时逢迎,这些年天音宗得了多少好处,别人还羡慕不来呢。”
“放肆。”
楚雄面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气得一掌震碎面前玉案,碎屑纷飞,还差点弹到楚玉瑶眼睛里。
楚玉瑶下意识侧身劈开,好家伙,差点要变成瞎子了。
不过心下微暖,这个便宜爹虽然平时严厉,关键时刻倒是护短得很。
虚阳子没想到宗主会发这么大火,老脸涨得通红。
他也是为了宗门着想,一个养女,又不是亲生的,有什么舍不得?
还是怕脸面挂不住?
心中只觉这父女真是迂腐的很,这么一个靠山搁面前都不要。
其他几位本想附和的峰主见状,纷纷低头噤声。
楚雄怒瞪虚阳子,浑身灵力涌动,“我楚雄的女儿,岂是那等曲意逢迎之人?再敢胡言,休怪本宗主不讲情面。”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虚阳子脸色煞白的缩了回去,再不敢多言。
楚玉瑶见气氛不对,上前扯了扯便宜爹的袖子:“爹,消消气,气大伤身。女儿心里有数,君临天那儿,女儿自有分寸应付,绝不会辱没宗门和爹的颜面。”
见她眼神清亮,神色坦荡,楚雄心头怒火稍熄,又瞪了虚阳子一眼,才沉声道:“瑶儿记住,天道宗永远是你的后盾。那些流言蜚语你不必理会,更不必为了宗门委屈自己。”
“女儿明白。”
她乖巧点头,心中暖暖的,至少这个便宜爹比较靠谱。
楚雄知道这个女儿心中是有成算的,也没再在多说,只叮嘱了几句便让她退下。
楚玉瑶从宗主大殿出现,天色已近黄昏,晚霞如血,洒落大片连绵不绝的山峰,神秘又瑰丽。
她站在台阶上长舒了一口气,正琢磨着该怎么办。
余光就瞥见苏轻寒站在不远处的古松下,白衣如雪,神情清冷淡漠,手中握着一把剑,目光却穿透沉沉暮色直直落在她身上。
那双冰封般的眸子里,仿佛含着千言万语。
她愣了一下,这冰块脸怎么突然跑到天道宗来了,还在宗门大殿外等着。
苏轻寒见她望来,缓步走近。
夕阳余晖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色,却化不开眉宇间的霜雪。
“借一步说话。”
他声音清冷,目光扫过她身后跟着出来的萧古尘。
楚玉瑶瞥了一眼大师兄,便随他来到主峰大殿附近的僻静处。
四周古木参天,枝繁叶茂,将夕阳的余晖筛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两人身上,带着几分静谧和神秘。
远处传来几声悠远的钟鸣。
苏轻寒站定在一株千年银杏下,金黄的落叶在他脚边打着旋儿。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寒潭般的眸子映着晚霞,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柔和。
“君临天接近你,是为渡情劫。”
他开门见山,声音清冷如碎玉,“花疏影当年亦是如此。”
楚玉瑶挑眉,故作惊讶:“哦?苏师兄怎么知道?”
她也是通过系统才知道,很奇怪苏轻寒怎么会知道这些。
“上官推演的。”
苏轻寒顿了顿,“他通过推演之术得知君临天修为已至此界巅峰,却迟迟不能飞升,只因情劫未渡,他选中你,只是将你视为渡劫工具人。”
楚玉瑶眨了眨眼:“上官师兄连果然不愧是鬼才,这个都能算出来?”
她是真佩服黑心莲,感觉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他擅奇门遁甲,也略通命理。”
苏轻寒顿了顿,又补充道,“虽不及离湮,但此事应当无误。”
暮色渐沉,远处传来弟子练剑的呼喝声,衬得这角山阶格外安静。
楚玉瑶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忽然笑了:“我知道了,多谢你特意来告诉我。”
苏轻寒看着她笑,嘴角不自觉地绷紧。
他想起从前她也是这样对他笑,那时他只觉厌烦,如今却只觉心中酸涩。
“当年...”
他忽然开口,嗓音比山涧寒泉更清冽:“之前……是我不好。”
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我故意漠视、不理会,还有道侣大典故意迟到,洞房花烛之夜故意躲着你……这些,都伤了你。”
楚玉瑶愣住了,她没想过苏轻寒会道歉。
在她记忆里,这人从来只有“嗯”“不必”“走吧”三句话,连厌恶都懒得用言语表达,只用眼神冻人。
可偏偏也是他,在自己穿来后最狼狈的时候,默不作声帮过她好几回。
休夫那日,是他替自己挡住了姬辞渊的攻击,不然自己穿过来的第一天就被拍死了。
还有自己被夜沧溟困在幽狱斗兽铲当杂役使唤,天天面对臭烘烘的魔兽粪便,也是这个男人代替自己进入万魔窟,不顾危险的取来了千绝散的药引冰蟾蜍。
否则,以她当时的修为,别说取得千年冰蟾蜍,怕是早就死在万魔窟了。
苏轻寒虽是受自己所托,但总归帮了她。
还有后来自己用辣椒粉对付夜沧溟,夜沧溟气得要杀了自己,也是苏轻寒突然出现。
她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虽然苏轻寒对原主非常漠视,犹如空气一样的漠视,但却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
至于漠视原主,故意迟到,洞房花烛躲着不见人,也实在是原主太过不讨喜。
她不会像对待燕惊尘那般无情对待他,只歪着头笑道:“苏师兄突然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肩上,苏轻寒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僵住。
他收回手,喉结微动:“我......”
“哎呀呀,这不是我们冰清玉洁的苏剑仙吗?”
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插入。
燕惊尘倚在不远处的山石上,红衣似火,手里把玩着一支玉扇,“大晚上跑来私会前妻,不太合适吧?”
心里那坛陈年老醋彻底打翻了,指尖捏着玉扇的力道几乎要扇骨折断。
自己三番四次登门道歉,不是被泼洗脚水就是吃闭门羹,这冰块脸凭什么一道歉就能得她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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