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雾眼中满是惊讶,下意识地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意。
沈扶寂看着她眼底的惊讶,快步上前,伸手想拉她的手,却又怕她躲闪,动作顿了顿。
最终只是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认真。
“阿雾,你误会了,今日来,是想跟你解释清楚。”
苏折雾垂下眼眸,没有说话,指尖微微攥紧了衣角。
“宫中关于我接受赐婚的流言,是洛烨故意散布的,他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借此牵制我,你千万别信。”
沈扶寂语气急切,眼神中满是真诚,“我从未想过要接受什么赐婚,更从未想过要放弃你。”
“阿雾,我的心意是真的,我心里容不下除了你以外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笨拙的坦诚,“我性子向来冷淡,不擅表达情意,让你受了委屈,生了误会,是我的错。”
“往后,定不会让你因为这些流言蜚语难过。”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眼底的真诚几乎要溢出来。
苏折雾看着他眼底的焦急与真诚,心底的那点酸楚也消散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知道了,我信你。”
听到这话,沈扶寂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他伸手,犹豫片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让他不自觉摩挲。
而此时,养心殿正殿内,洛烨正坐在龙椅上,面前堆着一摞摞奏折,面色焦灼、眉头紧锁。
案上一份奏折格外醒目,正是刚刚送来的急报,上面只有缪缪数语,暗送北境的粮草,在京城百里外的青山寨被截。
“青山寨!”
洛烨猛地将奏折拍在案上,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这群贼寇,往日里与朝廷相安无事,今日竟敢如此大胆,截取北境粮草,简直是无法无天!”
青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代朝廷都视其为心腹之患,却因一时难以攻克,加上他们还算安分,便一直与其相安无事,从未有过这般公然挑衅之举。
如今北境战事刚稳,粮草至关重要,若是粮草跟不上,恐局势再生变数。
他正烦躁不已,又一份密函送了进来,是北境杨威传来的消息。
洛烨拆开一看,脸色愈发难看。
密函中说,北境叛军已收服近半,局势大好,可主帅周子义却多次与他针锋相对,他无奈之下,特求洛烨处置周子义,方便他执掌北境。
“处置周子义?谈何容易!”洛烨低声咒骂一句。
周子义是周贵妃的长兄,周老将军的嫡长子,周家世代为武,驻守边疆多年,根基深厚,手握重兵。
他本就有意拉拢周家,巩固自己的皇权,又怎会轻易处置周子义?
更何况,周子义并无明显过错,只是与杨威起了冲突。
若是贸然处置,不仅会得罪周家,还会寒了边疆将士的心,甚至可能引发兵变,后果不堪设想。
“杨威这个莽撞武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洛烨气得直拍桌子,胸口剧烈起伏,满心都是焦灼与无奈。
一边是难以攻克的青山寨,一边是棘手的周子义与杨威之争,两件事凑在一起,让他头疼不已,只觉得浑身紧绷,呼吸都有些不畅。
一旁侍立的李福安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陛下息怒,身子要紧。事情虽棘手,但总能想出解决之法,陛下莫要太过操劳,伤了龙体。”
他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杯热茶,试图缓解洛烨紧绷的神经。
洛烨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几分,可眉头依旧紧锁,眼底的愁苦丝毫未减。
夜里,他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
翌日早朝,金銮殿内气氛凝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皆无往日的客套,各个面色焦灼,愁苦。
洛烨刚刚坐定,手下意识地抬起,按揉着酸痛的太阳穴。
下一秒,便有官员率先出列,上奏青山寨截取粮草之事。
“陛下,青山寨贼寇公然挑衅朝廷,截取北境粮草,此乃大逆不道之举!”
“但青山易守难攻,若是强行出兵,必定损失惨重,不如派人与青山寨寨主交涉,上门协商,晓以利害,争取和谈,收回粮草,继续维持往日的和平,方为稳妥之策。”
他话音刚落,便有武将出列反驳,“大人此言差矣!青山寨贼寇狼子野心,今日敢截取粮草,明日便敢公然反叛!”
“若是今日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日后必成大患!依臣之见,应当即刻调兵遣将,出兵讨伐,一举铲除这个隐藏多年的祸患,以绝后患!”
“不可!出兵风险太大,北境战事刚稳,国库空虚,若是再起兵戈,百姓必定流离失所,朝廷也难以支撑!”
“和谈更是无用!贼寇贪婪成性,岂会轻易退让?今日和谈,明日依旧会再生事端,不如一劳永逸!”
官员们各执一词,一半主张和谈,一半坚持出兵,争论不休,殿内气氛愈发燥热。
洛烨闭了闭眼,面色阴沉,听着下方的争论,心中愈发烦躁,却又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沈扶寂缓缓出列,身姿挺拔,神色平静,目光落在洛烨身上,语气恭敬,却字字句句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锋芒。
“陛下,臣以为,青山寨之事,需谨慎处置。”
“若是和谈,固然能暂时避免兵戈,但贼寇截取粮草,已然是公然挑衅,若是朝廷退让,必会有损威严,日后边疆各部怕是会纷纷效仿,隐患更大。”
“若是出兵,青山易守难攻,将士伤亡必定惨重,北境粮草短缺,若是战事拖延,北境局势恐生变数,届时内外交困,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百官,继续说道:“况且,此次青山寨突然发难,绝非偶然,陛下切勿冲动行事,以免落入他人圈套,损害朝廷利益。”
殿内百官闻言,皆是沉默了片刻,随即又陷入了更激烈的争论,互不相让。
洛烨坐在龙椅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沈扶寂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让他又气又恨,却又无从反驳。
“够了!”
洛烨猛地一拍御案,怒喝一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他目光阴鸷地扫过百官,最后落在沈扶寂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他心中已然有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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