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阁主说了,如果觉得规矩不够自由,欠天机阁还干净的,可以选择离开。
三十六个席位,无一人起身,反而怒目圆瞪周围,看看谁敢站起来。
他们心里,一开始觉得这次严查过于苛责,居然精细到五两银子。
可知道真相,渐渐地,他们反而觉得处罚轻了。
甚至,想让张平退下,他们自己亲自上,直接动刀子,连改正的机会都不给。
比如说每个月有五两银子的底层探子,天赋极差,引气境都到不了,还受过伤,干不了多少活。
一边要养家带孩子,一边要打听消息。
规矩的五两,只给二两,贪墨三两,这是三两银子的事吗?
在他身上,贪墨的分明是人生!
能拿钱,谁人不想?
占便宜,这是人的本性,没有善恶之分。
可有人拿钱,那就注定有人拿不到钱。
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被拿钱的那个?
比起外面浊流,没有人愿意离开这个努力就能有回报的公平净地。
或许在别的地方,查贪墨,困难重重。
但至少在天机阁来说,背后支持张平,恨不得代替,直接动手的大有人在!
天机阁大部分人都是孤儿、流民。
他们痛恨朝堂衮衮诸公,不拿他们当人,随意抛弃。
愤怒贪墨横行,一个小散修就能让他们跪着求饶,奉上所有。
他们吃过苦,是天机阁收留了他们,让他们不但能有尊严活下来,还给功法和资源,有一个搏前程的机会。
他们很清楚,这样一个地方,意味着什么。
更别说,天机阁大气,教义里,从来没有大肆宣传过感恩这件事,都是以公平交易为主。
天机阁养了你,你得为天机阁工作一段时间。
到期之后,是要走要留,自己考虑。
至于五两银子的精细度,王道儒记得,当时张平还说过,要不要高一些,不然太难看。
但新阁主的原话是,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这是最高限度,以后,只会更低、更严格!
其实道理很简单,防微杜渐。
如果因为觉得自己有功劳,就可以多吃空饷。
那将来你活成元老,顶上更没有约束的时候,那不得想拿多少拿多少?
整个天机阁,能想拿多少拿多少的,只有阁主一人。
可无论是老阁主,还是新阁主,即使是拿钱,也都先问,这个钱,耽不耽误阁里的大事。
一个甲子六十年,王道儒自从兼任副阁主以后,账上从十几万金到现在几百万金,就在那躺着,那属于阁主的私产,就没怎么动过。
就算动,最多的也不是阁主,而是其他需要协调,或是临近突破的副阁主。
天机阁不是曾经的情报茶楼,王道儒也不是流浪的孤儿。
如今玉晶三重天,在哪也称得上高手,手掌天地总令,他知道的组织更是繁密如星。
但在所有组织、家族中。
从来没有一个像阁主这样的奇人。
不管权、不理财、阁里那么多真心喜欢他的女子,更是连面都见不上。
要说图名,夏叔说漏嘴过,老阁主的江流二字,都是化名,人家根本不在乎那点名声。
跟在这种人身边,或许不够自由,不像其他高手一样,纵情天下、或是权掌更迭,威名赫赫。
但跟在这种人身边,不怕自己孤零零一个,不怕路走偏,因为这里不仅仅是一座阁,更是一个家。
毕竟,你见过哪个当家的喝酒,踩着凳子大笑,怂恿手下甩赖的?
用冯玲玲的话说,阁主比所有人都不像阁主,更像一个大哥哥。
正思考着。
一道俊影闪到两人跟前。
“阁主!
人都安排好了,就等动手。”
“嗯,保护好人安全。
赤焰狼才是目标。”
“是!”
翌日中午,上百头赤焰狼迎出族地。
走在最前方的,是当初那个着黑袍的阴险狼人。
规定的五百一人,他伙同另外狼,这次直接抓了三千人,他自己账上记的上缴人数将会是两千。
众狼把捆好的人族往山里运,一个个满脸兴奋。
“二位,咱们继续走吧,两千,还不够呢~”
男人阴柔一笑。
旁边两个汉子嘟囔着:
“你答应的东西,要是敢反悔,别怪我们哥俩不给你面子。”
“放心,我只拿我该拿的,答应你们的东西,一样不落!”
阴柔男标志性双眼,眯成一道缝。
这次的货,他可是去诗会掳的,保管新鲜够嫩,那么多新鲜血液,他都心动了呢。
三狼扭头,再次离开林子。
姜瀚文在暗处默默看着,人质已经到手。
下面该请外援入场,开锣,唱戏!
最近的封林府城中。
“老爷,不好了!”
丫鬟惊恐声打破院子静谧。
“嘭!”
漆红木门猛然推开,一道劲风把丫鬟吸入大院。
丫鬟面前坐着一个着藏青绒袍的女人,四十光景,保养得体,一副雍容华贵模样。
“老……老祖!”
丫鬟人傻了。
咚!
一骨碌跪在地上。
“还不赶紧说什么事。”女人旁边站着一模样乖巧女孩,努着脸,上前一步解围。
“我……我今天带贝贝去诗会,宋掌柜家的千金宋璃也在,她俩就让我在门口等。
刚刚……刚刚有人说,掳人了……小姐她……她……”
“咚!”
丫鬟狠狠磕头。
“老祖,我不是故意的,宋璃有护院看着,我就疏忽了一小会儿。”
“呵,掳人掳到我杨家来。
五十鞭刑,留口气就行。
走,去诗会。
老身倒要看看,是谁想动我杨家!”
女人缓缓站起身,一股气势荡开。
一片柳叶迎风放大,女人同女孩坐上柳叶,如离弦之箭,飞出大院。
与此同时,两道黑光紧随其后。
杨家,在封林府城扎根五百多年的巨无霸,谁敢动他们?
诗会边缘,两百名巡武卫早已严阵以待封锁现场。
纸屑、写字、彩花、竹条、墨水、滚沸的汤圆水……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混乱痕迹。
一名中年男人沉着脸飞过来,瞪着女人。
“杨婆婆,掳走我女儿是何意?
我来府城二十年,自问没得罪过你杨家!”
嗯?
女人皱起眉头,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池水边。
一个中年人朝他恭敬拱手:
“老祖宗,有妖气,从水下遁走的。
这水通南渠,已经派人去查了。”
旁边几个手下恭敬拱手喊老祖宗,低着头,没有答应不敢抬。
“贝贝也不见了。”女人道。
话音落,男人眼里瞬间爆出杀气。
贝贝是他最小的女儿,因为被歹人所害,天生不能修炼,他一直心有愧疚。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心疼得不行,居然被掳走了!
没有二话,男人直接飞离现场,直奔西城回风楼顶楼。
正在摆弄鱼缸的管事看见他,连忙拱手。
“城主大人,您——”
“十息之内,我要看到居祝,不然我就拆了回风楼!”
管事苦笑,连忙拿出传音符通报。
“杨兄,什么事这么急?”一个黑脸汉子从楼下飞到窗边,挥手让管事下去。
“今天有妖在城里掳人,到底是谁做的,掳去哪了?”城主冷冷看着居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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