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集团的办公区依旧是一派金碧辉煌的模样，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苏晚站在前台的位置，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保温桶，桶里是她一大早起来熬的粥——厉沉舟出狱后身子还虚，她想着给他送点热乎的。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裙，脸上的灼痕还没完全褪去，在一群穿着精致套装的员工里，显得格格不入。
前台小姐瞥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语气冷淡：“你找谁？有预约吗？”
苏晚的声音很轻：“我找厉沉舟。”
“厉总？”前台小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你知道厉总是谁吗？就你这样的，也配来见他？”
周围路过的员工也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苏晚的耳朵里。
“这不是那个被厉总当成活体沙袋的女人吗？”
“听说她以前被厉总折磨得半死，现在怎么还上赶着来？真是贱骨头。”
“厉总当初为了她，把公司搞得一团糟，现在居然还和她牵扯不清，真是晦气。”
“说白了，就是个玩物罢了，厉总玩腻了，迟早会扔掉的。”
一句句刻薄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苏晚的心上。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没拿稳。她想反驳，想告诉他们，她和厉沉舟之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低着头，任由那些嘲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喘不过气。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员工走过来，故意撞了她一下。保温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盖子摔开，温热的粥洒了一地，溅到了那女员工的高跟鞋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女员工的声音里满是虚伪的歉意，眼神却带着挑衅，“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弄脏了我的鞋，你赔得起吗？”
苏晚慌了神，连忙蹲下身去捡保温桶，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给你……”
“赔？”女员工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拿什么赔？你浑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值我这双鞋的零头！”
周围的员工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哄笑声此起彼伏。
“看她那副窝囊样，真是活该。”
“就是，一个玩物而已，还敢来公司撒野。”
“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苏晚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终于忍不住，一颗颗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和洒出来的粥混在一起。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那些嘲讽的话语，那些轻蔑的目光，却像是潮水一样，将她彻底淹没。
她不明白，她只是想来看看厉沉舟，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戾气，在人群外炸响：“都给我住手！”
是厉沉舟。
他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了围在这里的员工，还有蹲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的苏晚。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底的怒火像是要喷薄而出。
员工们看到厉沉舟，脸色都变了，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女员工，吓得腿都软了，连忙低下头：“厉总……”
厉沉舟没有理她，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苏晚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看着她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看着她手里那个摔变形的保温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厉害。
“怎么了？”厉沉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刚才的戾气判若两人，“谁欺负你了？”
苏晚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所有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她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沉舟……他们欺负我……他们说我是你的玩物……他们说我贱骨头……”
厉沉舟的身体猛地一僵，抱着她的手，力道越来越大。他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扫过周围的员工。
那些员工都吓得不敢吭声，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那个撞苏晚的女员工，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你们刚才说什么？”厉沉舟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来自地狱的寒风，“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没有人敢说话。
办公区里静得可怕，只剩下苏晚压抑的哭声。
厉沉舟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缓缓地站起身，将苏晚护在身后，像是一只护崽的猛兽。
“我厉沉舟的女人，轮得到你们来指指点点？”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算什么东西？”
他看向那个撞苏晚的女员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你刚才说，她赔不起你的鞋？”
女员工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摆手：“厉总……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错了？”厉沉舟冷笑一声，“晚了。”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秘书，声音冰冷：“去财务室，结算她的工资，让她滚。”
女员工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瘫软在地上：“厉总！求求你！不要开除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厉沉舟理都没理她，目光又扫过刚才那些嘲讽苏晚的员工：“还有你们，所有刚才说过话的人，全部给我滚出厉氏集团。”
“厉总！”
“我们错了！”
“求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求饶声此起彼伏，可厉沉舟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他这辈子，谁都可以欺负，唯独苏晚不行。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谁要是敢说她一句坏话，他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他看着那些员工惊慌失措的样子，眼底的戾气越来越浓：“我厉沉舟的女人，就算是玩物，也只有我能玩。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议论她？”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些人，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擦掉苏晚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哭了，好不好？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苏晚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和偏执，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她哽咽着点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沉舟……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厉沉舟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永远不会。”
周围的员工都低着头，不敢再看一眼。他们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不是厉总的玩物，而是厉总的逆鳞。
谁碰，谁死。
阳光依旧明媚，可厉氏集团的办公区里，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寒意。
厉沉舟抱着苏晚，一步步地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他的脚步很稳，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怀里的人，是他的命。
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执念。
谁都别想抢走。
谁都别想伤害。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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