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蹲坐在溪边，慢条斯理地啃着烤熟的朱鹮肉，冰蓝色的眼睛满足地眯起。伏特加盯着这只优雅进食的猎豹，手里的肉串烤焦了都没察觉。
“再烤就成炭了。”沈渊懒洋洋地提醒。
伏特加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抢救肉串。他庞大的身躯在折叠椅上扭来扭去，活像只笨重的棕熊在跳芭蕾。酱汁滴在炭火上，“滋啦”一声激起一阵青烟。
“伏特加，”沈渊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你这手脚笨拙的样子，平时是怎么跟在你大哥身后的？总感觉你会拖后腿。”
伏特加那张被墨镜遮住半边的脸涨得通红，不甘心地辩解：“我、我算是技术人员！平时主要给大哥开车，必要时负责入侵电路系统、修改监控录像之类的……”
沈渊闻言转向琴酒，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老板身边原来还有专业人才啊？那之前说什么开不了车让我帮忙，还让闪电打掩护……”
伏特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支开的那段时间，大哥是和这个临时工混在一起。他委屈巴巴地看向琴酒，那眼神活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大哥，我很有用的！我、我可以给你们两个开车！不要抛弃我。”
琴酒冷眼看着这一幕清吐出两个字“白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啤酒罐，仰头时，冰啤酒顺着薄唇滑入口中，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一滴酒液溢出唇角，沿着脖颈凌厉的线条滑落，最终消失在敞开的衬衫领口处。
铝罐离开唇畔时，他下意识用舌尖舔去唇上残留的酒沫。
沈渊暗骂一句“妖精”，强行移开视线，转而看向伏特加：“说起来，你大哥现在受伤了，那他手上的工作现在谁接手？之前不是说人手紧张吗？现在又够了？”
伏特加正将烤好的肉串夹进他刚刚带来的烤馍里，闻言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琴酒，才低声道：“boSS把在墨西哥活动的爱尔兰召回来了，现在由他暂代大哥的位置。完成后续的任务。”
沈渊挑眉：“你这表情怎么回事？那个爱尔兰和你大哥不对付？”
伏特加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声音更低了：“前天死的那个皮斯克……是爱尔兰的养父。所以现在爱尔兰在找大哥的麻烦。”
“哈！”沈渊嗤笑一声，“你们boSS真有意思，一边下令让琴酒杀人灭口，一边又把人家养子调回来接班？怎么，准备养蛊？看谁能活到最后？”
伏特加猛地低头，假装专注地啃着烤肉馍，不敢接话。他偷偷瞄了眼琴酒，发现自家大哥对沈渊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竟然毫无反应，只是沉默地喝着啤酒。
所以伏特加也就当自己聋了，什么也没听见。
沈渊也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间将酒咽下。然后伏特加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就听沈渊又问：“那爱尔兰和你大哥，你看好谁？”
“咳咳咳——”伏特加差点被噎住，连忙灌了口啤酒顺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是我大哥！我只服我大哥！”
沈渊唇边勾起一抹坏笑，紧接着抛出一个更致命的问题：“那你大哥和boSS要是意见不和呢？”
伏特加这次真的呛到了，啤酒从鼻腔里喷出来，咳得满脸通红。他惊恐地看向琴酒，却发现银发男人依旧神色淡漠，仿佛对这个话题毫不关心。再转头，沈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副“你必须回答”的表情。
伏特加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我、我只听我大哥的！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渊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忠心耿耿的好小弟，”将几串刚烤好的已经吃不下的肉递过去，语气活像在奖励小狗：“奖励你的。”
伏特加战战兢兢地接过烤肉，感觉自己仿佛刚从审讯室出来。
这时闪电迈着优雅的步子踱到琴酒身边，毛茸茸的大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膝盖。琴酒顺手揉了揉猎豹的耳朵，薄唇边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伏特加最终在沉默的煎熬中吃完了那几串烤肉，然后以“还有任务”为由，逃也似地离开了。他的灰色LANd cRUISER在林间小路上扬起一阵尘土，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
沈渊看着那仓皇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老板，你忠心的小弟还挺有意思。”
琴酒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揉了揉闪电的脑袋。猎豹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夕阳渐渐西沉，林间的温度开始下降。
沈渊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烧烤架和剩余的食材。琴酒也站了起来，动作利落地折叠起野餐桌椅，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东西收拾妥当。
“走吧，”沈渊拍了拍手上的炭灰，“再晚点山路就不好开了。”
琴酒淡淡地“嗯”了一声，拎起野餐箱走向越野车。闪电自觉地跳上后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越野车缓缓驶离溪边，碾过铺满落叶的山路。
后视镜里，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也被密林吞没，只剩下车灯照亮前方蜿蜒的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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