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车窗斜射进来，打在方向盘上，金属闪着金光。我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都变白了，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便利店的玻璃门。
赵勇在后视镜里瞅了我一眼，说：“都盯三个小时了，他今儿还真来了。”
我点点头，没吱声。林浩今天比平常早四十分钟出警局，走得那叫一个急，肯定有事儿。赵勇提前半小时就在便利店后门守着，我呢，在这条街的拐角盯着。
门被推开，风铃叮叮响。
林浩进来了，脑袋低着，帽檐压得老低。他没像平常一样直接去货架拿东西，而是直奔角落的收银台旁边，那儿站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就瞧见他手腕上戴了块表，表面有淡淡的蓝光。这光有点怪，和红眼终端设备上的光差不多。
“那表……”赵勇在耳机里小声说，“瞅着有点眼熟。”
我也注意到了，那种蓝光，和红眼终端设备上的一模一样。
“盯紧点。”我说道。
林浩和那男人说了几句话，动作小心翼翼的，头都不怎么抬。他俩没明显的交接动作，但我知道，肯定有东西在他俩之间传过去了。
我掏出手机，给李悦发消息：“能监听便利店里的声音不？”
过了几秒，耳机里传来她的声音：“信号不太稳，我正连呢。”
我盯着他俩，林浩突然抬头看了眼门口，眼神里带着警惕。
“他发现了。”赵勇小声说。
我皱起眉头，林浩今儿确实有点反常，不像以前低头就走，还时不时看看周围。
“赵勇，绕到后面去。”我说，“别让他从后门跑了。”
赵勇没回话，直接起身，往后门那边绕过去了。
我接着盯着，林浩和那男人没说五分钟话，就转身走了，走得挺快。
我赶紧发动车子，跟上他。
林浩没开车，直接走路，拐进了一条小巷。我把车停下，下了车，顺着巷口慢慢靠近。
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
我靠在墙边，耳朵贴在冰冷的砖墙上，听里面的动静。
脚步声停了。
我屏住呼吸，往前探了半步。
“你跟着我多久了？”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我猛地一回头，林浩站在巷口，脸藏在阴影里，可眼神亮得很。
“你咋知道我在后面？”我问。
他没回答，慢慢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小盒子，好像是个信号干扰器。
“你们盯了我三天。”他说，“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我心里一紧，他果然早有防备。
“你到底是谁？”我问。
他笑了笑，“你觉得呢？”
我没动，他手里的盒子突然红光一闪，紧接着，我手机震了一下，耳机里没声了。
“李悦？”我小声喊。
没回应。
林浩看着我，眼神冷静得有点奇怪，“你以为你能抓住我？”
我往前迈一步，他往后退一步，动作顺溜得很，像是练过好多回。
“你是情报员。”
他嘴角微微上扬，“你总算想明白了。”
我咬咬牙，他不是简单的泄密的，是有人安插在警局里的情报员，专门收集信息往外传。
“你是谁的人？”我问。
他没回答，抬手按了下盒子上的按钮。
一下子，我感觉胸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在墙上，喘不上气。
“别动。”他说，“你被锁定了。”
我抬头看他，眼里没害怕，只有愤怒。
他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啥痕迹都没留。
我靠在墙上，手摸了摸胸口，还好，就是被某种低频冲击波震了一下。
我拿出手机，重新连上耳机。
“李悦，你在不？”我问。
“在。”她声音有点着急，“刚才信号被干扰了，你那边咋样？”
“他走了。”我说，“但我知道他是谁。”
“谁？”
“一个棋子。”我说，“他背后的人，才是关键。”
我走出巷子，赵勇已经回来了。
“人呢？”他问。
“跑了。”我说，“但他留下东西了。”
赵勇皱起眉头，“啥东西？”
我拿出手机，调出刚才拍的画面，那块表的蓝光还清楚着呢。
“这块表。”我说，“不是普通玩意儿。”
赵勇看着画面，脸色变了，“这不是……红眼终端的一部分？”
我点点头，“对，这块表，可能是某个终端设备的零件。”
李悦在耳机里说：“我查了下，这块表的型号，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一家军工企业的实验品，早停产了。”
“但有人还在用。”我说。
赵勇看着我，“你是说……幽灵？”
我点点头，“林浩不是单干的，他背后，有更厉害的技术支持。”
李悦沉默了几秒，“我接着查。”
我收起手机，抬头看天，天已经黑透了。
林浩走了，但他留下的东西，够我们接着追查了。
“赵勇。”我转身看着他，“明天，咱换个法子盯他。”
他点点头，“这次，不让他跑。”
我看着巷口，那块表的蓝光好像还在眼前晃。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我转身，朝车子走去。
夜里，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水泥地上，好像有一种节奏。
我不知道林浩背后是谁，但我知道，他已经露馅了。
而我，也不会再给他机会。
车子发动，灯光照亮前面的路。
我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
夜，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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