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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面对这般景象时,仍觉神魂俱震!
麹义!
当真恐怖如斯!
公孙瓒暗自心惊,若当初麹义手握陌刀这等神兵,恐怕白马骑兵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嗒!嗒!嗒!
公孙瓒催马向前,欲入谷查探!
浓重的血气竟使战马抗拒前进,不断后退。
无奈之下!
公孙瓒跃下马背,铮然抽剑,谨慎前行!
众骑兵纷纷下马,紧随主将踏入山谷!
遍地乌桓尸首!
还是乌桓尸首!
不见半个同袍遗骸!
他们步步惊心,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拐过山壁!
公孙瓒举目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
战场尸横遍地,千余将士东倒西歪地昏睡着。
这些浑身血污的士兵披头散发,仿佛刚从修罗场爬出来。公孙瓒只凭他们微弱起伏的胸膛,才确认这批血人还活着。
呼——
他长舒浊气,挥手压下众人喧哗。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麹义又一次缔造了神话。
将......
白马义从刚开口便被打断。随着铠甲铿锵声,陌刀军团霍然起身进入战备。
何人!
麹义眼中精光暴射:公孙将军?
** 都聋了?公孙瓒破口大骂,给老子消停点滚蛋!白马义从顿时作鸟兽散。
转身时,公孙瓒换上真诚笑容:麹将军,此战大捷可喜可贺。
愧不敢当。麹义连忙拱手。
好生休整。公孙瓒嘴角微扬,战报我自会呈交田将军。
蓟县城内,袁熙在州牧府急得直拍案几:乌桓蛮子再不来驰援,咱们就要城破人亡了!
下首逢纪躬身道:二公子明鉴,岳飞仅派徐晃攻城,主力仍在防备乌桓骑兵,说明此计奏效。
可......袁熙咬牙切齿,那徐晃部众简直凶如虎狼!今日若非守城器械够多,险些就......
袁熙暗忖:明日敌寇若至,岂非......
长叹一声,他环顾左右:若乌桓铁骑迟迟不至,诸位可有良策抵御王贼?擂石滚木已尽,尚有何物可守此城?
逢纪低声禀道:二公子,火油尚可支应一时。然照此耗用,至多明日便将告罄。下官已命士卒搜罗全城金汁,待火油耗尽时作守城之用。
袁熙双眉紧锁:这帮守将当真可恨!竟不知节约使用?若乌桓兵马迟迟不至,我等岂非坐以待毙?
逢纪默然。
这一片死寂,已是无声的回答。
纵有乌桓来援,蓟县终难逃覆灭之厄。
袁氏早已今非昔比,明眼人皆看得通透。
此刻的袁熙,不过是在作困兽之斗。
逢纪冷眼旁观,只觉满城文珷皆在陪这位二公子演完这场末路残局。
翌日拂晓。
袁熙方盥洗毕,尚未回过神来。
忽闻急促传报声破空而至:
报——!
小吏仓皇入内:二公子,祸事了!
袁熙心头一紧:何事惊慌?
小吏面如土色:还请......请亲往一观。
袁熙不及披甲,匆匆跃上战马,直奔城楼。
登城一见逢纪,急道:元图,究竟发生何事?
逢纪深呼一口气,抬眼望向远处:“公子,阵前悬挂的三颗首级,正是乌桓首领蹋顿、苏朴延与难楼,至于丘力居的首级,听闻已被击碎,无处可寻。”
袁熙闻言一震,顺着逢纪的视线望去。
城下三颗头颅散乱披发,赫然是乌桓人的模样。
他双腿发软,险些瘫倒,若非逢纪扶住,怕已跌坐在地。
袁熙目光呆滞,面如死灰:“败了?乌桓铁骑竟会败亡?”
他发出一声嗤笑,只觉得荒谬至极。
大汉百年未平的乌桓,竟被王仲一战歼灭?
那可是善于奔袭的游骑!
当年白马义从都未能将其剿灭,怎会败于王仲之手?
荒谬!
袁熙恍惚间以为身在梦境,却偏偏无法醒来。
“公子!振作些!”逢纪低声疾呼,“您乃三军统帅,若您倒下,军心必溃!城外敌军眨眼便可攻破蓟城!”
袁熙强撑颤抖的双腿站定,咬牙望向城下血淋淋的首级。
此时,一骑飞驰而至,正是岳飞。
他长枪直指城头,厉声喝道:“袁军听着!尔等勾结乌桓祸乱幽州,如今贼寇已灭!我家主公积弱生灵,不忍强攻伤及无辜,限尔等一炷香内开城投降,否则休怪本将无情!”
袁熙怒声回骂:“岳飞!要战便战!我袁熙何惧于你!”
【
岳飞冷嗤一声:“堂堂幽州之主,大军压境时,可曾想过百姓死活?何必顽抗找死,速速开城!”
众将士目光转向袁熙。
王仲铁骑之威,他们心知肚明。
硬抗必败,僵持唯有死路一条。
多少双眼睛渴望着——
渴望着袁熙能顾念这些士卒的性命!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然而——
袁熙目眦欲裂,几乎是嘶吼着挤出两字:
“做!!!梦!!!”
恨意滔天的咆哮如惊雷炸裂,震得城墙簌簌颤抖。
他狞笑:“秃驴听着!我袁熙宁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降你!”
岳飞却恍若未闻,勒马转身。
“蓟县守军听真!”他扬鞭高喝,“一炷香后,若仍负隅,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
城头顿时骚动如沸。
士卒们面面相觑,窃议声如蚊蝇嗡响:
“咱们扛得住城下虎狼之师?”
“昨日那抡斧的煞星已够骇人,今日竟是岳飞亲临!”
“兵力还多了一倍……这仗怎么打?”
“连乌桓骑兵都被屠尽了,他们不是号称来去如风?”
“啧,连逃命的本事都没有,简直邪门!”
“………”
纷杂私语钻入袁熙耳中,令他五内如焚。
这分明是——
哗变的前兆!
他攥着剑柄的手骤然发抖,冷汗浸透重甲。
公元一三九八年
袁熙猛然拍案而起,眼中凶光毕露:再有妄议者,立斩不饶!
凛冽杀意瞬间笼罩城墙,众将士噤若寒蝉。然而细微的议论声仍在城下蔓延——
不如降了吧,家中老小还等着活命...
可这是叛...
咱们死了娘亲孩子怎么办?
袁熙猛然转头,发现动摇军心者竟是城门守军!他当即厉喝:亲卫队!
身披重甲的统领应声而出。
即刻接管城门,妄议者——袁熙挥掌作劈砍状,杀无赦!
利刃破空声骤起,十余名守军尚未反应便倒在血泊中。最后一人口喷鲜血嘶吼:袁氏可曾顾过百姓死活?弟兄们...为了蓟县...
刀光闪过,城头陷入死寂。整座城池仿佛被无形的阴影吞噬。
一三九九年
城墙上的士兵们忽然思念起远方的家人、故友与至亲……
离家多时,或许那襁褓中的婴孩已学会唤?
妻子是否仍会在黄昏时倚门守候,又或在日落时黯然离去?
年迈的母亲步履蹒跚,却总在他归家时走远路去集市,为他备好热腾腾的饭菜。
忽地——
一声啜泣划破寂静。
握长戈的士兵垂首呜咽。
他极力压抑哭声,这细微声响却如涟漪般扩散开去。
身旁的士卒被感染,泪水决堤般涌出。
悲戚如野火蔓延。
一人落泪,两人随之;
十人哽咽,千百将士尽皆掩泣!
血肉之躯,谁无父母妻儿?
铁汉垂泪,只因痛彻心扉!
战士不畏死,却难承至亲之泪——那是铁骨铮铮里最柔软的痛处。
若投降,便可活着归家……
这选择何其简单!
对常人而言,家国大义终不抵柴米油盐。
袁熙在震怒中厉喝:来人!处决这些懦夫!
锵!锵!锵!
刽子手的脚步踏碎哭声。
士兵们的悲愤已达顶点,只待星火便可燎原!
刀光乍现!
那执戈士兵猛然回身,赤红双目直刺举刀的亲卫——
唰!
长戈破空,鲜血溅上城垣。
士兵发出震天嘶吼:家中长辈尚在,幼子嗷嗷待哺,我绝不能死!
城头守军齐声响应!
为双亲而战!
为骨肉而战!
为妻儿而战!
为了......
开城门!我们投降!
声浪如雷霆般席卷战场。
目睹守军如潮水般弃城,袁熙双眼充血,胸膛剧烈起伏,面色涨如烙铁,活似即将炸裂的熔炉!
郁结的怨气在他胸腔翻涌,浑身战栗不止:尔等......尔等......
** !
全是 ** !
噗——
袁熙喷出漫天血雾,仰面栽倒。
谋士逢纪慌忙上前施救,却探不到半分气息——这位主公竟被活活气绝!
逢纪的哀嚎响彻城楼,悲痛远胜降卒。
城门外。
岳飞凝望良久,沉声叹息:真乃忠义之士。传我军令,不得伤其分毫。
徐晃即刻安排受降事宜。
伴着沉重门轴声,数千弃械士卒鱼贯而出。
岳飞挥动令旗:全军入城!
此刻白檀城中。
乌桓大将捺乌正大快朵颐着烤羊腿,帐外突然传来慌乱的呼喊:
将军!祸事!出祸事了!
捺乌摔碎酒碗,厉声呵斥:慌什么!仔细禀来!
那卫兵咽了咽口水,平复心情后说道:大王和首领们的部队在渔阳被王贼全歼,无一人生还!
捺乌猛地拍案而起:满口胡言!我族骑兵怎可能全军覆没?打不过难道不会撤退吗?
卫兵继续禀报:大王和各位首领的首级都被扔在蓟县城下,听说敌人用计骗开城门。如今王贼已完全控制蓟县和渔阳,正朝我们白檀杀来!
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
我怎知该如何应对?
捺乌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烤羊腿,眉头紧锁,思绪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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