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彩瑛把自己关在顶层音乐制作室里,已经整整四十八小时了。地上散落着无数写废揉皱的稿纸,电脑屏幕上的音频波形图凌乱地叠加、删除、又叠加,如同她此刻纠缠成一团的思绪。
监听耳机里反复播放着一段她怎么听都不对劲的beat,冰冷、重复,充满匠气,却唯独少了那份让她自己都为之战栗的、名为“灵魂”的东西。
这是为twIcE下一张正规专辑准备的主打歌之一,刘天昊给的方向是“打破框架,更具社会寓言性,同时保留流行感染力”。
如今,孙彩瑛压力如山。
之前的成功,粉丝的期待,成员的信任,会长的期许,还有她自己那颗不甘平庸、总想刺破些什么的野心,此刻都变成了沉重的枷锁。
她写了一段又一段词,总觉得不是太温和流于表面,就是太过尖锐晦涩,找不到那个既能扎人、又能让人忍不住循环的平衡点。灵感枯竭,自我怀疑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她的信心。
那个在录音室里能与会长激辩到天亮、眼中燃烧着创作火焰的叛逆少女,此刻像只困兽,烦躁地抓扯着自己紫色的短发,眼底布满血丝。
“砰!” 她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昂贵的机械键盘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指尖传来痛感,却压不住心底那团焦灼的火。
制作室的门被无声推开。刘天昊 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他扫了一眼满室狼藉和孙彩瑛颓然弓起的背影,脸上没什么意外表情。
“写不出来?” 他走到操作台边,放下平板,语气平淡。
孙彩瑛没回头,声音沙哑带着挫败:“……嗯。都是垃圾。”
刘天昊拿起地上一张揉皱又展开的稿纸,上面是她反复涂改的一段关于“城市孤独症与虚拟社交成瘾”的Rap词,比喻用力,却总差一口气。
“你把自己逼太紧了。” 他放下稿纸,看向她,“你需要换口气,彩瑛。不是在这里对着墙壁和屏幕硬憋。”
孙彩瑛终于转过头,眼圈微红,眼神倔强又迷茫:“那我能去哪?灵感又不会因为换个房间就自己跑出来。”
“不是换房间,是换一个世界。” 刘天昊将平板电脑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为《田园日记》的综艺节目策划案,风格清新治愈,主打明星回归乡村,体验慢生活。
“这节目是台里明年S+级企划,pd是我旧识,一直想请twIcE成员,但是担心你们行程和风格不符。
我给你要了一个固定嘉宾名额,不是以twIcE孙彩瑛的身份,是以独立音乐人、创作才女孙彩瑛的身份。去乡下住几天,种地,钓鱼,喂鸡,什么也别想,就当放假。”
孙彩瑛愣住了,看着屏幕上那些蓝天白云、稻田菜畦的照片,和她熟悉的都市节奏、录音室氛围格格不入。“会长……我去了能干嘛?我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
“分不清就学。不会就做。” 刘天昊看着她,目光沉静,“音乐不止来自都市的钢筋水泥和网络讯息,也来自土地、风雨、最质朴的劳动和人最原始的喜怒哀乐。
你现在的瓶颈,不是技术问题,是心被堵住了,被‘孙彩瑛应该写出什么’的预期堵住了。去一个没人认识twIcE孙彩瑛的地方,放下笔,用身体去感受,也许那把锁自己就开了。”
他的话总是能一针见血。孙彩瑛怔怔地看着他,心中的烦躁奇异地平息了一些。会长没有责备她写不出,反而给了她一条意想不到的出路。
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抛开一切身份和期待……这听起来荒谬,却又隐隐让她那潭死水般的心湖,泛起一丝微澜。
“那……您呢?” 她下意识地问。
“我会作为特邀‘一日嘉宾’去一天,看看你。” 刘天昊淡淡地说,“主要是pd想借机跟我谈点合作。放心,节目基调是治愈放松,不会为难你。”
就这样,几天后,孙彩瑛独自一人,带着最简单的行李和满心复杂的情绪,坐上了前往全罗南道某个偏僻山村的节目组车辆。
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位艺人,有演员,有笑星,年纪都比她大,风格各异。一开始,孙彩瑛很不适应。
镜头无处不在,虽然节目氛围轻松,但她本能地有些拘谨。插秧弄得满身泥,分不清农具,被温顺的山羊吓得后退,闹了不少笑话。
其他前辈倒是很照顾她,笑呵呵地教她,观众反馈意外地好,觉得“舞台上酷酷的彩瑛私下居然这么懵懂可爱”,反差萌拉满。
第三天,节目预告的“神秘一日嘉宾”到来。
当刘天昊 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卡其裤,戴着草帽,从节目组的车上走下来时,整个录制现场都安静了一瞬,随即是pd激动的声音和镜头疯狂的对焦。
谁也没想到,昊天集团的会长会真的屈尊降贵,来参加这种乡土综艺。
刘天昊很自然地融入了氛围。他没有丝毫架子,跟着老农学用镰刀,动作居然有模有样;在菜地里,他准确地说出各种蔬菜的名字和特性,让孙彩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午后,他带着孙彩瑛去河边钓鱼。两人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刘天昊熟练地穿饵甩竿,孙彩瑛学着他的样子,却总是把鱼线缠在一起。
“会长,您怎么会这些?” 孙彩瑛忍不住问,看着刘天昊沉静的侧脸。
“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住过几年。” 刘天昊目光落在水面的浮漂上,声音平稳,“后来读书工作,满世界跑,见过最奢华的,也经历过最原始的。有时候,最简单的劳作,反而最能让人脑子放空。”
浮漂微微一动,刘天昊手腕一抖,一条银光闪闪的溪鱼被提出了水面。
孙彩瑛低呼一声,凑过去看。刘天昊取下鱼,放进旁边的小水桶,动作轻柔。
“看,这就是收获。不需要多复杂的思想,专注,等待,时机到了,自然就有。”
他的话意有所指。孙彩瑛看着桶里游动的小鱼,又看看刘天昊,若有所思。
下午的任务是上山抓晚上烧烤要用的小香猪。小猪在山上放养,灵活得很。孙彩瑛和其他嘉宾追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笑声和惊叫声不断。
刘天昊没有参与追逐,只是站在稍高的坡上,看着下面鸡飞狗跳的场景,嘴角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当孙彩瑛差点被树枝绊倒时,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伸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点。”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手掌温热。
孙彩瑛站稳,回头看他,脸上还沾着草屑,因为奔跑而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喘着气,却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真正畅快、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谢谢会长!它跑太快了!”
那一刻,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斑驳地落在她汗湿的额头和灿烂的笑容上,那个在录音室里眉头紧锁、自我怀疑的孙彩瑛仿佛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在乡间山野里尽情奔跑、享受着快乐的灵动少女。
刘天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一天的录制结束,刘天昊作为“一日嘉宾”的任务完成,当晚就要离开。节目组在村口的古树下安排了简单的告别和采访。其他嘉宾陆续离开后,刘天昊对孙彩瑛说:“陪我走走。”
两人沿着村边寂静的田埂慢慢走着。夕阳将天际染成绚烂的橙红,远山如黛,归鸟啁啾,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城市的喧嚣和工作的压力,在这里仿佛被彻底隔绝。
“感觉怎么样?” 刘天昊问。
孙彩瑛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清甜草香的空气,伸展了一下手臂,脸上是难得的松弛:“好像……脑子真的清楚了一点。虽然还是没写出歌,但没那么焦躁了。
看着阿婆们慢悠悠地做泡菜,听着大叔讲他年轻时种田的故事,还有今天追猪……虽然很累,但很好玩。”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会长,您说得对。我之前好像把自己困在一个叫做‘孙彩瑛该怎么写歌’的笼子里了。
音乐……不应该只是愤怒和批判,也可以是从这样的生活里长出来的,哪怕是一点点快乐,或者一点笨拙的辛苦。”
刘天昊听着,没有插话。他们走到一个小山坡上,那里有棵巨大的老槐树,树下有块光滑的大石头。刘天昊示意她坐下。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繁星开始一颗颗闪现,乡村的星空格外清晰璀璨,银河隐约可见。四周只有夏虫的鸣叫和微风拂过稻田的沙沙声。
“会长,” 孙彩瑛抱着膝盖,望着星空,忽然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
“我有时候会怕。怕我写的东西,没人听懂,怕我的‘叛逆’和‘思考’在别人看来只是中二病的无病呻吟,怕我辜负了twIcE,辜负了您给我那么大的创作自由……
我怕我所谓的‘才华’,其实根本撑不起我的野心。”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深藏的恐惧。在首尔,在镜头前,在成员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最有态度、最锋芒毕露的忙内Rapper。
只有在这里,在星空下,在这个看穿她一切却又给予她最大包容的男人面前,她才敢卸下所有盔甲。
刘天昊沉默了片刻,也仰头看着星空。“知道吗,彩瑛,真正的叛逆,不是嘶吼着反对一切。
而是在看清了规则、代价,甚至恐惧之后,依然选择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用你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去碰撞,哪怕头破血流。
你的歌词之所以有力量,不是因为用词多刁钻,而是因为那里面的困惑、愤怒、思考,是真实的,是你的。这就够了。”
他侧过头,在昏暗的星光下看着她:“twIcE不需要一个完美的创作机器,我需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能用音乐刺破假象的孙彩瑛。
你不需要‘撑起’谁的期待,你只需要对得起你自己笔下的每一个字,对得起你听到旋律时心头的那份悸动。这就足够了。其他的,有我。”
他的话语,如同夜色中流淌的温暖泉水,缓缓浸润孙彩瑛焦灼的心田。
被理解,被认可,被赋予如此沉重的信任,也被告知,她的“不安”和“野心”都被看见,且被允许存在。
这份精神上的绝对共鸣与支持,比任何情话都更让她灵魂震动。
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孙彩瑛没有擦,只是转过头,在模糊的泪光中,看着刘天昊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柔和的轮廓。
她心中那股混杂着崇拜、感激、共鸣和越来越无法忽视的倾慕的情愫,如同火山,轰然爆发。
她忽然倾身过去,在刘天昊略带讶然的目光中,有些笨拙却无比坚定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乡野夜风的微凉,少女泪水的咸涩,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全部情感。
这是她的答案,她的选择,她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化为最直接的行动。
刘天昊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他抬起手,轻轻环住了她纤细却充满韧劲的腰肢,将这个由她开始的吻,逐渐加深。
星光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流淌,夏虫为他们奏鸣,整个田园夜色仿佛都成了这一幕的见证。
良久,两人才分开。
孙彩瑛脸颊滚烫,在星光下也能看出那抹动人的红晕,但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整个银河。
她看着刘天昊,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混合了羞涩、释然和无比坚定的笑容,那是叛逆少女撕开保护色后,最柔软也最真实的内核。
刘天昊看着她眼中的星光,伸手轻轻擦过她湿润的眼角,低声道:“记住今晚的星空,和你说过的话。”
几天后,《田园日记》录制结束。孙彩瑛返回首尔,整个人仿佛被重新注入了活力,眼神清亮,嘴角常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那些困扰她的瓶颈似乎松动了,虽然新歌还未完成,但心中已有了模糊而有力的方向。
回到首尔的当晚,刘天昊的司机将孙彩瑛接到了“云阙”庄园。
不同于乡村的质朴,这里奢华静谧。
孙彩瑛洗去一路风尘,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走到主宅二楼那个巨大的、可以俯瞰首尔夜色的露台。
刘天昊已经在那里,端着杯酒,看着脚下的璀璨灯海。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孙彩瑛走到他身边,夜风吹起她半干的紫色短发。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倒映着城市与星空的光。
刘天昊放下酒杯,转身面对她。他抬手,指尖拂过她耳畔顽皮的发丝,目光深邃地看进她眼底。“都收拾好了?”
孙彩瑛点头,向前一步,主动靠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这是比星空下那个吻更进一步的亲密与交付。
“会长,” 她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我好像……更贪心了。不止想要您的理解和指引了。”
刘天昊低笑一声,胸腔传来微微震动。他收紧手臂,将她完全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贪心是好事。说明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刘天昊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孙彩瑛低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
刘天昊抱着她,稳步走进屋内,穿过宽敞的走廊,走向主卧的方向。他的步伐稳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孙彩瑛将脸颊埋在他颈间,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和一丝淡淡的酒香。
她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尘埃落定的安心和汹涌澎湃的期待。
从精神共鸣到灵魂寄托,再到此刻身与心的彻底交付,这条她选择的路,她走得义无反顾。
卧室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露台上的夜风与城市的喧嚣。
这一夜,在首尔最顶级的豪华庄园里,叛逆天才少女将她所有的柔软、热情与毫无保留的信任,全然献给了那个唯一懂得并掌控她灵魂星轨的男人。
窗外,首尔的夜色依旧璀璨。而房间内,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进入更深、更紧密的环节。
床头的加密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无声地亮起,一条来自“龙牙”的简报闪过:【韩明浩与北美资本接触深化,疑似针对twIcE北美出道策划。已截获部分通信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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