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幕布中,叶长山的脸庞威严。
听到“肉丸汤”三个字,他的神情瞬间凝固。
就是此刻。
咔嚓。
王江五指蓦然合拢。
那枚传讯镜石,在他掌心应声而碎。
在修真界,它足以引得低阶修士头破血流。
此刻,晶莹的粉末,化作一蓬流沙。
从他指缝间簌簌滑落。
光影寂灭。
远在京城的大人物,连一句狠话都来不及说。
通讯,已被王江掐断。
“聒噪。”
王江轻拍双手。
仿佛掸去微不足道的尘埃。
跪在一旁的阿力,眼珠几乎要从眼眶凸出。
那是晶石!
传说中能跨越万里看见影象的宝贝!
这位爷,说捏就捏了?
“一块破石头而已。”王江淡淡瞥他一眼。
他转身,走向废墟深处。
“去外面守着。方圆五百米,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活物。”
“一只蚊子飞进来,我也拿你是问。”
阿力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想。
他立刻磕头领命:“江哥放心!除非我死,没人能踏进这里半步!”
……
接下来的十天。
对阿力而言,是地狱般的煎熬。
也是神迹的见证。
废墟中央,时有沉闷如雷的声响传出。
那尊青铜丹炉,悬浮半空。
炉底没有火焰,却引动着地脉深处的地煞之气。
幽蓝灵火,熊熊燃起。
一股异香,在山林间弥漫开来。
起初是草木的清芬。
而后转为酒酿般的醇厚。
阿力仅仅闻着这股味道。
就觉得连日来的疲惫与恐惧,一扫而空。
就连早年街头厮杀留下的旧伤,似乎也不再隐隐作痛。
第十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刺破雨林薄雾。
嗡——!
一声清越的鼎鸣,响彻山谷。
炉盖冲天而起。
九枚丹药,通体浑圆,色泽宛如羊脂美玉。
它们裹挟着灼热气浪,凌空飞出。
王江大袖一卷。
九枚丹药,尽数收入一个玉瓶。
“洗髓丹,终于练完了。”
王江看着瓶中丹药,颇为满意。
在这灵气枯竭的地球,若非那株龙血草。
绝无可能,炼出此等成色的一品丹药。
除此以外,他还炼了几十瓶辅助用的聚灵丹,当然还有修罗的零嘴饲灵丹。
王江收起丹炉,撤去禁制,信步走出。
阿力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手里死死攥着一把开山刀。
他像一尊雕塑,杵在路口。
看见王江,他满是油污的脸上,瞬间亮起光彩。
“江哥!您出关了!”
“接着。”
王江随手抛出一个玉瓶。
阿力手忙脚乱地接住,满脸不解:“这是……”
“张嘴,吃了。”
阿力没有半分犹豫。
他拔掉瓶塞,仰头便将那颗清香四溢的药丸吞入腹中。
下一秒。
他脸色剧变。
灼热气流,腹中轰然炸开。
它沿着四肢百骸,疯狂奔涌。
阿力痛得蜷缩。
喉咙里,嘶吼声不似人声。
皮肤毛孔,渗出大量腥臭黑液。
“忍着。”
王江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刮骨洗髓,排尽你体内垃圾。忍过去,脱胎换骨;忍不过去,就此当个废人。”
阿力死死咬住牙关。
牙龈渗出血水,眼中布满血丝。
一个小时后。
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终于退潮。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强大。
阿力从地上爬起。
他先被自己身上的恶臭,熏得一阵干呕。
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握了握拳。
感觉体内蛰伏着一头蛮牛。
随意一拳挥出,空气中竟发出一声清脆爆响。
半步内劲!
武道没落的年代,无数人苦练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门槛。
他只用了一颗药丸,便一步登天!
噗通!
阿力双膝重重跪在碎石地上。
额头死死抵住地面。
“谢江哥再造之恩!阿力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您的!”
此刻,他心中再无恐惧与利益。
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与狂热。
“行了,去洗干净,臭死了。”王江挥挥手,“收拾东西,我们回港岛。”
……
离开前。
王江从阿力的手下里,挑了两个机灵的老手。
留下足够的资金,让他们负责收购缅甸上了年份的老药和蕴含灵气的玉石,当然有其它的好东西,也是要收的。
另外,四面佛的玉矿,他也会着人来接手管理。
老僧的盘子,他要用起来。
安排妥当,一行人直航港岛。
回到和连胜,已是第二天深夜。
跟着去缅甸出生入死的心腹兄弟,都局促地站在堂中聚义厅里。
他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王江坐在正中央。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几个黑色旅行袋。
“打开。”
阿力上前,拉开拉链。
哗啦——
一沓沓美金倾泻而出。
富兰克林的人头像,在水晶灯下,散发着醉人的油墨香。
全是旧钞,不连号。
真正的硬通货。
“这次去泰国、缅甸,都算把命交给了我。”王江端起茶杯,语气随意,“我不喜欢画饼。这里是一百万美金,阿力拿大头,剩下的,你们分了。”
客厅瞬间死寂。
几个壮汉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呼吸都停了。
一百万美金!
这得多少万港币!
他们平时拼死拼活一个月,比别人再高,也就万把块的收入,也已经很高兴了。
现在,仅仅一趟差事。
每个人分到的钱,都足够他们在港岛买层楼,甚至回老家盖别墅了!
“江哥……这,这太多了……”一个刀疤脸汉子声音发颤。
“多吗?”王江放下茶杯,“跟着我王江,这只是零花钱。你们忠心,以后这种袋子,你们家里会多到堆不下。”
”有一点,钱不是给你们吃喝嫖赌的,只养家上进的。别让我知道你们在外面乱花。“
”是!江哥,谢谢江哥!”
“谢谢江哥!谢谢江哥!”
几个七尺高的汉子,眼眶泛红。
他们齐刷刷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江湖规矩,钱给够,命给你。
打发走众人。
对阿力说:“和联胜的漂白和公司化要加快进行,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有用,有工作做,有饭吃,能养起得家。当然帮里有些老油条,你记在本上,报给我,我来处理。“
回到家里
王江来到别墅顶层的露台。
他取出从老僧那得来的灵石。
“品质一般,再布个顶级聚灵阵倒是够了。”
他身形闪动。
在别墅八个方位埋下灵石。
最后将一块品质最好的灵玉髓,压在花园中央作为阵眼。
嗡!
空气轻微一震。
半山区稀薄的灵气,像是受到无形巨鲸的吸引。
它们疯狂朝着别墅汇聚而来。
几分钟内。
别墅内的空气变得甘甜清冽。
深吸一口,五脏六腑都像被洗涤过一般。
一旁看热闹的福伯和阿彪,满脸震惊。
“福伯,阿彪。”王江唤道。
“少爷。”
”江哥!“
王江摊开手。
两枚洗髓丹,静卧掌心。
”这是延年益寿的好药。
“洗精伐髓的。”
”就是---唉!--我还没说完呢。”
两人毫不犹豫,接过吞服。
王江有些无奈的吐出后面的话:“就是过程有点痛苦。”
结果, 两人倒就就痛呼打滚。
幸而王江用自己的灵力,为两人减轻痛苦。
半小时后。
福伯从浴室走出。
看着镜中的自己,彻底呆住。
镜中人满头银发,竟有大半转黑。
脸上皱纹舒展,浑浊的老眼重现清亮。
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阿彪更是直接撑爆了身上的内衣。
古铜色的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阿江,这……这是仙丹?”福伯老泪纵横“我年轻了,我现在有精神机了。”
王江笑了笑:“这宅子我布置了高级聚灵阵,你们在此地一天,胜过吃十全大补丸的。”
阿彪那个乐啊。立即打了套虎拳。
安顿好一切。
他独自坐在露台的藤椅上。
目光投向远方维多利亚港的璀璨灯火。
港岛,暂稳。
但他感觉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
华夏,京城。
一处戒备森严的大院深处。
挂着“宁静致远”牌匾的书房内,檀香袅袅。
身穿中山装的叶长山,正手持狼毫,笔走龙蛇。
“为人民服务。”
五个大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进。”叶长山收完最后一笔。
秘书推门而入,恭敬道:“叶主任,西部矿产开发的批复文件,您看……”
叶长山接过文件,眉头微皱:“写得太粗糙。开发资源,当地镇上的人员怎么安置,老百姓的地怎么弄,不能让老百姓一年的劳忙打水漂吧。打回去,重做。”
“是!叶主任高瞻远瞩,我等楷模!”秘书满脸崇拜地退下。
房门关上。
叶长山脸上的浩然正气瞬间褪去。
只剩一片阴鸷。
他走到书架前,转动一个青花瓷瓶。
书架无声移开。
露出一个楼梯
楼梯底下是一个密室
密室中央的供桌上的角落里。
一块刻着梵文的木牌,碎成了几瓣。
四面佛的本命牌。
叶长山眼中只有工具损坏后的烦躁。
“废物。”
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养了三十年,连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
就在这时。
角落一台老式电台,吐出一张加密译文。
叶长山扫了一眼,脸色微变。
他快步走到一部红色保密电话前。
深吸一口气,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
这位在外威严的叶主任,脊背不自觉地弯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谄媚。
“史先生……是,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生硬的中国话。
质问东南亚的资金链为何断裂。
“一个意外。”叶长山额头渗出冷汗,“请您放心,我保证,一周内!我一定把窟窿补上!”
对方语气愈发严厉。
叶长山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先生,为了表示诚意,我这里有一份华夏最新的矿产绝密勘探图……”
电话那头的语气终于缓和。
“叶,资金的事可以缓一缓。组织现在有一个最高优先级的任务。”
“您请讲!”
“核物理专家钱慧平,躲过了我们在欧洲的封锁,已经秘密回国。情报显示,他四十八小时内会途径港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阴寒刺骨。
“他脑子里的东西,绝不能带回华夏。我要他死在港岛,做干净点。”
叶长山握着听筒的手,猛然攥紧。
在港岛动手,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明白。”他声音干涩,“我会动用‘黑蛇组’,配合我在港岛的地下关系,保证让他……意外身亡。”
挂断电话。
叶长山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息。
良久。
他重新坐直。
眼中的不耐烦,被狠毒取代。
“既然要动用港岛的关系……”叶长山眯起眼睛,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正好,那个叫杀了四面佛小杂种我算到也在港岛。”
“这次,就顺手一起料理了。”
……
港岛半山,王家别墅。
露台上闭目养神的王江,心脏毫无征兆地猛地一跳。
并非病理性的悸动。
而是一种源自修真者灵觉的警兆。
像是被潜伏在黑暗中最顶尖的猎手。
用冰冷的目光,锁定了。
这股恶意,比之前面对四面佛时,强烈数倍。
“有意思。”
王江缓缓睁开眼。
漆黑的瞳孔,倒映着万家灯火。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来,是有人急着想去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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