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长瘫在办公椅上,活像一滩被太阳晒化的猪油,浑身软得没骨头,脸色白得堪比刚糊上墙的腻子。但这老小子眼里还残留着一丝贼光,眼珠子滴溜溜转得比偷油被抓的老耗子还勤快,那点不甘和狡黠,活脱脱是被逼到墙角还想咬一口的老狐狸——只不过是缺了牙的那种。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嘴角还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活像被电蚊拍轻触了一下。
“很简单呀。”麻薯蹲在桌上,小短腿扒着那份“公务对接函”的虚影,爪子拍得虚影啪啪响,活像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第一,把李绩手上那颗‘定时炸蛋’给拆了——注意,是拆弹不是炒蛋。第二,签了这份‘情况说明与初步责任确认书’,承认你对‘编号748’项目违规操作、报告外泄,还想拿危险物品吓唬下属的破事——友情提示,是‘承认事实’不是‘认罪伏法’,给你留了块遮羞布,别不识好歹。第三,把‘编号748’的底裤……啊呸,背景资料掏出来,还有你那个躲在背后的‘远房亲戚’副处长,他在这事里到底是打酱油还是当总指挥,都给我说清楚!”
“不可能!”科长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又“咚”地一声坐回去,活像被按了弹簧的劣质玩偶,“拆炸弹我能想办法!签字?你们这是要扒我的皮抽我的筋!还有副处长?你们想都别想!我要是敢咬他,明天就得被扔去债渊喂‘规则怨灵’,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哦?”麻薯歪着圆滚滚的脑袋,鼠眼眯成一条缝,语气慢悠悠的,像在逗弄一只炸毛的猫,“那你觉得,炸弹炸了,李绩嗝屁了,或者监察司的人来了,你就能留着全尸?李办事员,你手上那颗‘债务炸弹’,还剩多久爆炸?”
李绩抱着那个黑不溜秋的方块,脸哭丧得像刚参加完自己的葬礼,声音抖得像筛糠:“七……七个时辰多一点……误差不超过一炷香,毕竟我给它贴了‘精准倒计时’标签!”
“听见没?七个时辰,够你喝三壶茶、写半份检讨、再琢磨琢磨怎么跑路了。”麻薯爪子指了指门口,“但监察司的核查指令,说不定比你泡茶的速度还快。现在配合,炸弹拆了,我们拿着你的‘情况说明’,主要矛头对着你,还能帮你包装包装,说你是‘迫于上级压力’‘一时糊涂脑子进水’。你要是硬扛……那不好意思,所有黑锅都让你背,谋杀未遂的罪名一扣,你那位副处长亲戚,是会捞你,还是会第一时间把你推出去挡枪,甚至让你‘意外失踪’?”
科长的脸跟川剧变脸似的,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额头的冷汗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把胸前的官服浸得透湿,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混官场这么多年,什么弃卒保车、卸磨杀驴的戏码没见过?麻薯的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不,是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说话算话?”他嘶声问道,声音里满是绝望,像快要溺亡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却又怕稻草断了。
“你可以不信啊。”麻薯耸耸肩,小爪子拍了拍滚债的金属外壳,“但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赌监察司的大人们火眼金睛,能看穿你背后的人?还是赌你那‘亲戚情深义重’,愿意为你丢乌纱帽?”
科长沉默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气声,像破风箱似的。良久,他像被扎破的气球,颓然瘫在椅子上,声音有气无力:“……炸弹的解除密令在我的私人玉简里,要精血和口诀……我可以拆。但那份‘情况说明’,必须我口述,你们记录,而且不能提副处长的名字,只能说‘来自上层的不合理压力’……”
“成交!”麻薯一口答应,心里盘算着:先拆弹再说,其他的都是小事,反正这老小子的把柄已经攥在手里了,不怕他翻供。
科长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简,跟宝贝似的捧在手里,然后咬着牙,猛地一用力,挤出一滴精血落在玉简上——那表情,比生孩子还痛苦。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念的是口诀还是在骂娘,念到激动处,还跺了跺脚,对着李绩手里的黑色方块打出一道复杂的光印。
黑色方块上的“债务倒计时”疯狂闪烁,像过年时的彩灯,然后“咔哒”一声,彻底熄灭了!那块散发着不祥波动的暗红色“怨念引爆结晶”,也“啪嗒”一声从方块里掉出来,落地后滚了两圈,变成了一块灰扑扑、毫无光泽的石头,看起来比路边的鹅卵石还普通。
李绩长舒一口气,感觉魂儿都回来了,腿肚子还在打颤,他把黑色方块和石头往桌上一放,退得比被猫追的老鼠还快,生怕那石头突然诈尸,蹦起来炸他个满脸花。
“炸弹……拆了。”科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现在……该你们履行承诺了。”
“别急呀,赵科长,做事得有始有终。”麻薯示意滚债,“崽,把‘情况说明’模板调出来,格式要标准,措辞要‘严谨’,不能让这老小子钻了空子。”
滚债飘到办公桌上空,暗银色的身体投射出一片光幕,上面是空白的“情况说明”模板,标题还用加粗的字体写着“标准化违规情况记录模板(债渊监察司认证版)”。
科长艰难地开口,开始避重就轻地编故事:“‘编号748’项目……呃,因为实验进度压力大,资源又不足,所以失败了。我为了不影响科室评级,就……就擅自决定把失败品混入废料。后来发现可能外泄,一时情急,才采取了不当措施……”他一边说一边偷瞄麻薯,生怕被拆穿,全程不提副处长,只含糊地说“受到某些不合理的考核指标影响”。
滚债忠实地记录着,但它的“标准化”思维实在忍不住,在光幕旁边用小字标注起来:
【此处与“黑色液体接触后会导致办公用品集体造反”的规则特征严重不符】
【时间线混乱程度堪比李绩的发际线,建议补充具体日期(精确到时辰)】
【“考核指标”表述模糊,疑似为副处长画的大饼,建议补充饼的口味(甜口\/咸口\/毒饼)】
【“不当措施”指代不明,是用炸弹威胁还是用奶茶贿赂?请明确】
科长看着那些小字,脸皮抽搐得像抽风,嘴角抽了抽,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这圆球说的都是大实话!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心里把滚债骂了八百遍。
就在“情况说明”记录到一半时,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吏员惊慌失措的大喊:“科长!不好了!监察司的鹤真人到了!说是来跟进‘紧急举报’的初步核查!人已经到走廊了!”
监察司的人来了?这么快?!
科长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濒临熄灭的蜡烛被泼了一勺汽油,猛地坐直身体,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把皱巴巴的官服拉平,那惯有的官僚式威严又回来了——只不过带着点强装的僵硬,活像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僵尸。他张开嘴,准备大喊“救命”,声音都到喉咙眼了。
然而,在他出声的前一秒,一直趴在书架阴影里打盹的阿肥,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能吞下三个鸡蛋的哈欠,嘴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小鱼干碎屑。
一股无形的、微不可察的空间涟漪拂过整个办公室。
门外的脚步声、喊叫声,瞬间变得模糊而遥远,像隔着十层棉花听广场舞神曲,又像在听水下的人说话,含混不清。办公室里的景象也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住,从外面看,一切正常——顶多觉得科长办公室安静得有点诡异。但实际上,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暂时隔绝内外的空间泡,里里外外两不相通。
科长张着嘴,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别说传到门外了,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他惊骇地看向阿肥,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表情,仿佛看到了猫会飞、老鼠会打洞、科长会说实话——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阿肥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把脑袋搁在爪子上,尾巴尖轻轻摆了摆,眼神里满是“就这?”的不屑,仿佛在说:“吵死了,耽误本猫睡觉,继续编你的故事,别废话。”
麻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监察司到访”吓了一跳,小身子抖了一下,差点从桌上掉下去。但看到阿肥轻描淡写就控制了局面,它顿时松了口气,鼠眼一转,看向科长,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看来你的救兵来了呀,赵科长。不过……好像进不来?你说,要是鹤真人发现你的办公室‘阵法故障’,联系不上你,而你又恰好‘不在岗’,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做贼心虚,卷款潜逃’了?到时候,监察司的通缉令一贴,你就算跑到债渊尽头,也得被抓回来吧?”
科长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比之前被炸弹威胁时还难看,豆大的冷汗又开始往下掉,这次直接把椅子坐垫都浸湿了。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群“不速之客”根本不是普通人——哦不,根本不是普通的鼠、猫、圆球!尤其是那只猫,简直神鬼莫测,连元婴期的鹤真人都能暂时挡在外面,这实力,也太吓人了!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他彻底慌了,声音带着哭腔,再也没有之前的硬气,活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
“很简单呀,把‘情况说明’签完,按上精血印记,然后……”麻薯掏出那枚契约玉简,在科长眼前晃了晃,“自愿把你名下的部分‘资产’抵押给我。比如你私藏的那些‘规则结晶’、‘内部信息权限’,或者干脆把你未来半年的‘劳务’抵押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临时打工仔’,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让你写检讨你不能写情书。这样,我们才能相信你不会在鹤真人面前翻供,对吧?”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不平等条约”!是要把他彻底拿捏死啊!
科长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麻薯,想说“你做梦”,但看着桌上的炸弹残骸,看着门外隐约可见的监察司身影,再想想阿肥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他最终还是怂了。他颤抖着伸出手,在滚债记录的“情况说明”光幕上,按下了自己的精血印记——那动作,比上刑场还悲壮。
光幕化作一道流光,被麻薯收进契约玉简。玉简微微发热,一份特殊的“担保契约”生成,虽然约束力不如正式债务契约,但足够让科长投鼠忌器——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小辫子被一只仓鼠攥在手里。
“很好很好,赵科长果然识时务。”麻薯满意地点点头,跳下桌子,“王队长,准备‘交接’。李绩,你‘戴罪立功’,陪着你科长,待会儿别乱说话。我们嘛……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坦白从宽’了。”
麻薯示意滚债和阿肥,准备开溜。它们的目的基本达到:炸弹拆了,内鬼揪出来了,还拿到了科长的把柄,最后把这烫手山芋扔给监察司,完美!至于科长和他背后的副处长,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让监察司头疼去吧。
就在麻薯它们准备启动混沌隐匿和空间能力,悄咪咪溜出门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股柔和但不容抗拒的力量推开了——那力量,就像用手指戳破一张薄纸那么轻松。
空间泡无声无息地破裂,像肥皂泡一样消失不见。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拂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一根杂碎都没有,正是监察司的鹤真人。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办公室,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那表情,像是看到了一群闯进书房的调皮猴子,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
办公室里的景象确实够“热闹”: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科长;捧着炸弹残骸、哆哆嗦嗦的李绩;两个站在一旁、脸色古怪得像吞了苍蝇的执法队员(王队长和他的队员);桌子上蹲着一只圆滚滚的仓鼠,正踮着脚尖往门口挪;空中飘着一个暗银色圆球,假装自己是装饰品;书架阴影里还有一只猫,正舔着爪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鹤真人的目光在麻薯和滚债身上停留了一瞬,拂尘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压下什么笑意,然后看向科长,语气温和但带着威严:“赵科长,本座接到‘紧急举报’,前来核查。看来……你这里,挺热闹?”
科长浑身一激灵,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鹤真人面前,躬身行礼,腰弯得像个虾米,声音带着哭腔:“鹤……鹤主事!下官有罪!下官正要向您主动交代!一切都是下官一时糊涂,被不合理的考核压力逼疯了,才犯下这等大错啊!”
他立刻开启了声泪俱下的“表演模式”,鼻涕一把泪一把,把胸前的官服抹得锃亮,活像刚从酸菜缸里捞出来的腌菜。他严格按照麻薯提供的剧本,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KpI逼疯的可怜中层干部,那委屈劲儿,比被抢了棒棒糖的三岁小孩还夸张。
鹤真人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手里的拂尘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正在偷偷往门口挪动的麻薯——那眼神,像是看穿了它的小把戏。
麻薯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老道的目光怎么跟x光似的,连混沌隐匿都挡不住?它用爪子碰了碰滚债,示意:准备启动“鼠窜计划”,一旦情况不对,立刻跑路!
滚债偷偷调整了身体角度,对准门口,暗银色的外壳闪过一丝微光,随时准备冲刺。
就在科长絮絮叨叨讲到“一时糊涂,试图用不当手段掩盖错误”时,鹤真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表演——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麻薯身上:“麻薯小友,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你那份‘标准化举报档案’,写得比债渊年度总结还规范,还有这‘债务炸弹’的由来,本座还有些细节,想向小友请教一二。”
麻薯的小身子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仓鼠冰棍,爪子还保持着扒拉滚债的姿势。
得,走不掉了。
它心里哀嚎:早知道就不写那么标准的举报信了!这下好了,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看来这次“债渊见习清理人”的首次“公务”,想低调收场是不可能了。
不过……麻薯转念一想:炸弹拆了,内鬼揪出来了,还在监察司面前刷了波存在感(虽然方式有点特别),至少没亏,对吧?
它偷偷瞥了一眼还在声泪俱下表演的科长,又看了看目光温和却自带威压的鹤真人,心里嘀咕:这下好了,不仅没跑成,还得留下来“接受询问”。这波操作,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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