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嬛抢劫,根本无须让人带路,只要一拍脑子,地面上的粮仓就能在地图系统上显现出来,但地底下的藏金窑就没办法了。
只不过这次还真就为了抢粮,目的是断袁军的粮道,让屯兵在蒲津渡的袁军分兵来攻。既能减轻徐庶的压力,又能围点打援,可谓一举两得。
至于蔡琰的书籍...其实是附带。
听说蔡邕珍藏了很多真迹孤本,而且都是一些上古杂书。
吕嬛倒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山海经》、《周易全集》之类的第一手书籍,如果能找到一些史前资料,那就更好了。
这种自古以来的传承,万万不能断的。
若是她能把将华夏文明拓展成上下一万年,那史官少说也得给她专门立个传记。
毕竟...只会打天下那不过是个武夫,让文明传承下去,才是真正的改朝换代,而不仅仅是是换个皇帝做...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这个地图系统的奖励全是一些书籍了。
可惜全是电子书,还只能自己动手抄,实在费手...
然而进入可蔡琰的书库之后,她愣住了。
还是低估了蔡邕的收藏数量——满满一仓库!
“实在不是小的不愿收拾...”那管事被收拾一顿之后,乖巧许多,已然没了刚才的伶牙俐齿,转而愁眉苦脸地俯腰致歉:
“实在是...蔡夫人的藏书太多了,再加上她回了娘家之后,也就没人打理了。”
藏书多,这点吕嬛认同。
走进屋子里,一排排木架上都堆摞着一卷卷书简,如果不考虑纸质和竹简的区别,单论规模已经比得上初创时期的长安书阁了。
此处环境干燥,门窗紧闭,虽灰尘厚盖,却也是库藏书简的好条件。
果然,读书是有钱人的生活。
家徒四壁之人恐怕连住人的地方都漏雨,更别说保存书简了...
吕嬛自然无法带走这么多的竹简。
她微微扭头交代:“用心保管,等本都督揍完袁绍,再来拉货!你可听明白?”
“明白明白...”管事慌忙点头。
他哪敢说不明白,这不是找死嘛?
吕嬛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有些人,就是要揍一顿才知道讲道理。
“有件事...本都督不是很明白,”吕嬛目含笑意:“不知卫管事可否解惑?”
“这...”管事姓卫,也是卫家人,虽是庶出,可也是个明白人,他见吕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想必问题必然刁钻且怪异,若是一个答不好,怕是又要挨揍...
“此地没有其他卫家人,只有我的人!”吕嬛两手一摊,身后的张先和董白便一左一右逼了上来。
他们身上的血迹还没干透,压迫力可谓满级。
管事顿时冷汗淋漓,赶忙点头道:“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果然识时务!”吕嬛发现自己对‘威逼’这项业务,是愈发的熟练了。
她在书库中缓缓踱步,一边开口问道:“文姬失陷于离石,距离河东郡不近,可也没多远,中间就隔着一个平阳郡,快马走上两天也就到了,为何卫家人不去赎人,反而让他流落匈奴数年?”
这个问题,她想知道很久了,可惜不能亲自问蔡琰,怕勾起她那不堪的往事,但心中的八卦之情,自从撞开卫氏大门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正好找卫家人问个明白。
为此,她还给自己的吃瓜念头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关心下属的心理健康。
然而卫家管事可就没了这份闲心,额头的汗珠已然冒出,很显然,这个问题超纲了。
“小的...不知...”
他说完,还忍不住抬起袖口擦了把汗。
吕嬛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也不废话,直接将‘威逼’进行到底:“本都督不介意再杀个卫家人,更不介意把整个卫家灭口。听说...你的妻儿就住在左院...”
“都督饶命!”管事闻言,慌忙跪下,求饶道:“祸不及妻儿啊!”
“是这个道理没错!”吕嬛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一抹微笑:“但本都督就喜欢抢人妻儿,你可以不说,也可以撒谎,但本都督的铁骑,更可以随便过河,来你卫家串门。”
管事哀嚎道:“都督,饶了小的吧,我只是一个看大门的!这等族内秘辛,如何能知晓?”
吕嬛不为所动,眸中散发着冷光,嘴角微微勾起——果真是卫家秘辛?
这下不得不撬开他的嘴听听了!
她随之说道:“都说‘丞相看门人,气夺千石官’。这种问题,还真只能问你了。本都督没有耐性,最后一次问你,要死还是要活?”
“活!当然是活!”管事见躲不过去,只好赶紧抹了抹额头,也不知是擦汗还是擦泪,但很快便整理好情绪,回答起来:
“都督明鉴!当时天下大乱,胡骑来去如风,家中老爷们也曾派人打听,可实在是...实在是寻不到踪迹啊!”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吕嬛拔剑而出,淡淡说道:“欺负本都督没去过离石吗?你倒是说说,卫家派谁打听的?去了何处?花了多少银钱?我前年才去离石抢了一票,对南匈奴各部落可是了解得很。”
她接着露出一抹瘆人的笑意:“听说左贤王又抢了个汉官女儿为妾,但那个官员家人可是尽心花钱赎人,一切皆有迹可查。甚至不惜名声,求到本都督这里。”
若不是遇上这桩事,她也不会两相对比,今日看这管事这般表现,果然疑团重重...
“这...”管事被问得哑口无言。
有没有搜寻、赎人,当然一查便知,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吕都督这么有闲心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这人没用了!”吕嬛把剑回鞘,摆了摆手道:“拉出去剁了,再送他妻儿一同团聚。本都督见不得他们妻离子散。”
“诺!”张先嘴上领命,心里却憋着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都督唬人都这么厉害了...
“我说我说...”管事见张先的大手伸来,不由瘫坐在地上,不敢再隐瞒:
“...是大老爷故意让蔡氏被匈奴掳走的!”
张先闻言不由一愣,手停在半空,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只好扭头望向吕嬛。
吕嬛轻晃手掌让其退下,接着问道:“卫家寡妇被异族掳走,这对卫家而言很没面子吧,你家老爷为何如此?”
干过刑讯的人都知道,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一旦被突破,那基本上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眼前这管事也是如此,既然都开了口,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一句和无数句都是背叛,但眼下活命最重要。
“当年,董贼灭亡时,蔡邕作为董贼同党死在长安,蔡氏也成了罪臣之后。为了与董卓划清界限,卫家本想悔婚,却又担心会背负不仁不义、落井下石的恶名,有损卫家清誉,于是...”
管事抬眸看了看吕嬛,见她听得聚精会神,没有再喊打喊杀,赶忙低头接着说道:
“...于是便让二老爷假装...假装死去,让蔡氏成为寡妇,再逼她归宁...”
“等等!”吕嬛眉头紧蹙,脑袋微微一斜:“你说...‘假装死去’是何意?”
“就是...”管事言语吞吐,不停往喉咙里咽口水。
“都督!这厮竟不老实!”张先掏出一捆布包,在地上一字摊开,发出叮当响声,随之一边说道:
“这是属下新研制的刑具,名曰:凌迟之刃。刀具尺寸分为十级,很适合干精细活。属下虽技艺不精,无法保证这厮在三千六百刀之后还能活着,但...若是灌上几口参汤,切个三百六十刀...想必不成问题。”
说完,他还取出一把中号切割刀,在管事身上比划着,好似在找下刀位置。
管事见状,脸都白了。
“太麻烦了!”董白更是简单粗暴,而且就地取材,她指着屋角用来消防的储水缸:“把这厮的四肢砍了,养在缸中,再抹一些蜂蜜,放几只蚂蚁进去。”
吕嬛不由叹息。她的这些下属,个个都是人才,就是...不能学点好的吗?
管事的脸色由白转绿,一想到‘千刀万剐’,再想到‘万蚁噬啃’,他心中顿时万念俱灰,手都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我这就说,还请都督给我一个痛快...”
吕嬛本想斥责董白,要淑女,要文静。
可看到管事如此听话之后,她又觉得小妹似乎没做错——想要打开一扇窗,那就拆掉一个门,别人自然愿意敞开窗子说真话了。
只见那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心理防线正式崩溃:
“我家二老爷确实体弱多病,但并未早亡。族里为切割与董贼的关系,便令其假死。卫家主母还以‘克夫’、‘有碍家运’为由,逼迫蔡氏归宁。只要蔡氏在归宁途中被掳,那就跟卫家无关了。”
吕嬛疑惑:“文姬那不是...前夫人嘛?为何说是无关?”
她印象里,凡事带了点‘前’的名头,那便是有关系,比如...前妻,前任,前总统。
管事收起哭脸,一脸古怪道:“都督不知世家规矩吗?但凡孀居女子归宁,便是有了再嫁的念头,其身份也就变成了...寄居卫家的寡妇,不再是卫家媳妇。”
‘竟有此等规矩?’吕嬛还真不知道。
行吧,规矩就规矩,她又不嫁世家,便没有多作纠结,转而问道:“卫家如何确保让她被...匈奴人掳走?”
匈奴人全是骑兵,来去如风不假,但如何判定她走哪条道,什么时候走。
管事:“家主有一天宴请...左贤王,又安排了...‘巧遇’,然后在蔡氏乘坐的马车上动了手脚...”
吕嬛闻言,沉默良久。
为了撇清政治上的污点,而肆意加害一个无辜女子,当真让人无话可说。
卫青也算一代人杰,但后代怎会这般不堪?
是太平的日子过久了,还是世家的底蕴太强,这样折腾都不亡,还能在此冰雪之夜开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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