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头发紧贴在脸上。
舟自横抹去眼前的水渍,环顾四周。
夜色深沉,江面宽阔,水流湍急。
远处城市的灯火模糊,吊桥已经遥远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剪影。
那辆重型机车早已不见踪影,想必已被湍急的江水冲往下游。
她冷静地判断了一下方位,然后开始以最节省力的方式,朝着滩涂游去。
上岸的过程并不轻松。
她找到一处背风的岩石后,拧干衣角的水,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微型通讯器和追踪器。
幸好,还能用。
没有多做停留,她迅速离开了江边。
没有交通工具,她便依靠被普罗米修斯药剂强化过的体能和速度,在城市的阴影中穿梭。
避开主要道路和监控,专走小巷、天台。
一个多小时后,庄园后山一处隐蔽的应急通道入口处,出现了她的身影。
输入复杂的密码和生物识别,厚重的伪装成山岩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她闪身而入。
通道内灯光自动亮起。她沿着向下的阶梯快步行走。
这里直通庄园地下核心区域,有独立的生活和医疗设施,以及最严密的防护。
她没有惊动太多人,只联系了阿月。
当她在专用浴室冲掉一身河水,换上干燥柔软的家居服。
阿月捧着热姜茶和干净衣物守候在外。
“星总,顾清的人还在江面搜索,但没有扩大范围,主要集中在坠江点下游。舆论暂时被基因检测结果和官方声明压下去了,但关于昨晚爆炸和...您坠江的零星消息,在一些小范围渠道流传,我们在处理。”
阿月低声快速汇报,目光掠过她镇定的脸。
“嗯。”舟自横接过姜茶,温热微辛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些许暖意。
她走到地下书房,这里的安保等级比地上主书房更高,在宽大的书桌后坐下。
“张帆呢?”她问,声音微哑,但已完全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阿月立刻递上一个加密的平板,调出几份情报。
“我们动用了所有能用的隐秘渠道,包括之前埋在警方内部的一些不起眼的‘钉子’。综合信息看,顾清非常谨慎,张帆没有留在市局,也没有放在任何已知的常规安全屋。我们锁定了三个可能性较高的区域,两个在本市周边极其隐蔽的私人产业,有官方背景但名义上无关,另一个...”
阿月顿了顿,指向地图上一个邻近城市的坐标:
“在这里,邻市的‘红盾’应急指挥中心附属的特殊接待处。那里名义上是用于跨区域协作时的临时办公和人员安置,安保由更高一级的部门直管,本地警方权限有限。根据我们截获的通话片段分析,他将关键证人临时转移至‘权限更高’地点的可能性,超过70%。”
舟自横的目光落在那邻市的坐标上,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木质桌面上轻轻敲击。
临市。
“红盾”中心。权限更高。
这确实符合顾清的风格。
不放在自己完全掌控之下,以免被内部渗透或施加压力,利用更高层级的资源进行保护,增加外部接触的难度。
同时,距离不远,便于控制和紧急转移。
棘手。
在那里动手,意味着要突破的不仅是警方的防护,还可能直面更精锐的保密单位。
风险呈几何级数上升。
但不除掉张帆,隐患更大。
必须尽快解决。
舟自横闭上眼睛,大脑最高速运行,开始模拟各种方案。
一个个方案被提出,又被迅速否决。
书房内气氛凝重,只有她指尖敲击桌面的轻微声响。
阿月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就在舟自横的思维深入到某种可能性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声音很轻。
舟自横敲击桌面的手指倏然停住,紧闭的双眼也同时睁开。
是柏锦。
只有她,会这样敲门。
“请进。”舟自横开口,声音刻意放柔了一些。
门被推开。
柏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同款家居服,浅淡的米白色,柔软的材质衬得她肌肤如玉,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优美的脖颈。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盅还在冒热气的汤品。
她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书房,看到舟自横坐在书桌后,似乎松了口气。
但随即,秀气的眉头又微微蹙起,眼底带着可见的担忧。
她走进来,将托盘轻轻放在书桌一角。
目光落在舟自横还有些未干透的发梢和略显苍白的脸上,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双总是盛着温柔的眸子,此刻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欲言又止。
“姐姐,”她终于轻声唤道,声音软软的,“累吗?”
舟自横起身,绕过书桌,走向柏锦。
“不累,”她走到柏锦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替她将一缕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拂过她微凉的耳廓,“马上忙完了。”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柏锦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她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舟自横,那份犹豫和委屈似乎更浓了。
她抿了抿唇,像只受了委屈又不敢明说的小动物,只是用那双水润的眼睛望着她。
舟自横觉得她这副模样有趣极了,也...诱人极了。
她低下头,靠近柏锦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满意地看到那小巧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绯红。
“怎么了?”舟自横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沙哑和明知故问的戏谑。
她稍稍退开一点,转而笑眯眯地看向柏锦迅速泛红的脸颊,语气更加促狭,“想我了?”
柏锦的脸颊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慌乱地低下头,贝齿轻轻咬住了下唇,那副羞怯又带着点恼意的模样,让舟自横眼底的笑意更深。
“姐姐...”柏锦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鼻音和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好久没陪我了...”
她说这话时,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自己家居服的衣角,透露出内心的紧张和期待。
自从舆论风波和基因检测事件以来,舟自横确实将大量精力放在了处理危机和应对顾清上。
即使在家,也常常待在书房,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柏锦敏感地察觉到了压力,也为那些恶意的谣言感到难过和不安,但她更心疼“姐姐”的疲惫。
她渴望亲近,渴望确认她们之间的关系并未被那些外界的污浊所影响。
渴望从爱人这里汲取温暖和力量,却又怕打扰她,怕自己的依赖成为她的负担。
这份小心翼翼又充满爱意的委屈,被舟自横接收到了。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悦耳。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俯身,在柏锦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柏锦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彻底软了下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舟自横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
空气瞬间变得暧昧,温度无声攀升。
舟自横的眼神深邃了些许,里面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暗流。
她不再犹豫,缓缓低下头,准确地捕捉到那双微微张开的唇瓣。
吻,轻柔落下。
初始只是浅尝辄止的碰触,带着试探与怜惜。
柏锦的身体轻轻一震,随即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轻颤。
她微微仰头,双手有些犹豫地抬起,最终轻轻环上了舟自横的脖颈,将自己更近地送入她的怀抱。
这个无声的邀请,如同点燃干柴的星火。
舟自横的吻骤然加深。
不再是温柔试探,而是带着占有和逐渐失控的热情。
她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舌尖纠缠,汲取着她的气息和甜蜜。
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柏锦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中,不留一丝缝隙。
柏锦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然变得激烈起来的吻,呼吸很快变得急促。
原本环在对方颈间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指尖微微陷入衣料。
细微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溢出,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如同催化剂。
舟自横微微眯起眼睛,透过极近的距离,欣赏着柏锦意乱情迷的模样。
她脸颊绯红如霞,眼眸紧闭,睫毛湿漉,红唇微肿,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温热而甜腻。
这副予取予求的诱人姿态,瞬间点燃了舟自横压抑在冷静外表下的所有燥热与渴望。
身体深处,那股熟悉的躁动,几乎要冲垮理智的堤坝。
而意识深处,始终沉默旁观的星沉浦,此刻的存在感也骤然变得无比清晰。
她能“共享”舟自横所有的感官。
以及...自己身体内部被挑起的生理反应。
那是一种极其矛盾而折磨的体验。
她的意志抗拒着舟自横的掌控,抗拒着这种“被动”的亲密,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诚实。
舟自横清晰地感知到了星沉浦意识层面的剧烈动荡。
她甚至能“听”到那压抑的忍耐声。
一个带着浓烈征服欲和分享意味的念头,浮上舟自横的心头。
她在激烈的亲吻间隙,于意识深处,朝着那片翻腾的黑暗,发出了一个挑衅的询问:
「星沉浦,你想不想。」
没有具体的指向,但在此情此景下,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想不想参与?想不想感受?想不想...也被这具身体最原始的欲望浪潮所淹没?
星沉浦的回应,是死一般的沉默。
舟自横等了几秒,没有等到明确的拒绝或怒斥。
她无声地笑了,那笑意带着得逞的放肆和更深的欲望。
她将这沉默,当作了默许。
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这是否是默许。
此刻,掌控这具身体的是她舟自横,享受这份温软与激情的是她。
而星沉浦,只能被迫“感受”。
这就够了。
她结束了这个漫长而深入的吻,柏锦已经软倒在她怀里,双眼迷离,嘴唇红肿,微微喘息着。
舟自横不再犹豫,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
柏锦低低惊呼一声,本能地更加搂紧她的脖子,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她的颈窝。
舟自横抱着她,转身,步伐稳健地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这个人,以及接下来的更加亲密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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