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小年，赵母和陈母带着娄晓筱开始忙碌起来 蒸花馍、炸酥肉，赵端、赵坤也被赵母抓过来打丸子，案台上的木棰子捶打肉馅的声音咚咚作响；
赵乾和赵刚则还在部里上班，核对各所项目进度和人员福利准备情况；暖房里，赵父和师父、师叔依旧慢悠悠地喝茶聊天下棋，几个小的被三人抱在怀里，倒也温馨清净。
而几个打的，就彻底成了没人拘着的 “小野马”。
老二赵启晨自打三女跟着赵母准备炸货没人管着，就成了家里这群小萝卜头的带头大哥啦。兜里又有娄小娥、石头他们偷偷给他的零花钱，这几天小鞭、摔炮就没断过。
不过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此刻正撺掇着几个弟弟和堂叔凑份子。和赵启阳、赵启辉还有赵山、赵高集到墙角的石榴树下，压低声音：“昨天隔壁院的王小宝说今天带我们去玩好玩的，你们去不去？”
赵启阳晃着脑袋，小眉头皱着：“老妈不让我们跑出去，小心又要挨揍。”
“怕啥！” 赵启晨拍着胸脯，一脸得意，“小年都过了不能再打我们了！爷爷和师公都在，妈他们肯定不敢说咱们！再说了，现在不玩，等老妈她们忙完了我们还能出去吗？”
“你们那还有多少钱？我们去买点爆仗，让棒梗看看我们也敢玩”
赵启辉眼睛一亮，立刻掏出兜里的几张小钞：“我有！只剩五毛钱！剩余的都被大姐抢走了！”
赵山和赵高也赶紧把兜里的零钱掏出来，几个小不点的零花钱加起来，居然也凑了不少。
赵启晨把钱往兜里一揣，大手一挥：“走！我们买炮去！”
五个小家伙猫着腰，悄咪咪地沿着樯沿向院门处摸去。几位暗中警戒的警卫把几个小家伙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有赵乾的命令也没管，让两名便衣悄悄地跟在后面。
走到院门口，赵启晨还不忘回头张望一眼，见厨房里的大人正围着灶台忙得热火朝天，蒸汽把窗户糊得严严实实，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喊：“快！跟紧我，别出声！”
赵启阳、赵启辉紧跟在后面，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四合院。赵山和赵高两个比三人小2岁还没习武，没跑一会就气喘吁吁，只能拽着前面两侄子的衣角往前赶。
此时胡同的街道上不少熟悉地玩伴正在玩着小鞭，看的几个小家伙也有点急切，跑动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大哥，供销社还有咱们要的小鞭吗？” 拉着赵山跑的赵启辉额头有点冒汗，小脸涨得通红，脚步却没有停下。
赵启晨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点！肯定有！昨天跟三叔打酱油的时候都看到了，新到了不少小鞭，还有那种小鞭大很多的爆仗，咱们都买点玩玩！”
供销社这几天几个小家伙来了不少次，熟门熟路地拐了两个弯，就看到了挂着 “供销社” 木牌的铺子。
铺子门口摆着不少年货，红灯笼、春联、糖果点心样样齐全，柜台里靠墙的位置，果然摆着几挂鞭炮，还有拆开的散鞭和摔炮、擦炮。
售货员是个圆脸阿姨，见五个小家伙凑过来，笑着问：“小朋友，想买点啥呀？”
“阿姨，我们买小鞭和擦炮，还有爆仗！” 赵启晨仰着小脸，故作镇定地说，“散鞭要十挂，擦炮来五盒，爆仗来一盒！”
“哟，你们这几个小家伙，胆子倒不小。” 阿姨笑着从柜台里拿出散鞭和擦炮，用牛皮纸包好，“散鞭一毛钱一挂，擦炮两毛钱一盒，爆仗一盒五毛，一共两块五毛钱，钱够吗？”
赵启晨赶紧把凑来的钱掏出来，数了数递给阿姨：“够！阿姨，再给我们几根香，我们要点炮仗用！”
阿姨笑着递给他几根香，又不忘叮嘱：“玩的时候小心点，别往人堆里扔，也别靠近柴草堆啊！”
“知道啦！” 小家伙接过纸包，几人分了分就揣进口袋，一溜烟跑出了供销社。
刚出供销社，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棒梗和他的两个小伙伴。
棒梗比赵启晨大两岁，留着锅盖头，手里也攥着几个摔炮，看到赵启晨他们几个，眼睛立刻亮了，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赵老二吗？今天不怕挨揍啊，还敢出来玩啊？”
赵启晨最见不得棒梗这副样子，把胸脯一挺：“我们怎么样你管不着？要不是你昨天被吓的尿裤子回去告状我能挨揍吗！”
“你胡说！” 棒梗脸一红，上前一步想揍他，只是看到他们有五个人又立刻站住，嘴硬道“昨天是我没准备好，有本事咱们比试比试，看谁的炮仗厉害！输的人得把炮仗都交出来！”
“比就比！谁怕谁！” 赵启晨毫不示弱，指着不远处的空场，“就去那边，咱们比炸空罐，谁的罐子飞的高，谁就赢！”
空场挨着公厕，雪地里散落着几个漆黑的罐头盒，都是前几天孩子们玩炮仗时从家里拿来的。
棒梗盯着那些盒子，拍了拍胸脯：“行！谁先上？输的可别耍赖！”
赵启晨当仁不让，从口袋里摸出个拆下来的小鞭，往雪地里一插。他划燃火柴，小心翼翼点燃手里的香，橘红色的火星在寒风里微微晃动。
“看好了！” 他低声喊着，把香凑到引线旁，“滋滋” 声一响，立刻抓起旁边的罐头盒扣在上面，转身就往弟弟们身边跑，两步就站稳了脚跟。
“砰！” 一声脆响炸开，雪沫子被掀得飞溅，罐头盒 “嗖” 地弹起半米高，又重重砸在雪地里。
“就这？” 棒梗嗤笑一声，掏出自己的炮仗，点燃引线后快速扣上盒子，还特意用脚踩了踩盒顶，想让响声更猛。可 “啪” 的一声闷响过后，盒子纹丝不动，雪地上只炸出个小坑。
“你输了！快把炮仗交出来！” 赵启阳立刻凑上前，伸手就要去夺棒梗兜里的鞭炮。
“不算不算！” 棒梗急忙捂住口袋，不服气的喊道，
“我拿错炮了！这是摔炮，没劲！再来一局，这次输了，我的鞭炮全给你！”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捧鞭炮，都是从傻柱家过年用的十万响上拆下来的，比赵启晨的小鞭粗了一圈。
他重新选了个平整的雪坑，把鞭炮插进去，点燃引线后迅速扣上盒子。“砰！” 这次的响声果然更沉，罐头盒 “呼” 地从他头顶飞过，落在身后几米远的雪地里，滚了两圈才停下。
“该我了！” 赵启晨眼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个成人手指粗的爆仗，这是刚才在供销社买的 新玩具。他把爆仗稳稳放在雪地里，扣上罐头盒，拿起香刚要凑过去，又回头冲棒梗喊：“这回输了，可别再找借口！”
“少废话！赶紧点！” 棒梗梗着脖子反驳。
赵启晨不再啰嗦，点燃引线，“滋滋” 的火星声比刚才更急，他大喊一声 “快跑！”，拽着身边的赵启辉和赵山就往后退。几个孩子都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罐头盒。
“砰！”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响，罐头盒被气浪掀得笔直向上飞，带着股淡淡的黑烟，在空中划出一道黑影，径直飞过公厕的屋顶，在空中飞了几秒，才 “哐当” 一声重重砸在不远处的雪地里，溅起一大片雪雾。
“哇！大哥太厉害了！” 赵启辉他们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就拍着巴掌欢呼
“棒梗输啦！棒梗输啦！”
赵启晨叉着腰，得意地走到棒梗面前：“怎么样？服不服？按说好的，把你的炮仗交出来！”
棒梗攥着兜里的鞭炮，脸憋得通红，梗着脖子耍赖：“不算！你用的是大爆仗，我用的是小鞭，根本不公平！”
“刚才是谁拍着胸脯说‘随便用啥都行’的？” 赵启阳立刻怼回去，“输了就耍赖，真丢人！”
见棒梗是铁了心不想认账，眼珠一转，重新从口袋里摸出个和刚才一样的大爆仗，在手里掂了掂：“想耍赖也行。你要是敢拿在手里点着，再扔出去，今天这赌约就算我输，我的炮仗全给你！”
“这有啥不敢的！” 棒梗被激得脑门发热，一把夺过赵启晨手里的爆仗，一手掐着鞭炮底部，一手拿着香，梗着脖子说，“胆小鬼才不敢！看我怎么玩给你看！”
他凑着香头点燃引线，“滋滋” 的火星声瞬间响起，比刚才更急促。赵启晨下意识喊了句 “快扔！”，棒梗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爆仗往远处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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