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排练结束,夜空归于黑寂。
孟京攸的手机镜头内也只剩温冽一个人,手机忽然震动,竟是简言熹的来电,“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很久,我回去找你,你不在。”
“我跟二哥在一起。”
“那就好,我先回房了,明日婚礼见。”
在这之后,孟京攸就没见到她,翌日整个山庄都热闹起来,他们这些宾客只待婚礼举行时去参加仪式即可,她听说山庄内有做手工的地方,可以做陶土雕泥塑,就想去看看。
当她敲开大哥的房门时,入目就是周京妄黑沉的一张脸。
疲惫、无奈,压着火。
“哥?你怎么了?”
“温冽昨晚睡在我这里,拉着我说了半宿废话。”周京妄此时还觉得头疼。
“我跟二哥准备去吃早饭,然后去做陶土,你要一起吗?”
“去!”
周京妄不想跟温冽待在一起。
结果某人也颠颠儿地跟着一起来了。
做陶土的时候,周京妄特意寻了个安静的地儿补觉,温冽则死死盯着正一起做陶土的谈斯屹和孟京攸。
玩个泥巴而已,需要靠这么近?
你俩搁这演《人鬼情未了》呢!
周京妄是被工作电话吵醒的,待挂了电话,才瞧见,自家妹妹和妹夫做了两只情侣杯,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一切都那般美好融洽,而隔壁……
温冽手捏泥巴,满脸怨念,那陶土在他手里,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昨夜没睡好,加之刚生过病,气色差,活脱脱一只阴湿男鬼。
“这泥巴上辈子是欠了你的?”周京妄走过去,补了觉,舒服很多。
“以前也没见过谈二这么黏人啊。”
“喜欢,自然想无时无刻黏在一起。”
温冽恍惚想起,他与简言熹平时工作都很忙,结婚一年,除了新婚蜜月时,很少有长时间相处,他朋友多,爱出去耍,婚后被父母警告过,也是收敛许多。
简言熹似乎黏过他一段时间,问他是否要出去吃饭、骑马……
后来怎么样了?
大部分是无疾而终。
仔细想来,他和简言熹除了必须合体出席的公开场合,很少一起做什么事。
他工作忙,待在家的时间很少,其实他婚前和婚后生活变化不大,不过少了长辈催婚,每天回家,还有香香软软的老婆抱着,他自然觉得婚后生活不错。
有段时间,她也会询问自己的行程安排,会等他回家吃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问了。
温冽越想越是头疼,尤其是看到谈斯屹与孟京攸你侬我侬的样子,更是难受。
谈斯屹陪孟京攸做好杯子,她负责上色,而他则洗了手,走到了温冽身边,瞥了眼他手中的泥巴。
“又怎么了?”
周京妄压着声音,简单跟他说了下某人的事。
“你说,她喜欢我,跟我结婚不是挺好,这日子怎么就过不下去了?”温冽低头,继续蹂躏着手中的那坨泥巴。
“若是暗恋、单相思也就罢了,可你们结婚了,她喜欢你,有着名正言顺的身份,自然也希望得到回应。”
单相思这事儿,谈斯屹是有经验的。
“她喜欢你,自然就会想要更多,但你只拿她当合作伙伴,大概平时相处,也多是公事公办。”
“你说你不想离婚,是不想现在的生活被破坏,还是说,你也喜欢她?”
喜欢?
温冽就没想过这事儿。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就是一笔交易。
而长辈很早就教导过他:
生意人,最忌感情用事。
谈斯屹见他犹犹豫豫,干脆建议他:“要不你们分开一段时间看看。”
“你建议我离婚?”温冽皱眉。
“反正现在有离婚冷静期,还有30天可以让你冷静考虑下这段关系,毕竟喜欢、爱情这东西,你如果真的给不了,也演不出来。”
“弟妹那性子,也不是将就的人,这日子若是凑合,也是过不下去的。”
“一个月,足够你看清自己想要什么,在这期间,如果不想离婚,跟她好好聊聊,再撤销申请。”
倒不如先跳出婚姻的框框,给彼此一些时间冷静下。
周京妄也是这么建议的。
多年朋友,他们看得出,温冽对简言熹不是没感情,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谁都不清楚。
孟京攸做好杯子,山庄工作人员让她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说陶土烧制好,会帮忙邮寄过去,她还买了些有特色的陶艺纪念品,待她将东西拿回房间时,碰见了从房间出来参加婚礼的简言熹。
——
婚礼很盛大,礼堂内布满白色玫瑰,当孟京攸挽着谈斯屹的手出现时,少不得引起大家议论。
当穿着定制婚纱的新娘出现在礼堂时,孟京攸眼底划过惊艳。
本人比照片上好看太多。
她余光瞥了眼坐在身侧的大哥:
就这……
比天仙还好看的姑娘。
还看不上?
大哥这眼光够高的啊。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新人交换戒指,到了新郎亲吻新娘的环节,大概是台下起哄声太大,新郎不好意思,只吻了下新娘眉心,惹得许多人不满。
大家起哄就是图个热闹,也不会真的让新人为难。
“攸攸,我公司还有点事,要先回城,我们有空再联系。”简言熹和孟京攸告别,没参加晚上的婚宴。
“我跟你一起回去。”温冽说道。
孟京攸是第二天回的北城,从谈斯屹口中听说两人签了离婚协议,去民政局申请了离婚,只是要领证,还需经历冷静期。
“这么突然?”孟京攸诧异。
“也不算突然,已经闹了有一阵了。”温冽在感情上迟钝,或许是需要点刺激才能让他看清内情,所以谈斯屹建议他们分开段时间。
“他们是联姻,离婚……能这么随意?”
“财产方面,大概结婚时就已经各自做好了保全,不过听说签协议时,也有过争执。”
“因为什么?”不为钱财,两人又没孩子,还有什么可争执的。
“弟妹想把狗带走,但那条狗,温冽养了两三年,舍不得。”
“……”
孟京攸揉了揉眉心,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人离婚的焦点,居然是:
一条狗!
? ?攸攸:争一条狗的所属权……也是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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