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洒在江面上时,你们终于看到了锦城西郊那个约定好的外港。
这里比江口镇要繁华得多,但与锦城真正的主港相比,却又显得格外僻静。几艘运送粮食和布匹的商船正懒洋洋地卸货,码头上的工人看起来也有些无精打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你们的小火轮如同一艘再普通不过的商船,缓缓靠岸。你压了压头上的斗笠,那副落魄书生的打扮让你完美地融入了这个环境。张又冰、武悔、花月谣三人也各自换上了普通的民女装束,跟在你的身后如同你的家眷。
你们走下跳板,踏上了锦城的土地。一股淡淡的腥味混杂着焚烧后的焦糊味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你的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大戏开场了。
锦城不愧是天府之国的首府。即便是在这黎明前最清冷的时刻,空气中依旧能闻到那混合着脂粉与佳肴的靡靡气息。但在你那敏锐的感知中,这股繁华的气息之下,却掩藏着一丝极不协调的血腥与焦糊味。那是你们的同志留下的痕迹。
你没有急于执行那个已经制定好的“手术”方案。虽然情报显示素净的“引蛇出洞”已经成功,但你的直觉告诉你,战争这头狡猾的巨兽从不会完全按照剧本来演出。在发动致命一击之前,你需要最后一次确认棋盘上的所有棋子都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
你们没有去任何新生居的联络点,而是在城南一处三教九流混杂的贫民区找了一个废弃的院落暂时落脚。这里足够隐蔽也足够混乱,是大隐于市的绝佳地点。
“武悔。”你的声音很轻。
那个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妖精立刻凑了过来,一双桃花眼在你身上打着转,仿佛在期待你下达什么能让她兴奋的命令。
“去。”你递给她一小锭银子,“换身衣服,去城里最热闹的赌场和酒馆转一圈。我不要你去打探大悟寺,我要你去听那些赌徒、酒鬼和街头混混在聊些什么。他们才是这座城市最灵敏的消息来源。我要知道关于‘血观音’最新的消息。”
武悔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更加浓郁的兴奋。她喜欢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的任务。她接过银子,在你手心轻轻一刮,然后扭动着那能让任何男人都喷鼻血的丰腴肥臀,如同一只钻入了鸡窝的狐狸,消失在了晨雾之中。
你则和张又冰、花月谣一起,在这破败的院落里静静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升起又缓缓西斜。
就在黄昏即将降临,整座城市都被染上一层金色光辉时,武悔回来了。她脸上没有了去时的妖媚与轻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压抑不住的怒火!
“社长!”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出事了!”
你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说。”
“素净。”武悔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被抓了!就在今天中午!在城西三十里的广都!她被大悟寺派出的那个叫‘不动金刚’的地阶高手擒获了!现在整个锦城的地下赌场都开了盘口,赌‘血观音’会被怎么处死!他们说说不动金刚正在押着她返回大悟寺,准备在寺门前的天祭台将她剥皮抽筋,以震慑所有敢于反抗的汉人!”
“轰!!”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杀意瞬间从张又冰和花月谣的身上爆发!花月谣那张清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好几个颜色各异的毒瓶!而张又冰更是直接握住了膝上的【坠冰】!那股刚刚才被她领悟的“终结”剑道,因为这股滔天的怒火而变得狂暴不稳,仿佛随时都会破鞘而出,将这天地都斩开一道裂缝!
计划失败了。最关键的诱饵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敌人俘获,即将面临最残酷的羞辱与死亡。这是绝境!
然而,在这个足以让任何统帅都方寸大乱的时刻,你却笑了。你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而又疯狂的笑容。“机会。”你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社长?”张又冰和武悔都愣住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的眼中闪烁着如同赌徒看到了绝世好牌般的狂热光芒!“敌人抓住了‘血观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在庆祝!在狂欢!在向整个锦城炫耀他们的武力!他们会认为我们已经闻风丧胆,只会夹着尾巴逃跑!他们的警惕心在这一刻是最低的!而那支押送素净的队伍更是一个移动的破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被俘获的‘功劳’上!”
你猛地站了起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全新的作战指令!“原计划作废!现在执行‘总攻’方案!”
“张又冰!武悔!”你看向那两位战意最盛的女将,“你们两人组成‘雷霆’!我不要你们潜伏,不要你们迂回!我要你们立刻前往大悟寺!在那支押送队伍抵达寺门前,在他们最得意最松懈的那一刻——从正面杀进去!我要你们用最狂暴最不讲理的方式将大悟寺的山门给我撕碎!”
你的目光落在张又冰的身上。“又冰,你曾在京城斩杀东瀛的八岐大蛇,那是何等的神威!区区几个番僧又算得了什么?!我要让那些吐蕃人知道,他们抓住的只是一个影子!而真正的神罚现在才刚刚降临!你们的任务就是吸引所有的注意,将大悟寺变成一片火海!”
张又冰和武悔的血液瞬间被点燃了!这才是她们渴望的战斗!“是!社长!”她们的声音如同惊雷!
“花月谣,你和我,”你的声音再次转冷,如同九幽之下的鬼魅,“——我们是‘鬼魅’。在她们发动总攻将整个寺庙都变成一锅粥的时候,我们从后巷最不起眼的角落潜入。花月谣,你负责下毒,用你所有的手段将那些可能造成阻碍的巡逻武僧全部放倒。而我,”你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去找那些正在禅房里品茶观戏的老喇嘛。他们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要活的!我要将他们一个不少地抓到城南的凌迟行刑台上!我要让整个锦城的百姓都亲眼看着这些披着神佛外衣的恶魔是如何在我们同志的血债面前哀嚎忏悔!——这才是对我们死去的同志最好的祭奠!”
“出发!”一声令下!四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了这座破败的院落之中,融入了锦城那片即将被鲜血染红的黄昏里。
残阳终于被地平线彻底吞噬。锦城的天空被一片诡异的紫红色晚霞所笼罩,如同一块即将流下鲜血的巨大伤疤。
大悟寺山门前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座平日里宝相庄严、充满了梵音禅唱的佛门净地,此刻俨然变成了一个充满了狂热与残忍欲望的巨大露天剧场。数不清的火把将寺庙那鎏金的屋顶照得一片通明,成百上千的好事者与吐蕃信徒将山门前的广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伸长了脖子,脸上带着兴奋与期待的表情,等待着那场即将上演的血腥处刑。
“来了!来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队身穿厚重铠甲、手持戒刀的吐蕃武僧排开人群,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缓缓向山门靠近。在队伍的正中央是一个身材魁梧如同铁塔般的喇嘛。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经文刺青。他就是此次的功臣,地阶后期高手——不动金刚!
他的脸上充满了傲慢与自得的笑容,享受着周围人群投来的崇拜与敬畏的目光。而在他的身后,一个被粗大铁链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被两个武僧粗暴地拖行着。那是素净。她那身代表着“血观音”身份的素白僧衣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沾满了泥土与血迹。她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痕,显然是经过一番激战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却依旧冰冷如万年玄冰,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屈服。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疯狂而扭曲的脸,如同在看一群死人。
不动金刚走到了山门正中,高高地举起了手。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发表一番宣扬佛法与吐蕃神威的演说。这是他胜利的顶点,是大悟寺威望的巅峰,也是所有敌人最傲慢、最松懈、最得意忘形的那一瞬间。
你就在等这一刻。在数百米外一座民居的屋顶阴影中,你那双平静的眼睛倒映着大悟寺前那片疯狂的火光。你缓缓地抬起了手,做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手势——指挥棒落下!审判的第一乐章奏响!
“轰!!!”一声巨响毫无征兆地从大悟寺山门正上方的牌楼顶端炸响!那块刻着“大雄宝殿”四个烫金大字的巨大牌匾,在一股无形的巨力之下轰然爆碎!无数的木屑与瓦片如同暴雨般砸向了下方那群目瞪口呆的人群!
“什么人?!”不动金刚又惊又怒,猛地抬头!他只看到两道绝美的身影如同从九天之上降临的神罚与魔女,一左一右落在了被清空的广场中央!
左边是张又冰!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只有纯粹的“道”。她手中的【坠冰】在火光下没有反射出任何光芒,仿佛连光线都被它那恐怖的剑意所吞噬!她没有一句废话,落地的瞬间人随剑走,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白色流光直刺不动金刚!不是“她”要杀他,是“道”要他死!
不动金刚瞳孔剧缩!他从那一剑中感受到了一股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恐怖气息!那不是招式,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法则!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境界并不比他高多少的女人能使出如此恐怖的一剑!他只能将毕生的功力都灌注于双臂交叉护在胸前,他那引以为傲的【金刚不坏体】在这一刻催动到了极致!
“锵——!!!”一声仿佛能撕裂耳膜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云霄!那道白色的流光与不动金刚那古铜色的手臂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不动金刚脚下的青石板瞬间蛛网般碎裂,整个人更是被那股无法理解的力量震得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那足以抵挡神兵利器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白色剑痕!冰冷的剑气正疯狂地涌入他的经脉!
而右边则是武悔!她脸上挂着最妖冶最残忍的笑容!她那身普通的民女装束在落地的瞬间便被她自己用巧劲震碎!露出了里面那套火红色的紧身皮甲!那夸张的I罩杯巨乳与那丰腴到极致的肥臀在火光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她没有去攻击不动金刚,而是如同一只冲入了羊群的雌豹瞬间杀入了那群还在发愣的吐蕃武僧之中!“咯咯咯!一群臭男人也敢碰社长的女人?都给我去死吧!”她的笑声如同银铃却又带着催命的魔力!【合欢秘典】的内力催动之下,一股粉红色的香风以她为中心弥漫开来!那些武僧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无数个不着寸缕的绝色美女在对他们搔首弄姿!他们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神变得迷离,手中的戒刀都握不稳了!
而武悔则如同最优雅的舞者在他们中间穿梭。她的【缠丝手】每一次探出都能精准地缠住一个武僧的脖子或者手腕。然后只听“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一个鲜活的生命便在最销魂的幻觉中软软地倒下。她在杀人也在采补!那些武僧临死前因为情欲而勃发的生命精元正源源不断地被她吸入体内,让她的气息变得更加强大,脸上的潮红也更加艳丽!
混乱!极致的混乱!前一秒还是胜利的庆典,后一秒就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武悔在屠杀的间隙身形一晃便来到了素净的身边,手指在那粗大的铁链上一抹一弹!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那足以锁住猛虎的锁链便寸寸断裂!“妹妹,姐姐来救你了!”她对着素净抛了一个媚眼。
素净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在与张又冰缠斗的不动金刚,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就在山门前爆发惊天大战的同一时间,你和花月谣如同两道真正的鬼魂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大悟寺后墙那个最偏僻最无人看守的角落。寺内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警钟声!无数的脚步声正朝着山门的方向涌去!这为你俩创造了完美的真空。
“开始吧。”你轻声说道。
花月谣点了点头。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兴奋与虔诚的表情,如同一个即将展示自己最新研究成果的疯狂科学家。她从怀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小香囊。她没有洒出任何粉末,只是将香囊打开,然后对着前方那片巡逻路线必经的庭院轻轻地扇了几下。一股无色无味甚至连你都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瞬间融入了空气之中。
做完这一切,她便拉着你躲进了一旁的假山阴影里。很快,一队由七八个武僧组成的巡逻队急匆匆地从庭院中跑过。他们神色慌张显然是要去支援前门。然而当他们跑过那片被花月谣“处理”过的区域时,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武僧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他身后的还没来得及咒骂,便也一个接着一个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他们只是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安详。这正是你教给花月谣的“工业化制毒”理念的成果!——经过高度提纯与复合的麻醉毒气!
花月谣的眼中闪烁着痴迷的光芒!她看着那些倒下的武僧如同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你没有耽搁,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继续向着寺庙深处潜行。一路上花月谣如法炮制。任何可能对你们造成威胁的巡逻队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用各种匪夷所思却又高效无比的毒药悄无声息地解决。
很快你们就来到了大悟寺最深处那片禅意盎然与外界喧嚣格格不入的禅院区。这里就是那些幕后黑手的老巢!你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你能听到其中一间最大的禅房里传来了几个苍老而又带着一丝惊慌的声音。
“怎么回事?!前山为何如此吵闹?!”
“不动金刚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快!派人去看看!”
你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对着花月谣点了点头。然后你整个人如同张薄纸贴着墙壁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那间禅房的门前。
大悟寺后院。这里与前院那血肉横飞杀声震天的修罗场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郁的檀香与酥油灯的味道。精致的园林假山在从前院透来的冲天火光映照下投下了张牙舞爪的诡异阴影。
你和花月谣就站在这片阴影之中如同两位即将勾魂的无常。你们面前的这间禅房是整个大悟寺最考究也最奢华的建筑。门窗皆是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佛经故事。此刻这扇紧闭的大门如同一道隔绝了生死的界碑。门外是你这位来自地狱的审判者。门内是几位即将坠入地狱的罪恶源头。
花月谣已经下意识地捏住了几枚淬了剧毒的银针,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只等你一声令下便要将这扇门连同门后的人一起化为齑粉。你却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你上前一步站在了门前三尺之地。你没有运起任何杀气甚至连【万民归一功】的威压都收敛得干干净净。你只是像一个最普通的访客一个前来论禅的信徒缓缓地开了口。
你的声音不大却运用了【无为剑术】中对“道”的理解让它仿佛穿透了木门的阻隔从四面八方同时在禅房内响起空灵而又飘渺带着一种不似人间的威严。“佛法无边,回头是岸。今天我就来做一回真佛。”
禅房内那几个原本正在惊慌讨论着前院战局的苍老声音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足足三息,一个苍老而又带着极度惊恐与色厉内荏的声音才颤抖着响起:“谁?!谁在外面装神弄鬼?!来人!护法!快来人!”
你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用那种不带丝毫感情如同宣读卷宗般的语调继续说道:“你们指使麾下番僧及被你们收买的青皮地痞共计一百二十七人冲击新生居位于锦城城南的织造厂。此役织造厂护卫队及留守职工共计三十七人惨遭杀害。其中负责夜间巡逻的护卫王二麻子身中十七刀被斩断四肢弃尸于水沟。在食堂帮厨的女工李家的小翠年仅十六为保护粮食被五名地痞轮奸致死死后尸身还被悬于工厂门楣之上……”
你每说出一个名字每念出一桩血案禅房内的呼吸声就粗重一分。你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一个个血淋淋的事实却如同一柄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门后那几颗罪恶的心脏之上!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鬼!是鬼!是那些冤魂来索命了!”一个心理防线较弱的老喇嘛已经发出了恐惧的尖叫!
“闭嘴!”另一个声音厉声喝止了他但那声音中的颤抖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你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继续用那种宣判般的语调说道:“你们烧毁了他们赖以为生的工厂抢走了他们辛苦积攒的每一文铜钱。你们毁掉的不仅是他们的生命更是他们刚刚才燃起的对‘活着’的希望。你们一边享受着吐蕃主子赏赐的黄金与权力一边却对自己的同胞举起屠刀。你们口诵佛号身披袈裟手上却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你们也配称佛?”
你最后的这句质问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在了他们的灵魂之上!“啊——!!”禅房内彻底爆发了!一个老喇嘛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疯狂地用头撞着墙壁嘴里胡言乱语地喊着:“别念了!别念了!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另一个则瘫软在地裤裆传来一阵恶臭竟是活生生被吓尿了!
唯有还有一个声音还保持着最后的镇定,他用嘶哑的声音嘶吼道:“你到底是谁?!”
“我?”你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我不是佛。我是他们的冤魂是他们的怒火是他们的血债。我是来向他们讨还这笔债的人间正道。”
话音落下。你不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你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金丝楠木的大门。“吱呀——”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禅房内的景象映入了你的眼帘。三个身穿华贵红色袈裟的老喇嘛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一个疯癫一个失禁还有一个虽然还坐着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已经只剩下如同死灰般的绝望。他看着你这个推门而入的落魄书生看着你身后那个手持毒针脸上带着狂热崇拜表情的绝美少女。他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所有的信仰所有的尊严所有的侥幸都在刚才那场无情的精神处决中被你碾得粉碎。
你没有看他。你只是缓步走到了禅房正中的那张太师椅上施施然坐下。然后你才将目光投向那个唯一还清醒的老喇嘛淡淡地说道:“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你们准备怎么还这笔债了。”
花月谣眼中的光芒愈发炽热。她看着你如同在看一尊真正的神只。这种不费一兵一卒仅凭言语便将敌人的心防彻底摧毁的手段为她打开了一个比“工业化制毒”更加恐怖也更加迷人的新世界——杀人何须用毒?诛心方是王道!她默默地收起了毒针走到那几个已经形同废人的老喇嘛身边取出几根特制的绳索动作麻利地将他们捆绑起来。整个过程没有遇到任何反抗。
禅房内檀香依旧。但那三个曾经在此地指点江山草菅人命的老喇嘛此刻却如同三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狗瘫软在地任由花月谣用最粗糙的麻绳将他们的手脚捆绑得结结实实。你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目光扫过这三个已经彻底沦为废物的“战利品”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你对花月谣下达了新的指令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拖着走。”“是,社长!”花月谣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她抓起三根绳子的末端没有丝毫的怜悯就这么硬生生地将那三个养尊处优的老喇嘛从光滑的地板上拖拽起来朝着门外走去。他们的身体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音。那华贵的袈裟被磨破露出了里面同样细皮嫩肉的皮肤很快便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道道血痕。
你背着手缓步跟在其后如同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当你们走出后院来到那片已经被鲜血与尸体铺满的前院广场时战斗已经彻底结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武悔正一脚踩在一个尚未断气的武僧胸口。她那张妖媚的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正在用她那绣着鸳鸯的鞋尖慢慢地碾碎对方的喉骨。素净则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戒刀站在一旁。她的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口但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却充满了复仇后的快意。而广场的中央张又冰正与那“不动金刚”遥遥对峙。
不动金刚此刻凄惨到了极点。他那身引以为傲的古铜色肌肤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白色剑痕深可见骨。冰冷的剑气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经脉与内脏。他的双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骨骼已经被张又冰那蕴含着“道”的剑气彻底震碎。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他想不通自己一个地阶后期的绝顶高手为何会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干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你。看到了你身后那个如同拖着三条死狗般将他最尊敬的三位上师拖拽而出的花月谣。“上……上师?!”不动金刚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他的精神支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引以为傲的武功败了。他誓死效忠的上师如同猪狗般被人俘虏。他的信仰他的骄傲他的一切都在这瞬间被碾得粉碎!“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不动金刚那如同铁塔般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便要跪倒在地。
但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你的目光穿越了数十丈的距离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股无形无质却又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无为剑术】的剑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过!那不是杀意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定义”——“你,当跪。”
不动金刚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意志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那准备跪下的双腿仿佛被两柄无形的天锤狠狠砸中!“咔嚓!咔嚓!”两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彻在这片死寂的广场上!他的双腿膝盖骨被这股无形的剑意彻底碾碎!“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嚎从这名地阶高手的口中爆发而出!他瘫倒在地如同一条蠕虫般痛苦地翻滚哀嚎。
你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你走到了素净的面前。看着她那张沾染了血污却依旧清丽绝伦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那复杂的神色。你缓缓地伸出手用自己的衣袖一角轻轻地为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你的动作无比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最珍贵的瓷器。“素净,你受委屈了。”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直抵人心的暖意。
素净的身体猛地一颤。她那颗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抬起头看着你那双深邃而又温柔的眼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你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后背。一股精纯而又充满了生命气息的【龙凤和鸣宝典】的真气缓缓渡入她的体内。那些因为激战而受损的经脉在这股真气的滋养下迅速地修复。她那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这已经不是疗伤这是神迹!
素净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她能感觉到自己不仅伤势尽复甚至连内力都隐隐有了精进!她看着你的眼神彻底变了。那里面除了敬畏与忠诚更添了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痴迷与仰望。
你为她疗完伤便收回了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你转身面对着广场上你的四位女将下达了新的命令:“把那个废人也绑上。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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