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其他人了，我说……”教导主任低下头，眼神里包含着无奈和痛苦。
乐宁回身，从善如流坐下。
其他人面色未变，坐下等他说。
教导主任酝酿了一下，将整个事件他了解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这件事要从四个月前说起。
四个月前，他在下午放学后，照例巡查教室。
当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就算是打扫卫生也早该走了。如果还有逗留在学校的，他会催促学生回去。
而且还能看看各班打扫卫生的情况。
要是有打扫太草率的，那开会的时候就要说一说。
在他心里，学生不光要学习好，其他也要优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说跑题了，他继续拉回来。
当时三年级4班是二楼最左侧边缘，旁边靠近厕所。
他巡视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三年级4班的学生看见他后就飞快往厕所跑。
当时天黑得早，他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就用手电筒在那个方向晃。
确认看到影子后，他跟了上去。
学生跑进了女厕所，他是男的不好进去。
朝里面喊了两声后，里面也没有回应。
最后他想到有个新来的女老师忙不完工作，自愿留在学校加班，将手里的教案写完。
他没办法，只能喊女老师来，去女厕所把人带出来。
要是是故意这样做，那就联系学生家长来把人带回家，明天让家长来学校，批评教育一番。
女老师进去后，没两分钟就把人带出来了。
“那个人就是冯瑶瑶，当时她吓得瑟瑟发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加上身上衣服乱七八糟，有些还是湿的，我没办法就先让老师送到办公室烤火，让老师打电话给家长，让家长来接。”
教导主任低下头，整个人透着一股浓烈的无奈，继续说冯瑶瑶的爸爸沉迷赌牌，根本不来接人的事情。
没办法，因为老师还算顺利，只能让新来的女老师送一下。
“人这么晚没回去，还奇奇怪怪的，我自然要是要问怎么回事的……”
“你问出什么了？”
“没有……”
现场陷入沉默，没想到他还有关子卖。
“你们直接叫我王华吧。”他被人看人得浑身不自在，被人一口一个主任叫得也不舒服，索性岔开话题道。
乐宁示意他继续说。
王华看着乐宁尴尬了一下。
毕竟刚才自己要死不活地不说，现在事无巨细说，有种画风突变的奇怪感觉。
不过来不及表达其他东西，他得说点重要的了。
他问了后冯瑶瑶并没有说什么，怎么问都不说。
后来他看到旁边照顾冯瑶瑶的新女老师，眼神示意她来问后，自己就出去巡视其他楼层和教室了。
只是没等他巡视完，新老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话语里全是惊慌和无措，要她早点回去。
他迅速回去，女老师把他拉到门外，说了一下自己刚才听到的。
“那老师说，我走后，她给女孩倒了水安抚冯瑶瑶，就循循善诱问她发生了什么。今天她在教室里接触了什么人，这些人和她有没有发生什么。”
“那个女老师觉得冯瑶瑶衣服凌乱，身上还有水渍，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所以一直在轻柔问她，让她一点点回忆。”
“不过冯瑶瑶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只睁大眼睛说周传光拉住了她，吓唬了她，还抱住了她……剩下的就问不出来了。”
“新来的老师认为不同寻常，就立刻报告了我。”
“我当时就觉得不妙，但是我是信任周传光的，就想带着新老师去看了看4班，顺便看看周传光还在不在学校，大家可以当面说清楚怎么回事，可能就是个误会。”
“你们发现了什么？”在王华不断说的时候，乐宁敏锐开口。
王华一惊，他是真没想到，面前这个女警察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而且还发现他们发现了什么。
他立即缓缓点头说道：“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他皮带上一块黑色的皮，大概我尾指指甲盖那么大，棕色的。”
说着王华转身，走到自己办公桌前，蹲下来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拿出东西后他关上抽屉站起来，将透明塑料袋包裹的扣子装饰品放到办公室的茶几上。
“就是这个，这种皮带其实还不太便宜，一般只有学校的男老师在用。这种深棕色当时我就想到周传光有一条。”王华说。
乐宁拿起透明的塑料袋装着棕色皮革。
她摩挲了一下，是pU皮，也就是人造皮革、
比起真皮，他极易因为使用的时间长，或者扣得太近产生褶皱和掉皮。
尤其是现在的工业情况，这种掉皮会更加容易。
这个年代很多男性都喜欢皮带，尤其是稍微上点年纪的男性，基本都会有两到三条皮带。
他们很喜欢这种装制品，甚至可以在上面挂个挎包，装手机和其他东西。也喜欢在皮带上挂上一串钥匙。
在这一代小学生和中学生眼中，中年男老师腰带上挂皮带，简直就是标配。
“你后来证实了是周传光的吗？”乐宁问。
王华肯定地点头：“后来我看了周传光的皮带，缺口和他掉落位皮的位置重合。”
“还有其他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冯瑶瑶确实遭遇了猥亵或者侵害？而且为什么不报警。”乐宁言辞犀利询问。
她不会因为一个孩子开口，就完全相信。
作为警察，她相信的是证据。
王华咽了咽口水，从乐宁身上感受到了压迫力。
他说：“当天晚上，我也觉得冯瑶瑶可能是太害怕了，或者受到了什么惊吓胡乱说。加上我心里是很信任周传光的，所以叫女老师安抚了冯瑶瑶，等到人平静下来后，就让她把人送了回去。”
乐宁看着他：“你想第二天双方到校后对峙？”
正如王华说得那样，他一心觉得是误会，所以觉得不是大事，就把人送回去决定第二天双方对峙后，小孩说开了就好。
王华知道乐宁的意思，深呼吸后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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